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明烛高悬,大红撒金帐四角垂落,构出与世隔绝的封闭空间,在这里,唯有彼此的呼吸缠绕。

谢归山手枕后脑勺,感受着谢玉蛮细细的啄吻,轻柔腼腆的力道,仿佛山茶花的爱抚,从他的鼻梁到唇角,静谧地开着,谢归山稍许不耐,探出舌头勾着她亲吻。

谢玉蛮发出惊喘,撑在床的双臂倒了下去,幽微的香气扑了满怀,比之更清晰的是玲珑有致的曲线和软绵绵的触感,谢归山继续用舌勾着她挑逗她,谢玉蛮跟得吃力,嫩颊飞红,口津生香,延颈修长,锁骨如削,垫起衣衫的弧度,向下流畅出叫谢

归山挪不开用眼的曲线。

谢归山双眸幽暗下去,他暗示性地捏了捏谢玉蛮的月要。

谢玉蛮起身,坐在谢归山的身上,低头解衫,裙摆如瀑布般从她的月要处流泻而下,在床榻上铺成花瓣。

谢归山忽然单手挟抱谢玉蛮起身:“留着这里。”

他轻而易举地将谢玉蛮抱了起来,悬起的高度差正好叫他的手掠了进去。

他的花样确实多,谢玉蛮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花样。

她撑着谢归山缓缓往下沉的时候,也有些庆幸无论底下如何水.声靡.靡,至少外面还有裙衫遮掩,留她几分脸面。

她没有镜子,因此不知道,谢归山扯开她的衣领,就是为了欣赏她这纯真又浪.荡的模样。

*

后半夜,烛火燃尽,谢归山从她身上翻了下去,简单地拿衣服擦了下就起身了,谢玉蛮强撑着起来;“要去找二婶吗?”

谢归山坐在床边穿鞋,闻言,转头搂过谢玉蛮的脖子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直到亲了个尽兴,他才哑声道:“是,今晚你让我很满意。”

谢玉蛮放心了,她拥着被子倒了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谢归山轻笑了一下,蹬好靴子就走了。

谢玉蛮直到他没了影才爬起来唤金屏:“备水,准备牙粉,还要熬药!”

谢归山留下的东西总是多而浓稠,谢玉蛮本就觉得不舒服,一想到是他留下的,就更觉得难受,恨不得立刻能钻进浴桶,将那些脏东西都排出去。

牙粉也是,他今天不停地在亲她,带着熟悉的马革味还有冬雪的凛冽气息,谢玉蛮感觉被亲久了,这些味道也留在了她的身上,她不喜欢,要赶紧洁牙。

好像只要认认真真地清理了谢归山留在她身上的痕迹,等天明时她才好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与他划清界限。

反正也只是一锤子买卖而已。

*

谢归山急速掠过夜色,脚尖一抵,落在那矮小的窄院里。此时是深夜,人们陷入沉睡,在黑夜中流淌的只有呓语和咂摸声。

谢归山提刀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借着点反射的雪光就看到了独自蜷缩在炕上的谢二夫人,他沉默地将刀滑出袖子,插在谢二夫人的眼前。

他还是不打算杀掉谢二夫人,只是为了点后宅争斗就要一个人去死,他怎么想都是不值得的。只是他酬金已经取了,好在要糊弄一个活动范围十分有限的姑娘还是很糊弄的。

谢归山将谢二夫人弄醒,打火石擦亮的那一刻,谢二夫人刚巧睁眼,看到眼前那把铁骨铮然的刀,她下意识尖叫,谢归山眼疾手快地堵了她的嘴:“你要活着,就不要出声。”

谢二夫人惊恐地点了点头。

她并不熟悉谢归山,没认出他的声音,只觉这声音恐怖,刀面反射出的倒影里这贼人面目狰狞,凶相毕露,让她毫不怀疑下一瞬就会被手起刀落地取了性命。

谢归山拔起刀,抵在她的后脖颈:“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吗?”

冰凉的刀刃犹如毒蛇爬行,谢二夫人恐惧极了,抖着声:“是不是谢玉蛮那个小贱人雇你来杀我的?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我出双倍,不,十倍!”

谢归山笑了一下:“这么舍得啊?”

谢二夫人见他没有急着杀自己,赶忙抓住这个求生的机会:“大侠,你别看谢玉蛮这个贱人话说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实则是个佛口蛇心的,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拿到她承诺给你的银子,相反,她会用尽所有手段把你也杀了。”

谢归山:“焉知你不是在骗我,我怎么能信你?”

谢二夫人一见谢归山松动了,赶紧道:“大侠有所不知,这小丫头心思歹毒得很,竟然为了点家产,不仅敢唆使人诬告她的爹,还害死了我的儿。”

谢归山没听过这话,他觉得稀奇,便有意将整件事从谢二夫人嘴里盘问了出来,听罢,倒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谁能想到谢玉蛮这么个看上去乖顺娇蛮的小姑娘竟然能唆使人去京兆府告定国公呢。要知道这种事,就连他都还没做过,就直接被谢玉蛮捷足先登了。

还真没看出来,她竟然这么有个性。

谢二夫人还在添油加醋:“我的儿聪慧过人,为人纯善,又知孝敬,怎知就被谢玉蛮设局害死了。我的儿可真是命苦啊!”

