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看着舟舟将小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果然,舟舟的手软软嫩嫩,触感甚至有些像人类的肌肤一样,富有弹性。
晏轻尽管在心里能跑马,但是并不敢乱动。因为此时因为神识进入体内,若有反抗,便会伤人伤己。
她任凭舟舟的神识进入自己的身体,一路畅通无阻,汇集到自己的丹田之中。
等了一会儿,舟舟放开她的手腕。
“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一个突破的契机。”小人儿道。
晏轻点点头,跟她猜测的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阵下坠感。原来是飞舟正缓缓下降,最后落在了地面之上。
飞舟在夜晚到达镜仙城。因为到的太晚,因此云宗的弟子直接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喂,你知道吗?明天就到了八珍阁的拍卖会的日子了。”
“哦?八珍阁拍卖会一年举办一次,这一次也没有因为血月劫的事情取消。反而因为最近到了许多的宗派势力,竟更热闹了。”
“听说这次拍卖有好东西,不过有天阶的灵剑,还有天阶的丹药。”
“嘶——,八珍阁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楼下的人热烈地讨论,而客栈楼上走廊内,秋月白在门口顿了一顿,还是敲响房间的门。
“进来。”房间内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
“师尊。”秋月白看着正在修炼调息的男人。
比起当年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样子,面前的男人严厉冷肃,似乎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展露过一丝笑脸。
她垂下眸子,恭敬地问道:“师尊,你明天去八珍阁的拍卖会吗?我……有些东西想买,我想与您一起去。”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又放平:“你自己去吧。”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秋月白有些失望。可是,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江池砚一心着迷于修炼,又怎么会陪她去逛这种浪费时间的地方?
外面的走廊上,顾葳蕤看着秋月白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的勾起。
然后她曲起指尖敲了敲门。
第二天。
晏轻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眼睛。
她今天早早起来,便是为了去八珍阁的拍卖会。
来了修仙界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凑热闹嘛,是人的天性,虽然兜兜里干干净净的没几块灵石。
还有一件事晏轻不得不考虑,那就是通讯符对面那人让她找制作招魂幡的魂瓶。
这就说明那东西一定在镜仙城中。
她是找到之后想办法损毁,还是压根不去寻找?
暗处那人如同装了一只看不见的眼在她们身边。若是东西没经过她这里送到师尊那,会不会真的被炼成魔界所谓的圣宝,成为她师尊入魔的一道敲门砖?
不论如何,她必须掌握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把魂瓶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因此这才特意起了个大早,到最有可能出现魂瓶的拍卖会上看看。
至于能不能买的起……她摸摸兜里好不容易攒的二十五块上品灵石。只能寄希望于那玩意不要太贵了。
因为起得早,客栈早餐还没开始供应,她便在路上买了一张镜仙城特色的卷饼。
关于血月劫的事情明显被城主府压着消息,街上的小食摊贩依然红火。光卖鸭肉卷饼的毯摊子旁边便围了五六个食客,大部分都是早起上职的官吏。
还好卷饼摊子的主人是个手脚麻利的大婶,一双手将混好的面糊在鏊子上一铺,再一抹,没几下便摊出一张平平整整的卷饼。等再放上鸭肉,土豆丝,还有黄瓜丝之类的爽口小菜,撒上酱料,晏轻接过来一口咬下去几乎爆汁。
“好吃!”晏轻不禁感叹一声。这鸭肉腌的十分入味,且肉质鲜嫩,小菜也新鲜地很,挺括水灵,黄瓜丝脆脆的,带走了烤鸭肉的最后一丝油腻。
晏轻又顺手从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杯豆浆。豆浆热腾腾还冒着热气,她咬着秸秆制成的吸管,颇为享受地吸溜了一大口,边向着八珍阁走去。
等到了八珍楼前时候,发现楼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确切的说是分为两个通道口,一个通道口几乎不用排队。另一个通道口则排队的长度长度足以到了另一条街。晏轻看着长长的队伍,几乎要升起了退缩之意
可是,前世她的故乡不是一句话,来都来了,不然就等等吧。
反正假期出去玩哪次不是比这壮观。
她和小人儿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等了好久,队伍还没动多少。她无聊地去看旁边那条通道经过的人。她这才发现走另一个通道的人非富即贵,且手里都拿出一张似乎是邀请函一类的东西。
晏轻吸溜着豆浆,看着他们拿出邀请函来。然后那门童便恭敬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啧。
她知道了,这就属于钞能力。就跟游乐园里面的钞能力通道一样,看来这修仙界也深谙其道。
人群外出现了一阵骚动,有一男一女远远走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堆银甲随从。
确切的说,男子并非走过来,而是坐在一张木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的。男子看起来温雅孱弱,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仿佛不是修士,而是一位书生。
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脆弱的瓷器,似乎一触即碎。他穿着一袭深色的长袍,衣料上绣着精致的银杏花纹,裁剪的极为合体,却因为他的瘦弱而越显松垮。宽大的衣袖随着轮椅的运动轻轻摆动。
“这就是镜仙城城主霍山,”有见过镜仙城城主的人跟旁边的人低声道。
“他的腿怎么了?”
