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的夜晚灯光璀璨,如无数颗明亮的星星堕入凡尘。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马路上各个品牌的豪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一切无不彰显着城市的繁华。
“崔董,您找我。”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很是疲惫的样子。听到他来,金丝眼镜下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多了几分轻松,他揉了揉太阳穴,直起身子:“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猜到了。”
慕燕林:“…………”
“我需要你潜入谢氏集团公司内部,拿到谢氏公司机密。”男人手指交叠着放在桌上,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和锐利,“我明白,这件事不管从身份还是感情上来讲都很难,甚至不太可能,所以我……”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面前的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接,也没有挂断,把手机关了机扣在桌上,面色如常:“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男……搭档,他会协助你的。”
“这个搭档……”
“崔景恒,出来!”门外的人开始是敲了两下门,后又是见里面没反应,加重了力气,门外传来的阻拦声从一开始的“崔董真不在”变成了“崔董在和人谈话”。
这家伙难道是个渣男?
崔景恒面色有些古怪,看看门口,又看向慕燕林:“你先回去吧,具体细节问谢衍琛。”
慕燕林打开门锁,余光瞥见崔凌渊用一旁的美工刀在手上用力划了一道,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你为什么……慕燕林?”眼前的人比自己矮半个头,鼻挺薄唇,长相阴柔。头发柔顺地散着,长短恰到好处,身穿白衬衫加浅色牛仔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锁骨上有一颗棕色的小痣,随意而干净。
这个人不是韩梦俞还能是谁!
面前的人从(`Δ?)变成(☉_☉)又变成щ(゜ロ゜щ),最后嘴抿成一条直线,面露歉意的看向慕燕林。
一声咳嗽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韩梦俞:“你没事……”
慕燕林:“没事……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一个会议方案还没改,U盘落在家了,我得先走了再见。”
h市到家最近也要跨两个大省,这个点慕燕林也懒得再折腾,准备找家酒店睡一晚上。
慕燕林看见前面的小巷子里有亮光照出来,还时不时传来一些声音。他作为一个一向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只能浅浅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没想到这座城市处处遍布摄像头,还有一个点安两个的,唯独这一块一个都没有。
“专门给那些罪犯犯罪的?”慕燕林想。
他本来是不想管的,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人越不想管这麻烦,麻烦偏偏主动找上门来了。
“哥……”里头传来一声呼叫,慕燕林觉得这不一定是在叫自己,直到那个声音又一次呼唤他,“穆……晏……黎!”
慕燕林:“啧……”
慕燕林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有耐心但缺乏爱心。向来秉持一个“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的原则。
虽然不想管,但是人家好像认识自己,万一脏水被泼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于是他果断报了警。
当着那伙人的面在巷口报的。
(x此乃神也。)
他以前学过武术,加上这具身体经常锻炼。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对付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衍琛?”慕燕林向前迈出的步子迟疑了,想要退回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眼前三个浑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汉。
这人没良心归没良心,见死不救的事他做不到!更何况里面几个人都注意到他了,再不救死的就是他了。
慕燕林知道自己打不过,准备讲道理:“几位,你们不觉得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朋友很不讲道理吗,再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放过他,赶紧跑,我可以不追究。”
谢衍琛蹲坐在角落,皱着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三个不讲道理的大汉从四面把他围住,手臂上青筋暴起。
慕燕林看清了他们三个的脸,和浑身的腱子肉,心里只犯恶心。真的是长得有仇又黑又爱秀啊,身上还一股汗臭味,心里的不适让他丝毫没有打架的**。
看起来好脏,真的好脏,感觉他们身上到处都是细菌,碰一下都会引发疾病的那种。
要不是路过巷子口时一眼都没看,不然他死都不会进来,他上身穿的衣服光料子就大几千,更别说还是件刚穿几个小时的白衣服。
谢衍琛从上衣口袋里拿了一包烟,随意的点燃一根叼在嘴里,好整以暇地看慕燕林变着法地拖延时间。
慕燕林刚开始还和对方讲道理,始终保持着两米的安全距离,不愿沾染上对方是一丝气息。直到对面一人打了个喷嚏,口水溅到了他的脸上。
