一出咖啡店,秦晚宁就忍不住打电话向乔信子吐槽。
她先是痛骂那个66号客户缺德,不及时通知让她整这么一出乌龙。接着骂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大病。
越骂越气,在电话里骂了足足半个小时,心里才舒畅了一些。
乔信子宽慰道:“好了好了,你消消气,赶紧回学校来姐陪你过生日,没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不行,我想我妈了,我要回家。”
提到回家,秦晚宁的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思绪也拉回了过往。
自从七岁那年,母亲带着她改嫁到凌家来,家里的纷争就没断过。
继姐凌新尔误会她母亲是小三上位,平日里各种冷嘲热讽。
高二那年暑假,更是在餐桌上指着她母亲的鼻子,让她们母女俩滚出凌家。
母亲这些年在凌家像保姆一样任劳任怨,谨小慎微,对凌新尔无微不至,换来的却是恶语相向。
秦晚宁实在气不过,当场跟凌新尔理论起来,最后大打出手。
自此,母亲就安排她住学校去了。
从小到大,每次她跟凌新尔有摩擦,道歉让步的永远都是她。吃的用的穿的,她都是捡凌新尔挑剩下的。
她不想母亲夹在中间为难,所以从不去争什么,住校后更是很少回家。
为了不向家里开口要钱,她洗过碗,发过传单,做过保洁。直到大二上学期,跟好友开发了这个“相亲无忧”的小程序,开始创业后,经济情况才好转一些。
她也曾提过跟母亲一起离开凌家,苦就苦点,至少不用看人脸色。可母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想到这些过往,秦晚宁鼻子忍不住泛酸。
算起来跟母亲已经有小半年没见面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子女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她今天特别想回家看看。
刚走进别墅的院门,就听到继姐凌新尔的嘶吼声,“黎家那个半身不遂的瘫子,你们谁爱嫁谁嫁去!”
秦晚宁停下脚步,默默站在门外,打算等战火熄灭再进去。
继父凌亦川的声音充满无奈,“新尔,爸爸现在真的急需一大笔资金……”
“所以呢?”凌新尔冷冷打断,“你需要资金跟我有什么关系?除了卖女儿,你就没有别的能耐了吗?”
凌亦川耐着性子,“跟黎家的婚约是你爷爷临终前定下的,你总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吧?”
凌新尔毫不动容,“爷爷已经过世十年了,你把这婚约烧给他,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咯!”
“你……”
凌亦川气得哑口无言。
“二小姐回来了。”
佣人从旁边走来恭敬问好,还顺手替她推开了门。
秦晚宁只得硬着头皮进门,浅笑着一一问好,“凌叔,妈……”
视线落在凌新尔身上,看着她那鄙视的神情,一声“姐姐”最终卡在了嗓子眼。
凌亦川眉心紧锁,铁青着脸没有吱声,显然被凌新尔气得不轻。
母亲盛开莲的眼中是隐忍的欣喜,眼下气氛紧张,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回应,“宁儿回来了。”
凌新尔双手抱怀睥睨,冷笑一声,“哟,差点忘了,我们凌家还有个二小姐呢!养了十几年的拖油瓶,就让她嫁去黎家当少奶奶呗!
说完鄙夷地剜了秦晚宁一眼,便扭头回自己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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