“嘘,据说他因为身体抱恙,几乎不能走路了。还有人说,他没几年寿命了。”
“那他怎么还能当城主?”同伴好奇问。然而,这话一问出口,他却感受到一阵寒意。
那边的霍澜霍夫人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嘴巴。
霍夫人身着华丽的锦袍,华服随步而动,姿态优雅,眼中却蕴藏着凌厉的锋芒。
举手投足之间突出一股子果断与冷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当然,她本身也是元婴巅峰的强者。
这两人并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而是拿出了一张金色的邀请函之后,便被管事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迎进去了。
“那就是霍山城主跟八方城的城主霍澜霍夫人。”晏轻听到后面的人的小声议论。“他们两个是亲姐弟,都是老城主的孩子。后来霍夫人嫁到了八方城。”
他们进去之后,晏轻继续看着那边断断续续的人流。
嚯,她还看到了两位熟人。
居然是江池砚和顾葳蕤。江池砚走在前面,
顾葳蕤走在他的身侧。一边仰着脑袋一边高兴地与他说着什么。
而男人仅仅是微微颔首,虽然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但是从两人身后看起来也是颇为和谐,几乎是郎才女貌。
门口的小童见这两位衣着不凡,尤其是那男人的佩剑一看便是天阶以上的灵宝。
他虽然没见过江陵剑尊,但是单凭这身衣着和气质也知道这人来头不凡,他连忙上前迎上去。
“两位欢迎莅临我们八方阁。您的邀请函能让我看一下吗?”
江池砚屈指一弹,一张请贴从乾坤袋中飞出,落进了小厮手中。
小厮匆匆一扫,看到那请帖上的江陵剑尊几个字,神情愈发恭敬了几分。
“您跟我来。”说着他便亲自引着江陵剑尊和顾葳蕤进去了。
晏轻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怎么没见秋师姐,秋师姐难道不愿来吗?
然而她排的长队前面却出现了一阵骚动。
“对不起各位,对不起各位,实在是我们大厅的座位全都满了。各位可以移步去我们街上的铺面购买灵宝,或者等明年再来参加我们的拍卖。”
小厮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给后面的人赔罪。
刚刚管事说大厅内的座位已经满了,让他不能再放人进来了。
“凭什么?”有些人顿时不乐意了。他指着那边的通道:“你说位子没了,那边怎么还能进人?”
小厮擦擦汗,心中腹诽:那能比吗?人家进来是坐在二楼甚至三楼的包厢。包厢几乎都是提前预订好的,八珍阁举办拍卖会之前会提前给一些颇有实力和财力的人发放请帖。
“凭什么?我们不服,我们在这里排队排了一早上,好不容易到我们了,你又说里面的座位满了。”闹事的是一个散修,大概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听见这一句话,不少人也纷纷附和,场面甚至一度有些混乱。
然而等一队金丹期的护卫出来之后,他们顿时像是哑了火的炮仗,不敢再作声。
那些金丹期的修士们像铁塔一般,将入口围了起来。在每个人身上都配备有至少是地阶以上的灵宝作为武器。
闹事的散修虽然心中不服,也只能在心中骂一骂。
小厮擦了擦汗。
管事其实知道就算把这些人放进去,以这些人的财力和实力今天也买不了什么,顶多是进来看个热闹的。
不过这么得罪人的事,管事不愿意出面,便让他来做。小厮心中骂骂咧咧,但是面上还是得赔笑,没办法,谁让他是最底层的。
晏轻跟在人群中,也有些失望。今日为了来这拍卖会她起个大早,却没想到还没进门便被挡在了外面。
“我们回去吧。”她无奈地对舟舟道。
却没想到小人儿若有所思,然后然后钻进了乾坤袋,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从什么角落里翻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晏轻。
“你用这个去试试。”
晏轻看着那张黑色的卡,卡上没有任何标志,似乎只有一个小小的徽标。
“这是什么?”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八珍阁的东西,你试试能不能当做邀请函。”
其实这东西还是之前八方阁开业的时候送给他的,大概有百余年了,不过他一直没有用过。一方面是他出门不多,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其实有产业,不过不是这八珍阁罢了。
最重要的是,江池砚他徒弟有的,小徒儿也一定要有。
晏轻不知道他竟然想了那么多,她接过来那张卡。卡一入手,触手是冰凉的感觉,似乎是某种金属制成的。晏轻拿着那张卡从队伍内出来,向那边的通道走去。
而那边守门的门童也注意到了从另一队的队尾走过来的晏轻。在他看来,这女子穿一身普通的青袍,还只是个小小练气期,因此并没怎么上心。他刚想招手让护卫修士赶走这人,下一刻,却看清了晏轻手中的那张黑卡。
“等等——”他拦住了正要过来的护卫,有些惊疑不定地接过那张黑卡。这……这东西,他入门之前记得掌门专门吩咐过,持黑卡的人一定不能得罪。
他额间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您稍微等下,我马上请掌柜过来。”
见小厮的反应,缙舟雪心中了然,看来这东西确实还能用。他刚想再嘱咐小徒弟几句,却发现晏轻一双眸子只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舟舟……我能不能捏捏你的脸?”那张小脸白白嫩嫩Q|Q弹弹,两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的她心痒难耐。
她真的很想提前透支一下快乐。
万里之外的清峦峰上,一袭月白交领法袍的玉珩仙尊手中拿着一面类似于镜子的东西,镜中似乎在有人影晃动。
男人正欲走出炼器室,听见这句话后顿住脚步,只觉颊侧如同火烧火燎一般,似乎真有一只小手捏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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