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三天！

竟然睡了那么久。

不过，控制灵力的感觉真的超棒耶！

花素明来到百里越对面跪坐着，她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半点变化，但就是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变强的。

她双手撑在矮桌上，兴奋问道：“我现在这么强，下次上境界的时候，是不是肯定不会失败了？”

好期待突破那一天呀！

不仅能增加寿命，还能更灵活掌控灵力，成为最强女修士指日可待。

她倾身靠近时，一道清甜的花香钻进他的鼻尖。

太甜腻了......

有时候，太浓烈的东西是具有霸道属性的，就算是毫无攻击的香味，也会无意识进行侵略。就比如现在，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就盖住了他的冷梅香。

百里越垂下眸子，喝了口热水，他说：“大概吧。”

连魔头都认可她的话呢，花素明更得意了。

既然百里越给她免费上了一课，那她也给点力所能及的小帮助吧。

她收敛住兴奋，神色恢复正常，问道：“你认识临清晓吗？我们仙宗执事阁的阁老。”

百里越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而盯着杯中剩余的水。

“我听说昆仑仙宗这次去理想域，就是由他带队。”她把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难道百里越不认识他？

临阁老改编了来去剑法，按理说应该和当初的来去宗有点渊源，百里越怎么一副不认识临阁老的样子？

当然，像百里越这种厌世的人，对别人了解少也正常，她就当百里越不认识，继续道：“临阁老淡泊名利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噢，他真的很厉害，特别是剑术方面。”

话说完后，花素明莫名觉得突然变冷了。

“这个特别，特别在哪？”百里越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抬起眸，似乎是对临阁老感兴趣了。

百里越能认真对待，到时候如果真碰上临阁老，赢的可能性会更大些吧。

于是花素明开始在脑中搜刮所有关于临清晓的事。

“临阁老可是我修炼道路上的头号榜样，大家都说他先天资质平庸，但如今能坐上阁老的位置，整个宗门，除了长老，掌门，属他地位最高了，他能一路爬上来，可全靠得真本事呢。”

听听，多励志的经历，多坚守的一颗道心，魔头应该为他去当魔修感到羞愧了吧。

而百里越“哼”地笑了一声，他的眼底滑过一丝戏谑。

花素明眉头微颦：“你笑什么？”资质平庸很好笑吗？

瞧不起谁呢！

百里越声音懒散：“我笑你竟然拿这种人当榜样。”

生气了，我要生气啦！

“临阁老这种人怎么就不能当榜样了，资质平庸又不是他的错，如果能选择，谁不愿意给自己选个好一点的出生。”

花素明跟他讲道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可不敢真跟百里越吵起来。

“资质平庸当然可以靠后天变得强大，但他的道心，一开始就是错的。”

嗯？什么意思？花素明开始疑惑了，听他这坚定的语气，她不确定猜测道：“你认识临阁老？”

百里越神色淡淡：“他以前是我的师兄。”

所以百里越认识临阁老？

那你刚还跟我装不认识呢！耍我就这么好玩？

花素明知道百里越以前在正道宗门修过剑，听他自己承认后，她表现得也不意外。

她现在想着的是临阁老，怎么感觉百里越口中的人，跟她所知道的人，总是矛盾的呢？

掌门是这样，现在临阁老也是这样。他们真的在说同一个人吗？

突然不太敢相信他的话了。

花素明藏起自己的怀疑，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认识临阁老，我在你书房看到过《来去剑法》，纪哲跟我说你以前是来去宗的剑修。”

她聪明着呢，可别想骗她。

“你还知道什么？”百里越眯了眯眼，顺着她的聪明劲问道。

他眼色沉了几分，花素明不敢继续说他的事了，大概百里越不喜欢别人调查他。

她转了话题：“临阁老的剑法真的超强，我们弟子学的剑法，都是他改编的，你以前学的他都会，你可别小瞧了人家，我这是站你这边才说这些的。”

说完还不忘表明立场。

大大的忠心。

花素明说了一长串话，百里越却把重点放到了最后一句上，他盯着她，道：“站我这边？”

这也要怀疑吗？她不是被带回魔宫后就已经被迫站在他这边了嘛。

“对啊，我也没得选吧。”她小声嘀咕。

要是当时放弃那个任务，她大概还在来去峰后山采药赚钱呢。

他问：“你后悔了？”

花素明转着眼珠回想了一下，在来去峰，舍友要么无视她，要么嫌弃她，还有个盛雅声时不时跳出来欺负她，倒是在魔宫，她一个人就有一个大院子，还有徒弟每天夸她厨艺......

