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眼底的乌青是越来越重。
晚上要和那条鲨鱼在海底世界竞跑马拉松大赛,白天还顶着梅姨不可言说的视线。
解释了几次无果后,沈余放弃挣扎。随便吧,反正梅姨连她和顾朝年的宝宝长什么样子都想好了。
除了这件事,过的还算舒心。
每天的饭菜煮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吃吃睡睡,每天和卷毛玩一玩,偶尔用ipad浏览一些娱乐新闻。
只是今天的卷毛有些不一样,总是拽着她的裤脚往门口的方向去。
沈余猜想她应该是想出去玩。
沈余其实不太愿意,不是怕麻烦,而是觉得现在的天气比较冷,怕卷毛回来生病。
记忆里卷毛病的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她刚养她的时候,耳朵上长满了癣,小卷毛都掉没了,而且还得了感冒,又瘦又可怜。
狗狗就像小宝宝一样脆弱,她精心照顾了许久才让卷毛恢复正常,而且卷毛现在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年轻了,她是真的有些担心。
“卷毛,我们今天呆在家里好不好?外面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卷毛才不考虑这些,一门心思想出门玩,像个小炮仗一样上蹿下跳。
“卷毛,不可以哦~”沈余按住她的脑袋,强迫她镇定。
见她不同意,卷毛直接挣开她的怀抱,沈余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卷毛一路从卧室走到客厅,然后跳进了顾朝年怀里。
顾朝年放下正在看的文件,看着怀里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卷毛,“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卷毛不高兴了?”
“没欺负她。”沈余解释,“她想出去玩,我怕她生病。”
卷毛一边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缩,一边讨好地蹭他的头,看着她这幅小狗腿的样子,沈余哭笑不得。
好在顾朝年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家长,他低下头很认真地和卷毛解释,“外面太冷了,妈妈是担心卷毛。”
沈余清晰地看到卷毛翻了一个白眼,噌地从顾朝年年的额怀里跳出来,头也不回地跳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朝年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刚刚……卷毛是不是冲我翻白眼了?”
沈余眨眨眼,装作不知道,“没有吧……”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
顾朝年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阿余……”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一扭头,卷毛从她的小房间出来了,嘴里不知道叼着什么扔到了顾朝年的脚边。
粉粉嫩嫩又毛茸茸的,是卷毛的衣服。
在卷毛的房间里,有一个专属于她的衣帽间,奢靡程度和“她”的不相上下,而她手中的这件显然是加绒加厚款。
“汪汪!”
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顾朝年,他心一软忍不住求情,“阿余,不然就带她出去玩一会儿吧。我以前也带她出去过,这个温度卷毛不会生病的。”
“真的?”沈余半信半疑。
“真的。”
有了顾朝年的保证沈余终于松口,“那好吧。”
给卷毛穿上了那件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棉衣,顾朝年又去她的衣帽间拿出了小皮鞋,然后系上狗绳,名媛卷毛就这样登场了。
沈余抱着她亲了两口,“好漂亮的宝宝呀~”然后给自己匆匆套上一件棉服,晃着手中的绳子,“走吧,卷毛。”
“等等。”
顾朝年在身后叫她们,还没来得及回头电梯已经到了,卷毛带着她飞快地坐上电梯,电梯快要关上的时候,顾朝年终于跑过来了,他手里还带着她的帽子围巾和手套。
“怎么只顾得给卷毛多穿点,忘记自己也是会生病的。”他给她系好围巾,埋怨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我自己来吧。”
顾朝年把手套给她,却没放弃帽子。沈余将手套穿好,他也为她带好了帽子。
叮的一声。
在电梯门开之前,顾朝年牵过卷毛的绳子,不等她问为什么,就看到卷毛一路高歌地冲出去,连带着顾朝年也一起。
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她面前。
距离他们这栋楼几百米有一块草坪,小区里绿化很好,即便已经到了冬天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
卷毛将自己今天的穿搭完全抛诸脑后,穿着两双小皮鞋在草坪上和另外一条小狗疯狂奔跑。
顾朝年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沈余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你早就知道卷毛出来时想找他玩?”
草坪上一大一小两只狗狗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是。”顾朝年指着追在卷毛身后的那只边牧,“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叫斑点。”
卷毛和斑点疯跑了一圈,又跑回来,叼回来一个飞盘送给顾朝年,顾朝年赞许地拍了拍卷毛的头,“卷毛真棒,去和斑点玩吧。”
看着一人一狗的默契互动,沈余忽然有些好奇,“卷毛怎么这么喜欢你?”
“有吗?”顾朝年将飞盘扔出去。
“有的。”
她早就发现了,卷毛虽然对她十分热情也喜欢和她玩,但是当她玩累的时候,总会去找顾朝年,也不打扰他办公,就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脚边。
显然是十分喜欢依恋他才会这样。
这样的依赖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沈余忽然有些好奇,“卷毛是什么时候跟在你身边的?”
更多的是担心,担心那个“她”对卷毛不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朝年许久才开口,“你或许不记得了,五年前你出过一场车祸。”
“什么?”沈余一惊。
她抬眸发现顾朝年的目光一寸不寸地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了?”
阳光下男人的眸子变成了浅棕色,像是期待又像是失落。
“没事。”顾朝年移开视线,云淡风轻地说,“那时候你受了伤,一直住在医院,卷毛在家里没人照顾,我就将卷毛带在了身边,之后她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避重就轻的一句话,偏偏她又不能直接问,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继续说下去,“原来是这样啊。”
卷毛叼着飞盘往回跑,看着她那一身亮眼的名媛装,突然福至心灵,“卷毛的衣帽间是你?”
“是。”
还没等沈余消化好,顾朝年又开口,“你的衣帽间也是。”
“……你是说哪些没拆吊牌的衣服?”
顾朝年接过卷毛叼回来的飞盘,随手又扔了出去,“不止衣服,还有梳妆台的那些,因为不确定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喜欢什么,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沈余彻底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我再买就好。”他的语气里生出一股无措,好像生怕她不喜欢。
在感情上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卷毛叼着飞盘又回来了,可此刻顾朝年的注意力都在沈余的身上,没有心情陪她做游戏,卷毛也十分懂事,围在他脚边转了几圈就跑去和斑点玩了。
长久的沉默后,
沈余缓缓开口,“顾朝年,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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