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只爹

卡特兰回到巴利安城堡,叉着腰大喊一声:“我回来啦!”

路斯利亚下来迎接。

“欢迎回来~小卡特兰~”

斯库瓦罗从二楼走下来,一开口就是大嗓门。

“小鬼,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沢田纲吉早就把情况告诉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卡特兰吐了吐舌头:“我在云雀先生家玩游戏。”

“哈?”斯库瓦罗回忆自己认识的云雀恭弥,想象不到这是什么情况。

他也没管这个,只说:“回来晚的家伙没饭吃,你自己去厨房找厨师弄。”

卡特兰正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又听斯库瓦罗说:“不过你的菠萝披萨没人动。”

卡特兰恍然想起,自己昨晚的确说过还想吃菠萝披萨,但今天在云雀宅吃的是日料,他都把这件事忘了。

没想到斯库瓦罗还记得,而且就算他没回来也给他准备了。

“斯比真好!”卡特兰满脸笑容地抱住他。

斯库瓦罗就像被粘人的小猫爬到身上,身体紧绷,不太适应,齿间发出一声“啧”。

“你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今晚我不会陪你睡觉了,你自己弄好那什么精神屏障,或者去找BOSS。”

他停顿,想到Xanxus睡觉不能被打扰,又提醒道,“早点去。”

卡特兰嬉皮笑脸地答应下来。

迎接完他,这两人又回去做自己的事。

卡特兰还不太饿,打算先复习自己今天学到的新技能,精神屏障可以睡觉时再弄,他现在对幻术兴致十足。

他要做出更漂亮的花送给纲吉先生和爸爸们!

幻术取决于施术者的想象力,人没办法想象出没见过的事物。

他做出来的小花太普通,也是因为他不熟悉那些更漂亮的花。

卡特兰走到巴利安城堡的花园里,这里盛放着各种看起来就很名贵的花朵。他认认真真研究起这些花朵的姿态、质感,甚至还揪下花瓣和叶子塞进嘴里尝尝味道。

但成功率堪忧。

他拽来路过的巴利安成员试了试,发现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幻术。

练了一阵毫无进展,精神力耗费不少,卡特兰走到厨房补充能量。

结果他看到一个苹果头蹲在角落里偷吃自己的菠萝披萨!

卡特兰震惊。

苹果成精了!还在吃菠萝!

走近一看,他才发现那是弗兰。

弗兰戴着一个巨大的红苹果头套,像水果店的吉祥物一样。

卡特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控诉:“你偷吃了我的菠萝披萨!”

被抓包的弗兰抬起头,一口吃掉手上这块披萨,正色说:“Me没有偷吃哦,你看,披萨还是完整的。”

卡特兰再一看,原本少掉两块的披萨又变回一个完整的圆。

他明明知道这是幻术,却怎么都看不出差别,顿时忘掉别的,单纯惊讶起来。

他好奇地拿起一块披萨,按说这一块应该是幻术,但他咬下一口,却和吃到真披萨的感觉一模一样,甚至饱腹感都会增加,除了直觉有些违和,他找不到任何破绽。

好逼真的幻术……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爸爸和斯比会带弗兰去出任务,为什么纲吉先生会让弗兰直接加入彭格列。

换做是他的话,他也要带弗兰!

这样就不缺吃的了。

太厉害了!

这个人只比自己大六岁,居然这么厉害!

卡特兰两眼放光,绽开发光般的笑容,凑近他。

“我把披萨都给你,你能教我幻术吗?”

弗兰捂着眼睛后退一步。

好耀眼……

“虽然凤梨师父嘱咐过Me要照顾你,但Me可不会教笨蛋。”

卡特兰信心十足:“我可不笨蛋,骸先生说了我很有天赋的,我今天第一次用幻术就成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几次会失败。”

他的声音变得纳闷。

弗兰放下手。

“给我看看你的幻术。”

卡特兰依言照做,然后眨巴着眼睛等待他的评价。

“大失败。”弗兰毫不留情地说,“Me只感觉到了精神力,但完全没有成功。你说的成功过一次,该不会被安慰的吧。”

卡特兰:……

突然有点扎心,他努力反驳:“才不是呢!纲吉先生才不会骗我!”

