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这个聊天继续下去，那么周舟肯定要问一下谁是这个司草。

但是因为他本人并不好奇这个司草究竟是谁，他也不关心自己被选上这个花的身份。所以就在任悦悦一点期待的等着他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他没有开口。

等到任悦悦因为他没有问而被吊着不上不下的难受一会儿之后，周舟突然开口满足了她的期待：“司草是谁呢？”

任悦悦终于感觉自己的那一口气顺平了：“哈哈。是林总啦。林总是公司公认的司草。气场颜值都当之无愧！”

“那是。我没法跟林总比。”周舟说。

任悦悦有点为难，还是说：“我还是觉得你更好看，不过你是气质型的，林总是气场型的。你们俩不是一个风格。”

周舟故意问：“那是如果让你二选一的话你会选谁呢？”

任悦悦呵呵一笑：“说的好像选了就给我一样。”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等到培训的老师进来上课之后，两个人就坐着安安静静的上课了。

这段时间他发现虽然这个公司里并不要求大家都到，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会来公司办公的，只是各自的时间比较随性，不算那么固定。所以，每天公司里大部分时间还是有很多人在工位上，不说人满为患吧，但是大部分时间也都七七八八的。

周舟问过带他的上级，他们试用期就算了，为什么正式员工都天天来上班，是不是这个制度或者林景琛本身搞阴奉阳违。

对方的回答是林景琛最初实施这个制度的时候，大家欢呼雀跃，普遍在家办公，工作积极性和效率都很高。

后来时间长了，在家办公容易导致他们自己产生惰性和拖延，作息有问题，工作效率也会下降。把办公场合放在公司之后，工作效率又能恢复。所以他们就会固定一个方便的时间每天去公司在公司办公，起到一点自我监督作用。但上班时间是自己决定，所以能够在工作和休息间取得一个很好的平衡，保证工作效率，大部分人对这种状态还是很满意的。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点，人是需要一定外在的制约和控制的，纯粹的自由可能会导致另外一种失衡。

周舟恍惚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在那种绝对自由的状态里了，因为他对大部分事情的态度都太过于平静了，虽然偶尔也能感受到不同的情绪，但是那些情绪所带来的感觉也十分有限，很快还是会回归一种淡淡的无聊。

这不能说是一种绝对的坏事，却也没那么好。就好像那些长期居家工作的同事，得自己给自己一些刺激和任务。

周舟想，或许自己也得给自己找点目标了。

周舟现在只是在进行最初的新人培训期，等结束这些，还要去各个部门轮岗，到时候才能确定他最适合哪种工作类型。

周舟对这种模式没有太大意见，主要现在试用期也有工资，他自然按照公司安排来。

这么些天，倒是听说林景琛也是每天都来公司，但实际上周舟并没有和他接触的机会。

哪怕是现在周舟培训上课的地点都在总部大楼，和林景琛也就上下楼的差别。

因为总部这个楼实在太大了，光是入口都有好几个，他上班进楼的门和林景琛进门的那个是一个入口的可能性非常低。

而且林景琛是老板，肯定有自己专用的电梯。完全不用和他们社畜一起挤一班。

但这是周舟以为的。

后来他听其他人说，林景琛确实也有一个专用电梯，只是他自己不用，把那个电梯送给保洁了。所以实际上他去楼上也会挤他们普通员工用的那几个电梯，也会和普通员工一样，哪个电梯来的最快他就挤去哪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碰到周舟，是因为他经常提前上班，而周舟习惯是卡点。

除了上班时间错开不可能碰到他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让周舟放心许多。那就是他现在培训期间会留在总部，之后的工作留在总部的可能性却非常低。

启明的公司内部设置和其他公司并不太一样。总部并不是一个最让大家向往的工作地方。大部分人员主要还是在各个子公司和不同的项目组，固定时间，由负责人来总部汇报工作就行。

而子公司的待遇并不比总部低，所以大家并没有偏见。

根据人事安排，他们这一批新人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最后留在总部。

周六上午他本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却收到了周琳的消息，对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有点警惕的语气，所以周舟也打起了精神。

“发生什么事了？”周舟问。

“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找你？”周琳的语气带着点不确定。

“没有。怎么了？”

