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感觉好怪。
藏方琉璃思忖,就算她没有角色记忆都觉得琴酒很怪了,那琴酒对三好雪生的态度肯定有些问题。即使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也足以让他保持足够的警惕。
话说回来,琴酒跟雪莉和安室透关系怎样?总感觉雪莉有点怕他。
“那挺好。”藏方琉璃不知道聊什么,只好随意应了一句。
“这次任务是什么流程,总感觉用不上我吧。”藏方琉璃转身去问琴酒。
琴酒正开着车,他居然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副遵纪守法的样子。闻言他抬眼看向后视镜,淡淡地说:“既然找你就是有需要,去那里集合再说。”
“集合?”这次连伏特加都疑惑了。
“原来不止我们仨吗?”藏方琉璃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有点意思。”
“不要多问。”琴酒冷声道。
藏方琉璃耸耸肩:“好吧,你随意。”
伏特加看看身边的大哥,又看看后座的加露,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一下子从暂时的和平变成了针锋相对。
琴酒似乎没有什么低调的想法,无论是游乐场那次还是这次,他订了长野县有名的酒店的套房,一共三间。
伏特加住在藏方琉璃和琴酒中间,分配房间时伏特加自动自觉地领了中间那张房卡,不知道是不是琴酒不愿意除他搭档以外的人待在身边。
到达长野县也才中午,藏方琉璃问过接下来一天都没安排,便打算在长野县逛一逛。
之前先导任务三好雪生并不知道具体地点,这次任务才知道,她要去长野县做任务了。
藏方琉璃不由想,原来这个游戏的背景是在霓虹吗?
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是沿着街道走了很久都没有回想起来。
随意挑了一家餐厅吃完午饭,藏方琉璃居然有点无事可做,犹豫着还是向那个地下赌场走去,酒店本来离地下赌场不算远,藏方琉璃走了二十几分钟就看到一家看起来很正常的棋牌室。
话说……霓虹有棋牌室吗?藏方琉璃怎么看怎么眼熟。
从外表上,这家棋牌室很符合气质,大红大绿的装饰,门内几张牌桌交错摆放,一群人聚在牌桌周围,一眼看去,里面居然人头涌涌,生意兴隆的样子。
门口那张服务台后坐着一个叼着烟的NPC,藏方琉璃注视着眼熟的无脸怪,实在忍不住怀疑,马赛克是怎么叼起烟的?
服务台旁边摆着一柜子烟和啤酒饮料。
“哟,小女娃子来玩呐。”无脸怪头顶冒出文字气泡,藏方琉璃对着面板毫无波澜地回答:“这里有玩将棋的?”
“将棋?”无脸怪轻哼一声,“来,羽田,你来给她露一手。”
羽田?
那种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藏方琉璃微微皱起眉,顺着指引看过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最里面的牌桌上,桌上确确实实摆着将棋。
“小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上了牌桌,可没有反悔一说。”
“我知道。”藏方琉璃淡定地回答,在一整个棋牌室无脸怪的注视下走到牌桌前。
这应该不算打乱计划吧,坐下时,藏方琉璃想到琴酒,却很快就抛在脑后,反正他又没交代不能来棋牌室查看情况,她这是提前踩点。
在休息时间来踩点,她是什么敬业的打工人啊!
藏方琉璃被自己感动了一秒,注意力很快放在牌桌上。
藏方琉璃很清楚自己没有玩过将棋,在此之前,她几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种棋类。
……不对,还是听过的,毕竟她初略看去,居然有几分眼熟。
但不管怎样都和熟练到精通沾不上边。
如今系统接管了角色控制权,却是肉眼可见地压制住了对方本应该很厉害的中年人。
至少周围人都隐隐交头接耳起来,一盘结束,中年人长出一口气:“是在下输了。请问阁下大名?”
藏方琉璃:“……”不好意思,我其实只是一个只会狙击的犯罪分子。
说实话,还是体力废。
你爱信不信。
“无名之辈罢了。”藏方琉璃嘴角抽搐地说出凡尔赛言论。
只一局藏方琉璃便离开了棋牌室,主要是怕打草惊蛇。
出门前她再一次看向那个叫羽田的中年人,只看见他神色沉静,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藏方琉璃回过头,轻轻眨了眨眼睛,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不满和杀意。
所以,他们究竟是认识,还是对方真的是棋痴、心胸开阔?