“…………”
慕燕林呼吸变得粗重,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着,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心中燃起一把火,一切情绪融合成恼怒,当即就挥过去一拳。
这一拳丝毫没有收力,那个人被打的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就向后倒去,脸上立刻显现出一块红肿。
慕燕林被心中的愤怒羞耻冲昏了头脑,又不知道从哪捡来根细长尖锐树枝,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们有又扎又打。
这东西又细又长,树枝侧面还长着几根长刺,打起人来不致死,但是打在身上就跟鞭子一样,又痛又痒又刺挠,被打过的地方就如火焰灼烧一般痛痒难耐。
慕燕林单手挥树枝,剩下的手脚也没闲着,对他们拳打脚踢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几人均是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手。
谢衍琛看得目瞪口呆,抓了抓头发,单手支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走向慕燕林。
他刚才被打的时候没有还手,他演了一天小白花已经够累了,而且有时候挨一顿打又何尝不是一种发泄方式呢。(x检测到对方是抖M)
他很久之前就认识崔景恒,也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谢曾勋和谢家保姆的孩子。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在身份没有被揭晓之前,他占用着这个家的资源,拿着这个家的钱做匿名投资、创业,在行业里锋芒毕露。在家里又尽量降低存在感,偶然去招惹一下谢秦郁,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带来一点情绪价值。
他缓步走过去,拽住其中一个的衣服后领向后扯了一段,在因惯性快砸到自己身上之前,对着墙抬脚在那人屁股上用力一踹,那人头刚磕到墙上,又被谢衍琛从背后束缚住双手,两只脚向前一勾,重心不稳地跪倒在地上。
谢衍琛一只手紧紧缚住他的双手,空出来的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后脖颈,一下又一下的把他的头往那凹凸不平的墙上砸去,额头上顿时鲜血直冒。
刚开始那人还拼命挣扎,几次用脑袋砸中了他的肚。
谢衍琛很瘦,身上几乎没什么什么肉,而且常年来的不规则让他的肠胃十分脆弱,当时就痛的闷“哼”一声,可是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再一次压制了他的所有动作。渐渐的,挣扎的动作缓慢下来,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墙面。
另一边,其中一个人被慕燕林制服,陷入昏迷,另一个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看不下去了,捂住眼睛想跑,两个人虽然无语,但还是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他们虽然说都练过,但是一次对付三个重量级选手还是有点吃力的,多多少少都受了一点伤。
直到两个人配合着解决完了这三个人,谢衍琛才发现慕燕林眼圈泛红,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显然是刚哭过。
谢衍琛:“…………”
这人怎么这么装啊,死洁癖。
慕燕林听到了巷外传来的警笛声,刚好有些困了,不想面对现实,和谢衍琛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就地躺下了。
好了,这下这件刚穿几个小时的衣服也算是废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眼前刚变清晰就对上一双充满探究的眸子,慕燕林从脑袋下面扯过枕头,想要把自己闷死。
“没记错您前两天刚从医院出来呢吧,把这当家了吗穆总?”韩梦年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伸手跟他抢枕头。
慕燕林躺着使不上力气,一下就落了下风。翻了个身,沉默不语:“……”
“你说说你……”
“姐……”慕燕林半张脸蒙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他虽然是岁的身体,但终究还是住着一个17岁的灵魂,装可怜什么的……家常便饭。
他从小就和韩梦俞认识,小时候总是喜欢去串门,家里出事爸妈闹离婚那段时间,刚上小学的小慕燕林几乎是住在韩家了。他那时候老惹事,韩梦年就像妈妈一样,不,总之就是那类很在意自己的人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收拾烂摊子。
“下次不准……”
“绝对不再犯!”就算犯了也不可能再让你知道。(x臭小子)
慕燕林突然想起来再小巷子里和自己并肩的那个男孩,在病房左右扫了一眼,旁边除了医疗器械就是医疗器械,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当时和我倒在一起的那个小朋友你见到了?”
“谁?”韩梦年愣了一下,细细思考了一番,有些疑惑,“除你之外,只有三个……”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看向慕燕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什么时候号上这口了?”
慕燕林:“……”
“我可以出院了吧。 ”
“检查出来身上多处擦伤,还有几道被树枝划出的口子,小腿轻微骨折但好在没什么大碍,但离出院远了。老实躺着吧,好弟弟。”
挺好的,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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