“啊,果然是被哄了。”

但是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精神力应该足够制造出幻术……

弗兰问道:“你的幻术媒介是什么?”

卡特兰茫然,也问:“幻术媒介是什么?”

弗兰:“施展幻术时需要通过一定的媒介让敌人陷入幻术。”

有的幻术师以扑克牌作为媒介,一旦看到他的扑克牌就会中招,而没看到的自然就不会被他的幻术欺骗。

就像催眠往往需要一个怀表一样,幻术也需要这样的媒介。

可以是图案、动作、物品……每个幻术师的媒介都不相同。

卡特兰明白了。

“骸先生的媒介是眼里的字,你的媒介是苹果帽子!”

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存在,敌人在看到他们媒介的一瞬间就会中招。

把图案弄进眼睛里做成幻术媒介,真的好酷啊!

卡特兰也思考起自己的幻术媒介。

用眼睛做媒介是很酷,但他人小,别人不一定会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眼睛,而且只有正面能看到眼睛,这么一想还是弗兰的头套狩猎范围更广。

终于,他想到一个好媒介。

明亮的橙色火焰骤然升起,卡特兰半阖着眼,睫毛下的紫瞳沉静地凝视面前的人,纯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死气之炎,就是他的答案,他的幻术媒介。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手中凭空出现一束馥郁芬芳的鲜花。

“啊……”弗兰找回声音,“Me还以为你要一拳打晕Me呢。”

他上次见到卡特兰的超死气状态,就是在卡特兰挥拳揍人的时候。

这张脸、这副表情,完全不像会施展幻术骗人的样子。

但正是这样才具有迷惑性。

师父之前还说小师弟如果控制不好表情就没办法当幻术师,大概没想到小师弟会这样做吧。

卡特兰眨眨眼,把花往前送了送。

“我的幻术成功了吗?”

弗兰点头。

卡特兰的火焰慢慢熄灭,笑逐颜开。

“太好了!”

“谢谢你,小师兄!我的第二个成功幻术,送给你啦!”

他拒不承认自己给沢田纲吉送花失败,把花束塞给弗兰,又得意忘形起来,“我果然是天才啊!”

弗兰握住花,面无表情地说:“不,明明是笨蛋师弟,Me才是一次就成功的天才。”

卡特兰不服气地喊:“苹果怪师兄!”

“笨蛋师弟。”

……

厨房的争吵最终止于两个人都吵不动了,不过卡特兰还是和他约好接下来几天一起学幻术。

训练完毕已经天色不早,卡特兰洗完澡,换上睡衣抱起自己的小枕头,跑向Xanxus的房间。

他的精神屏障还没建好,今晚还能继续和爸爸睡!

但到了目的地,他发现昨天那间变成废墟的房间被围起来重装,显然不可能住人。

不知道Xanxus新房间在哪儿,卡特兰找到路斯利亚询问。

听到他的来意,路斯利亚一口答应给他带路。

“没问题哦!对了,在BOSS回来前,由我来给你讲睡前故事怎么样?”

睡前故事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卡特兰饶有兴趣地应下来。

路斯利亚带他去到Xanxus的新房间,才九点多,Xanxus还没回房,卡特兰躺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盖盖好。

路斯利亚拿出他带来的童话书,满脸期待地念给卡特兰听,他似乎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人配合他。

在他不断切换声线的声音里,疲惫的卡特兰撑不到Xanxus回来,缓缓入睡。

他进入自己的沙滩梦境,梦里能随心所欲地变出东西当然好,但太空旷了,有时候会感觉很寂寞,要是能有人陪自己就好了。

卡特兰来梦境边缘,吭哧吭哧开始建设屏障。

“Nufufufu……”

又是这个声音,好烦啊。

卡特兰本可以像昨天一样直接中断梦境,但他好奇这个幻术师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如果是为了暗杀他,在昨天没成功之后就应该知难而退了。