“前几天平台给我发消息问能不能和主播谈一下合作，让我发个地址过去。我看是官方，就发了工作室这里。今天有人过来，态度有点怪怪的。看到是我就很惊讶，非要跟主播谈。”

“是什么样的人？”周舟问，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就很成功那种。还挺帅的。比我高很多，我感觉比你还高一点。给我的感觉有一点点熟悉。”

“你确实挺熟悉的。”周舟捂着额头，有点无奈。这人居然找上门了。他对这个主播到底有什么执念。

“是那个‘林’？我就猜到是他！”周琳的语气显得十分了然。

“是。最近他进直播间了吗？”周舟突然问，他最近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个人的事，周琳更没时间找他说这个。

“我们这几天都没有开直播。我在培训新主播呢。今天晚上刚准备开。他来的时候主播正在直播间做准备。他就来了，要跟直播签什么合同。正好新主播在里面，我让他进来了。他去看了一眼，看完之后对我说了一句打扰就走了，也不谈合作的事情了。合同留下了。不会是骗子吧。”周琳的声音带着一点紧张，“他真的是平台的人吗？”

周舟想了想，“只有平台的人问过你地址？”

周琳说是的。

周舟说：“那很可能他就是从直播平台的公司那里知道的。最近他好像收购了这家直播公司。”

“什么！”周琳大惊失色，“他是什么人啊！是老板吗？那我对他挺不客气的。不会有事吧。会不会给我们限流啊。”

周舟说：“是老板也没有事，别担心。没事的，别担心。”

“真的吗？那我信你，合同你回头过来我给你看看。”

“好。你别担心。合同真假我来看看。你好好准备今晚的直播就行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感觉，周琳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诶，都怪我，看是平台官方发消息就信了。早知道不给地址了。”

“没事。发货地址也能找到这里。也不算什么秘密。今天晚上开直播再看看他会不会进来吧。”周舟说。

周琳点头：“你有时间也过来一下，看看新主播的直播怎么样。”

周舟答应了，下午就去了工作室。

周琳把那个合同找出来了，周舟翻了一下，确实是盖了公章，相当于他只要签了字就行。

合同里给的条款非常优越，给他们很明显的流量位置，可以确定的是，任何一个主播看到都会动心。

如果是真的话，只要这个合同签了，他们以后的销量就不用担心了。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天上不会掉馅饼。人家凭什么给他们这样一个好的合同？他只是一个很小的主播，也没有什么经验，更没有那些大主播那样会吸引人。

所以周舟暂时不打算用这个合同联系上对方。先把合同收了起来。

之前周琳就给他发过主播们的面试视频，周舟觉得都还可以，就给了她几个他觉得稍微好点的候选人。

最后周琳选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偏了审美，周琳选的那个主播乍一看看着和他还挺像的，不露脸带变声的话就更像了。对他不熟悉的观众，根本看不出来区别，只会以为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周琳说：“我就是故意找这样的做你的替身，可以和你无缝衔接的卖货。而且突然换人也不好，之前那些观众骂我们换人怎么办。”

云艺也很赞同，她们两个可能是因为大学住过四年，所以经常性的脑回路十分接近。

三个人里有两个人同意，那这个主播的选择就板上钉钉了。

当晚，按照之前的计划，新主播开始直播了，周舟和周琳她们俩就在旁边帮忙。

新主播素质还是不错的，比较也挑了好几轮，刚开始有点紧张，后面就渐入佳境，有了之前的积累，现在直播销量还不错。和之前也差不多持平，至少今天没翻车。

云艺十分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又给了不少活动优惠，反正薄利多销，怎么算她厂家都不算亏本，而且还能清库存。

直播进展到中段的时候，直播间提示了‘林’进入直播间的消息。

周舟还好，可能早就猜到了对方的行动。

但周琳的心是彻底提了起来，拽着周舟的手，一脸嫌弃说：“他又来了，怎么感觉阴魂不散的？都知道主播不是你了，还想干嘛？”

周舟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他说：“真的没什么，放心啦，他可能只是想买内裤了。毕竟上次才买了一单。”

林总瞎操作到好感度快掉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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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