她干嚎着,听得谢归山不耐烦急了,他拔起刀插在谢二夫人眼前,谢二夫人瞪大眼,看到自己的白发被刀刃削落飘到了床上,她紧张过度,直挺挺地吓晕了过去。

恐吓一个内宅妇女对谢归山来说,当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

雄鸡唱白,谢玉贞睁着惺忪的睡眼,毫无准备地打开了厨房大门,眼前是一摊触目惊心的血,从枕边流淌到地上,血滴黏稠地挂在床沿缓慢地往下滴落。

谢玉贞直接被吓失声,手脚瘫软地倒在地上,唯独眼泪汹涌泄落。

一盏茶后,谢二老爷也醒了,他看着日头光景觉得很奇怪,怎么院子里还是静静的,连个饭香都没有,他推开门,先看到了哭倒在地的女儿,一惊,抬脚疾步走进了厨房。

或许是因为有了心理缓冲,除尸体外,他还看到了一张纸,他颤着手捡了起来,上书歪七扭八的一行字:“光付定金,不结尾子,道上没这种规矩。”

谢玉贞看到谢二老爷里,软倒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她哭喊着道:“定是有人害阿娘,阿娘怎会和匪徒勾结?”

“不。”谢二老爷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因为上下牙齿咯吱打战得太厉害而说不下去了。

不,谢二夫人怎么可能不会和匪徒勾结?

他想到谢二夫人那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半的嫁妆盒子,还有他气急败坏去询问她时,她抱着妆奁咯咯笑地那诡异阴森的模样。

她说:“我要给江儿报仇啊。江儿都死了,谢玉蛮怎么能好好地活着呢?她该下地狱!”

结果呢,谢玉蛮还活着,自己却赔了金银还折了条性命,甚至给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谢二老爷想发脾气都还没来得及发的时候,他们的蓬门就被敲响了,谢二老爷一惊,赶紧把精神很不好的谢玉贞推进厨房,警告她:“守好这扇门,谁都不允许打开。就是你,若敢把你娘的死吵得天下都知,我连你也打死!”

说罢,耳听敲门声又渐渐闹大引来邻居不满的意思,谢二老爷急匆匆赶去开了门。

门口是一窝子族老,探头探脑地抱怨:“你媳妇呢?怎么敲了那么久的门才来开?快,让她赶紧跟我们去将军府。”

谢二老爷攒着拳头,僵硬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她啊,不知道哪去了,我打发了孩子去找,要是找到了,我亲自给各位族

老送过去。”

族老们很不高兴,但谢二老爷也没有进去请他们喝茶的意思,只能骂着离开了:“妇人就是如此,言而无信,我们怎么能放心把偌大的家产交给这种性子天然卑劣的人手里?”

谢二老爷点头哈腰地目送这帮不省心的老不死远去后,赶紧把门合上,吩咐谢玉贞:“拿麻袋和小推车来。”

谢玉贞不肯:“阿娘死得那么惨,你不说一句话就把她偷偷葬了,你还是不是她夫君?”

谢二老爷被戳中肺管子,他因为比不上亲兄长的成就,就被谢二夫人捏着耳朵骂了半辈子的‘不是个男人’,现在他的女儿竟然也敢骂他了。

这个没脑子的赔钱货。

谢二老爷扬起手扇了谢玉贞一巴掌:“你要给你这个毒妇阿娘申冤是吧,好,你去,我看你到公堂上怎么说!京兆尹问你,你娘是被何人所杀,你答是匪贼,再问你你娘一个内宅妇女怎么和匪贼扯上关系,我看你要怎么回答!你有几百个胆子敢

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娘是为了买凶杀谢玉蛮。”

谢玉贞呆住了。

谢二老爷低声吼她:“还有脑子就取麻袋和菜刀来,把你娘的死瞒过去,瞒得死死的,绝不能让你大伯知道。”

族老们等了半天,不知道上了多少回的门都没等来谢二夫人,后来谢二老爷索性把门锁了,再敲不开。与邻居一打听,竟说谢二夫人失踪了。

“这家的娘子本就有点失心疯,昨晚大概受了刺激,等家人睡着后偷偷跑了出去,一直都没找到呢。”

族老们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提出替谢二老爷去寻寻谢二夫人,甚至连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埋怨起谢二夫人。

“又不是第一天失心疯了,就不能晚点发作吗?早不发作晚不发作,非要等今天发作,她是诚心跟我们过不去吗?我们可都是跟大将军约好了啊!”

他们捶胸顿足,只觉这争夺家产的事业刚起创就被谢二夫人狠狠撞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他们哀叹了一遍,又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反正现在有了谢归山的支持,定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都站在了他们这头,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于是也顾不上谢二夫人了,相约着就往将军府去了。

可巧,谢归山就坐在屋顶等他们呢。

他们顿时喜笑颜开,只觉胜利在望。等谢归山拍拍屁股跳了下来的时候,忽然谢族长开了口:“待会儿诸位开口时,话也

莫要说得太过分,还是要给谢玉蛮留几分面子。”

其余族老不肯:“你在说什么,这可是家产之争,岂能等同儿戏?依着谢玉蛮的脾气,你若是轻了,她可不会感激你,只会蹬鼻子上脸。”

谢族长叹了口气,道:“我岂会不知道谢玉蛮的性子,可是我那曾孙糊涂啊,他看上了谢玉蛮,觉得她冒昧无比,无论如何都想把她娶进家门,为此今儿特意来央求我,叫我给谢玉蛮留几分薄面,不然怕她往后连我家的家门都不敢进。”

其余族老笑起来:“不会,等此事了结,谢玉蛮什么都没了,你家孩儿只需要招招手,她保管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原本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只准备看猴戏的谢归山,闻言,眯起狭长的眼,重重地看了那谢族长一眼。

秃头眯眼蒜头鼻,料想他的亲亲曾孙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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