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架着二郎腿坐在旋转沙发里,拧眉看手里的尽职报告。
汪如海等了半个小时,笑问:“这份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办公室恋爱是不被允许的。”赵北辰眼睛还盯在那几页纸上。
汪如海忙说:“不不不,这不是明文规定,准确来说,这属于约定成俗的规矩。”
赵北辰不置可否,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简历摆在桌子上,“请你告诉我,这位英语连专八都没有的大专生,是如何成为总裁助理的?”
汪如海摸摸鼻子笑:“夏先生的工作内容是订餐厅、订外卖以及冲咖啡,我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
“汪如海,你这个老滑头也得出份尽职报告。”赵北辰哈哈笑,拿起审计报告道,“我去顶楼,报告回头给你。”
汪如海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
总裁办公室里,夏行舟拿着名片,紧张拨通了一间法国餐厅的电话,对面叽里咕噜讲了一通他听不懂的外语。
夏行舟慌张问:“请问可以说中文吗?”
“@#¥~”
“请问可以说英文吗?”
“@#¥~”
夏行舟苦着脸,眼神求救看向赵成岚。
赵成岚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笑说:“你可以试试用英语问他,能否说英语。”
夏行舟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用英语开口。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订好了位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吁了口气,见赵成岚工作繁忙,连忙又去给他冲咖啡。
赵成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得他倒牙,“这是什么咖啡?”
“小鸟窝咖啡呀,我们超市里卖的很好的!”夏行舟纳闷道,“你没喝过吗?”
赵成岚硬着头皮点头:“好喝。”
夏行舟抿着嘴笑,挠了挠脸趴去落地窗前看风景。
赵成岚站起身,从身后抱住他,看着长街车水马龙,逗他说笑。
两人搂搂抱抱的时候,赵北辰没敲门,哐的一下推门进来。
赵成岚倏地黑脸,“又是你。”
赵北辰哈哈大笑,笑停了说:“我要请假。”
赵成岚问:“几天?”
“半个月。”
“太短了,请三个月吧。”赵成岚坐回原位,“半年也行,退休更好。”
赵北辰冷笑:“你想得美!”
夏行舟好奇问:“北辰,你请假去哪儿?”
赵北辰睨着赵成岚道:“年纪轻轻,天天上班干嘛?我可不是某些工作狂,每周上满七天班,是不是,大哥?”
夏行舟忙说:“他只上六天半,没有上满七天的。”
赵成岚:“......”
赵北辰乐得不行,请完假收拾东西麻溜下班,先去水果店买了两兜水果,车还没开进车库,就见谢牧庭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家门口。
赵北辰倒吸口凉气,急忙把车开进车库,从驾驶座里冲出来,对着谢牧庭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姓赵的亲戚?”
谢牧庭把花递给他,从后座把购物袋提出来。
赵北辰开了门进去,将花扔在沙发上,板着脸问:“你来干嘛?”
“休假,来看看你。”谢牧庭换了拖鞋进厨房,将自己带来的菜放进冰箱,卷起袖子收拾家务,一派轻车熟路的模样。
自从去年在家庭聚会上认识,这姓谢的刑警隔三岔五登门,每次都有五花八门的借口,现在干脆连借口也不找了,有空就来,跟回家似的。
赵北辰洗了手躺倒沙发上玩游戏,谢牧庭倒了杯水给他,问:“晚饭想吃什么?”
赵北辰没好气道:“随便。”
谢牧庭蹲在地上,哄道:“别生气,下次我不买玫瑰,我买百合。”
“......”赵北辰无语道,“我宁愿你提个西瓜。”
“好。”
“好你个头。”赵北辰侧过身体,枕着手臂问,“休假几天?”
“十天。”谢牧庭探出手覆在他脸颊上,又捻了捻他的耳垂,心疼道,“你最近瘦了。”
“天热了,没胃口。”赵北辰抱住他的手蹭了蹭,抱怨道,“外卖不好吃,学校食堂不好吃,公司食堂也不好吃,都不好吃。”
“我提交了申请,年底就能调回来,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每天做给你吃。”也许是怕赵北辰拒绝,谢牧庭声音很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赵北辰抿着嘴笑了笑,“你这个木头。”
谢牧庭不明所以。
“快去做饭,肚子饿了。”
“好。”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直至夜深,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北辰就被谢牧庭从被子里拽出来,硬拖着去爬山。
赵北辰扶着膝盖,走得气喘吁吁,“谢牧庭,你这个大傻蛋,我又要上班,又要上学,我忙得要命,你还不让我睡懒觉!”
“你缺乏锻炼,所以才精神不好。”谢牧庭打开水壶递给他,“喝口水,前面有个观景台,休息一会儿。”
“我精神不好怎么了?”赵北辰咕噜喝了两大口,抹了把嘴道,“我生来就是享福的!我九级残废也有人伺候!”
谢牧庭虎着脸道:“胡说八道!”
两人去了观景台旁的休闲椅上坐下,赵北辰眼皮耷拉,靠在谢牧庭肩膀上装死。
谢牧庭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脸。
赵北辰打着哈欠说:“想吃小笼包。”
“好。”
赵北辰掀起眼皮看他,这家伙在他面前从来就没说过一个‘不’字,追求人的手段又小儿科又土,但架不住太过直球,爱意不必宣之于口,就那殷勤的态度,赵北辰就算瞎了眼聋了耳朵,丢了那颗七窍玲珑心,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能时不时提醒他。
赵北辰抱着他的胳膊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谢牧庭手抖了一下,抬眼一看,这人正在偷拍自己。
赵北辰骂道:“你是不是变态?”
谢牧庭正经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跟你真是无话可说,回家!”
两人朝夕相对了十天,偶尔拉拉手,摸摸脸,谢牧庭已经心满意足,赵北辰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
他装的是防盗门又不是防弹门!那临门一脚,非就是踹不破!
谢牧庭走的前夜,赵北辰的心情俨然降到了谷底,饭也没吃两口,放了筷子就去洗澡,趴在床上委屈得要命。
谢牧庭去看了他几次,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北辰,你怎么了?”谢牧庭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后颈。
赵北辰翻个身,仰面看着他,委屈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谢牧庭蹙起眉,连忙去摸他的额头。
“身体不舒服。”赵北辰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哪里都不舒服,一个人睡得冷。”
谢牧庭起身去关空调。
赵北辰:“......”
“好点了吗?”
赵北辰忍了忍怒气,拽住谢牧庭的衣服将他推到床上,翻身跨坐在他腿上,粗鲁地脱他的衣服。
谢牧庭一把按住他的手,“北辰?”
赵北辰气红了眼:“你做不做?你要是不想做,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谢牧庭坐起身,单手搂住他的腰,又去摸他的脸,语气轻柔道:“我怕吓坏了你。”
赵北辰闭着眼睛仰头。
谢牧庭安静地看着他,却没有亲他,只是将他抱进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在赵北辰快要发脾气的时候,谢牧庭才松开他,擒住他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缠绵悱恻又视若珍宝。
赵北辰在他手中身体抑制不住战栗。
谢牧庭忍不住笑。
赵北辰恼羞成怒,凶巴巴挠了他两下。
谢牧庭抱着他躺下,又把空调打开,漫漫长夜,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侵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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