虽然一开始是被迫来到魔宫，但是这么看来，魔宫好像还真不赖！

“一点没后悔，”她谄媚道，“跟着你有肉吃！”

还有钱赚，有漂亮首饰......

百里越扬了扬唇，没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花素明掠过他的肩，看向他身后的木窗。圆形格栅镂空窗，窗中心由四瓣圆花的图形镂空而成，看得到外面的景色，外面的风却吹不进来。

特别适合坐着看景。

花素明坐在那往外看，“雨停了，”她说，“好像要出太阳了。”

某人又有太阳晒了。

百里越转过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白云处，那里有黄光乍现。

“不是雨停了，”他说，“而是我们穿过了乌云。”

-

在天上飞了几天后，船改在海上行驶。

百里越说，到蓬莱海域了。

船上只有一张榻，百里越还没大方到分享一半位置给她，她就在那扇圆窗前用自己的披风打了地铺。

她喜欢睡这里，因为可以看到日出。

不过之后的几天，船驶进了浓雾，她就再看不到景了，百里越说，这是快到了。

这人安静，大概是被关了五百年，基本上不会主动说话。

他平时要么晒太阳，要么在室内打坐，随意得很，不像去冒险的，像是出来游玩的。

可他又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经常去理想域吗？”

如今船在迷雾中穿行，百里越也就坐到了室内来。窗前什么都看不到，花素明实在无聊，就和他说起话来了。

她趴在自己的披风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坐着打坐的百里越。

这间屋子差不多成了她的卧室了，他平时坐在外面的大厅里，今天却在她这坐下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百里越会不会烦她话多，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她在提问，而每次她以为百里越会烦她的时候，他又开口回答了她。

就像现在，他说：“不多，只去过两次。”

去一次就已经很厉害了，他竟然去了两次，还活着回来了。不敢想象，如果她去了两次，她现在该是多有钱。

她换了个姿势躺在披风上，做着白日梦，她没注意到他那双带着寒意的眸子消去了寒霜，里面印出明晃晃的烛光。

很快他闭了眼，睫毛轻颤。片刻后，他再次睁开眼，眼中又结了一层冰。

“你说我们在浓雾里面行驶，会撞上礁石吗？而且一路走来，我们好像都没有碰到其他人。”花素明盯着屋顶，好奇问道。

这些天他们都没碰上什么危险，也没遇到其他人，按理说去理想域的路途应该很艰难吧，不少人出发都没找到地方，而且寻宝的人也应该很多，怎么她现在一个都没遇到呢。

“船是我操控的，当然撞不是礁石……”

百里越突然没了声。

然后呢？花素明奇怪，这人怎么说着说着没了下文？她坐起身看向他。

他面色凝重，垂着眼，好像在感应着什么。

感应到别人了？

要打架了？

花素明慌乱地爬到他身旁来。

“到底怎么了？”她紧张看着他，忍不住攥住他盖在地上的衣摆。

百里越食指比在唇上，他眼底露出笑意，轻声道：“你听。”

这个笑，花素明知道，是要打架的笑。

真有人来了？

她屏气认真听起来。

没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没有听到一点陌生的声音，耳边只有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

她泄气摇了摇头，抬眼道：“我听不出来，所以你听到什么了？”

“杀戮的声音，”他说，“有三个人刚刚绞杀了一头灵兽。”

“你是说，你听到了理想域上的声音？”花素明惊喜问道。

百里越点了点头，他低头看着满眼冒光的花素明，轻轻笑了，他像揉猫一样揉起花素明的脑袋。

他眼中透着阴鸷，问她：“你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肢解灵兽？”虽然血腥了点，但花素明不是不能接受，岛上灵气富足，灵兽全身上下都是宝，有人想捕猎也很正常。

只要百里越不让她干这种活就行。

强大的灵兽固然厉害，遇到团结的修士们，还是躲不掉被杀戮的命运。

百里越想靠这个吓她，那他就失算了。

花素明代入的可不是等待被宰的灵兽，而是代入了和兄弟一起战斗后，成功打下一头灵兽的修士。

“不，”百里越勾了勾唇，公布答案，“有一个人趁另外两人肢解灵兽的时候，从背后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