原以为此事暂告一段落,等明天再集合讨论,藏方琉璃没想到她只不过在外面晃到晚饭时间,就在餐厅内被警察抓起来了。
非常离谱。
藏方琉璃整个人都懵了。
“我犯了什么罪?”她很真诚地问。
人生第二次进警察局……不,警署,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没错,就是这个人。”一个无脸人穿着警察的制服,拿着一张巴掌大的照片,用一种相当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就是她杀的人。”
噢,杀人啊。藏方琉璃毫无波澜地想,她最近杀了什么人?上次任务也不是她动手的啊。
审讯室外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走进来,深蓝色的修身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外面罩着浅棕色的披风。
藏方琉璃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目光首先掠过他的头顶“长野组一号”,红方阵营的NPC,目光一转,下移到他蓝色的眼睛上。
他的神色冷淡得和雪莉一样,但那双眼睛……哪怕只见过短短一次任务,藏方琉璃也能看出他和警校组三号的相似程度。
所幸,相似的只有眼睛。
藏方琉璃认真地胡说八道:“警察先生,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随意定我的罪。”
“还想狡辩!今天下午你和羽田先生对弈输了一大笔钱,结果羽田回家路上就被你杀害,还将他全身财物收走!”旁边另一个警察愤愤不平,同样是没有戏份的无脸怪,藏方琉璃懒得去看他。
不过他还是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死者是那个羽田先生,死亡时间,今天下午对方离开棋牌室后。
藏方琉璃下午根本没有杀人,警察为什么认为是她杀的?是谁在陷害她?
而且,她下午对弈明明赢了对方,那个中年人还问她的姓名。
周围一圈人都可以作证。
“我没有,下午我离开以后一直在街上溜达,有监控为证,绝对没有杀人。”藏方琉璃也振振有词。
“很不巧,你下午三点四十到四点二十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在监控中,而你距离案发现场只有不到七百米,你完全有作案时间。”提供信息的警察说。
藏方琉璃一愣,她差不多是下午两点进入棋牌室,出来也不过三点,没想到在离开的一小时后会发生这种事。
而且,那段时间……藏方琉璃皱了皱眉,她正好在那条特色小吃街闲逛,那里很可能没有监控摄像头,人多眼杂,有心人能不着痕迹地注意她的行踪,以便嫁祸给她,而普通人不太可能关注擦肩而过的路人。
如果她买了小吃还可能有人证,但藏方琉璃没有。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栽桩嫁祸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藏方琉璃苦中作乐地想到,两次进入警署居然都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长野组一号将一张照片摆在藏方琉璃面前,只一眼,藏方琉璃就知道为什么警察会认为是她做的。
那个姓羽田的中年人倒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入口附近,脖子上很清晰地留下指痕。指痕位置在颈动脉上,青紫的痕迹显示出凶手用的力道之大。
这是一种相对文明的杀人方式,没有流血,见效快,只不过对杀手的要求有一点点高。
从指痕可以大致估算出凶手的手掌大小,连带着身形,能够确定是她,那么只代表指痕指向的凶手身形不高,很可能是一个女孩。
但,不管怎么说,也太敷衍了吧。
藏方琉璃说:“我真的没有杀他,而且,你们说错了一点,和他对弈赢的人是我,我还赚了一笔钱,不信你们可以看我钱包。”
怀疑她是凶手可以,但绝不能怀疑她的技术!藏方琉璃不爽地说:“就他那水平,也就在棋牌室逞风投罢了。”
长野组一号仔细观察藏方琉璃的神情,如果对方不是真的穷凶极恶,惯会伪装自己的犯罪分子,那只能说明,凶手真的不是她。
这很难判断,因为从案发现场来看,这是有预谋的犯罪,手法干净利落,极其残忍。不是鲜血涂地才叫残忍,这种也可以说是残忍。
指痕那么深,动手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
诸伏高明有经验,遇到这种手法干净利落的犯罪分子,激情杀人几乎是不存在的,他们的情绪会更加平和,从外表上更具有欺骗性,才能接近受害者。
不管从哪方面看,藏方琉璃都和目前发现的所有证据一一对应了。
藏方琉璃只觉得晦气。
她早该想到棋牌室有问题的。不对,她明明知道棋牌室有问题居然还直接进去,连她都想骂自己脑子进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