想到Xanxus爸爸马上就会回房间,卡特兰心底有底,打算先看看情况再醒来。

“你到底是谁?进入我的梦境想做什么?”他握紧手中的小铲子,警惕道。

那道身影离他越来越近,卡特兰逐渐看清他的模样。

靛青色头发,双闪电发路,后脑有几撮与六道骸相似的叶子状头发,但前面的头发像个冬菇。

他相貌英俊,右眼里有黑桃图案,一身充满贵族范的军装,身姿笔挺,周身弥漫着令人不适的黑色雾气。

“夜安,年幼的彭格列。”

他笑容鬼魅,“我为我的冒昧到访致歉,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优雅俯首,注视着卡特兰:“我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幻术师,仰慕彭格列家族的伟大与光辉,希望能够成为你的雾之守护者,辅佐你成为下一任首领,特来向你自荐。”

卡特兰眨眨眼:“可是……你籍籍无名的话我要你干嘛。”

冬菇头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是谦辞,我想彭格列家族目前没有人的幻术实力在我之上。”

他瞥了眼卡特兰正在修建的屏障,显然清楚彭格列家族已经在调查他了。

但那又如何,彭格列的人永远不可能找到他。

等之后这个孩子苏醒,也会忘记他的样貌。

他的傲慢几乎要从眼睛里的黑桃图案溢出来。

“你想当彭格列家族的雾守,不是应该去找纲吉先生吗?”

“比起现任的十代首领,我更欣赏Xanxus的作风,因此……”冬菇头紧紧盯着他,像个养成控变态一样说,“我认为你身上有更多的可能性,我想帮助你。”

“你拥有超直感,应当知晓我的真诚。”

“超直感?”卡特兰重复这个词,“你是说我的直觉吗?”

冬菇头轻点:“没错,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是只有彭格列血统才能拥有的神奇力量。”

可超常的直觉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彭格列血统却是他穿越到游戏世界之后才获得的设定。

不过除了“籍籍无名”外,卡特兰的确没觉得他在撒谎。

“你真的会辅佐我成为家族首领吗?”卡特兰说,“我想成为很厉害的那种里世界教父。”

冬菇头满意地微笑。

“当然,我正是为此而来。你想学的一切我都能教导你,我会让彭格列在你手上变得空前强大。”

卡特兰琢磨着,这家伙难道是游戏里的主线引导NPC?

虽然这个幻术师的气质令人警惕,但他没有察觉到恶意。

他眼睛转悠悠思索着,觉得先试试好像也不亏。

“你想为我工作的话,是要有试用期的哦。”卡特兰昂首挺胸,摆出大老板样子。

“理所当然。”

“试用期三年!”无良老板变本加厉,“没有工资,没有保险,我要是不满意随时开除你,没有赔偿金。”

“如你所愿。”即使是这样的条件,冬菇头也满口答应。

卡特兰满意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叫任何名字,你如果愿意,可以给我取一个。”

“名字的话……”卡特兰稍加思索,脱口而出,“仙女教母!”

“仙、仙女教母?”冬菇头表情终于有点绷不住,嘴角抽了抽。

卡特兰一脸天真地说:“是呀,路斯睡前给我讲的故事里,帮灰姑娘做事的就是仙女教母,神神秘秘的,我觉得和你很像。”

冬菇头沉默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次是不是太着急了,是不是该等这孩子长大点再来,起码过了听童话的年纪。

不过也正是因为年龄小,所以可塑性更强。

冬菇头注视着卡特兰,他停留在卡特兰脸上的目光总是格外复杂,混杂了太多情绪。

“你这么认为也可以……”他缓缓说出,“你可以叫我教父,恶魔(Demon)教父。”

卡特兰:?

我看起来像是随随便便就认爹的人吗?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卡特兰严肃地提醒他,“我是老板,而你只是个试用期员工。难道不应该是你喊我教父吗?”

他只是见识不多,又不是笨蛋。

他神气十足地仰着头,扬着笑容:“快,叫我爸爸。”

#一天一个离职小技巧#入职第一天让老板叫我爸爸。

六道骸(欣慰):好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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