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感恩戴德,一场豪赌

“你懂什么……”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云子月恶狠狠地盯着她,因身侧靠着小公主,她的声音和动作幅度并没有很大,“我说了,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扇寻续都难逃,你们终归会落个惨死。”

“别以为你帮过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是你自己亲自将那旨意给我的,”云子月近乎是强词夺理的冲晏昭清吼,“我从来没有让你帮我,是你活该,是你该死!”

听着听着晏昭清都快晕了,她不懂云子月在纠结什么,但现在她的情绪状态起来的太高了,对孕妇来说并不好。

晏昭清不得不再次附和,“对,是我给你的,并且是我自愿给你的。”

【真要死了,你个烂好人,现在有时间舒缓怀孕的她?】

【麻了又不能视若无睹,毕竟是两条命。】

【到底是不是主角光环,我怎么感觉女鹅一遇到云子月脑子就跟被驴踹了一样。】

【和她唠什么,先去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会呀!】

【就是,你还想不想救扇寻续了,不救咱就放弃算了,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一个解决方案,临到关键时刻掉链子?扶额苦笑。】

事关扇寻续,晏昭清心中急的厉害,却还是将喘不过气的云子月扶到了床沿边上,让她半坐着,顺了顺云子月的背,“你恼什么?”

“我们死了你不是会更开心吗?”晏昭清长呼一口气,差点给她吓个够呛,“你急什么,说了会有人来帮你解开的,你就在屋里和小公主待会儿,听不懂?”

云子月沉默了,她垂着脸,不再给予任何反应。

没时间和她墨迹,晏昭清转身离开,就在她关闭屋门的那一刻,屋内传出来一道声音,“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嫉妒你……”

它明晃晃地闯入晏昭清耳朵里,回想起和云子月“交锋”的时候,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字幕刷新:

【远离云子月任务完成度79%】

晏昭清一愣,完成度增加了!

“我居然能引得一位才女嫉妒。”她有些不敢相信,边走边搓着脸,直到脸红扑扑的。

在晏昭清看来,能让一名女子承认嫉妒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她好奇的想着,这算不算是云子月的示好?往后她和云子月之间的微妙关系会发生其他的变化吗?

这种变化会不会是不可控的,就像忽如其来占据大脑理智的情绪,晏昭清摇摇头,“不管不管,我要能活下来再说这些可能性。”

又是傻傻笑,“云子月不愧是个坏人,她坏得真纯粹,就想弄死我,她有点酷诶!”

【……】

【难评,你开心就好。】

【能别吗?人知道这次你是去送死,所以才和你走心窝子,讲句实话。】

【你别这么乐观,让人害怕。】

晏昭清拍拍胸脯,“别怕,我明白。”

最差的结局就是她会失败,她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其他人,恩人会遇害,温溪意慈,桂兰李嬷嬷,她哥哥,包括她,最终都会一一应验,度过像文字描绘的那样悲惨的结局。

望向眼前不断刷屏的文字晏昭清笑了,这会她笑得有些傻气,“我其实一直都挺怕死的。”

“你们总说我傻,评论我做的对不对,说我会吃亏,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不想我耗费精力和时间在故事中无奈折返,可这次我还是想试一下。”

她说,“不为其他人,就为我自己。”

*

在宫阙奏乐,恭贺声声不止中,晏昭清只身赴宴。

有小公主身上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她藏在酒席最末的位置。

无视身边所有的欢笑,晏昭清坐在那儿,等待着。

直到皇后娘娘笑着命人抬上一副绣品,祥龙鸾凤,在她红润面容展露浓浓欢喜中晏昭清噗呲一下,冲了出来。

她跪在大堂内,声音铮铮,“臣女晏昭清献礼,长公主遗物,绣画祥龙鸾凤一副!”

及其平淡的一句话,砸在地上像是铁斧凿木,激起层层叠叠的木屑。

众人纷纷面露错愕,目瞪口呆……

他们没聋,刚才皇后娘娘可是亲口所说这是她亲手绣制,希望皇帝赏脸一观。

等会儿……好像有些不对。

长公主?!

“你你你是不是疯了!”

“她刚才说什么?长公主?”

落座席间的诸位面色铁青,看过去各个垂着脑袋,都蔫了,他们生怕被波及。

一个不怕死,不怕被诛九族的蠢货,你怎么敢在当今圣上面前提及长公主三个字?还提及遗物?

“完了完了……”

自晏昭清口中吐出那一句后,席间安静的连大家吸气呼气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无人敢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特别是站着的皇后娘娘,一来这毕竟是她的生诞喜日,二来晏昭清坏了她谋划许久的大事!

皇后娘娘周恬只觉得胸闷,她背靠周氏,袁氏两大族,她性格张扬却自愿示弱伏依,与身侧人同枕入眠追求的不过是那一份伉俪情深,可她始终不得皇帝欢喜。

因她膝下并无皇子仅有一女,自周恬拉拢母族周氏,袁氏帮扶小公主后,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差了。

经过再三斟酌,她才将心思投向这绣品上,想借此机会修复于皇帝的关系,谁知现在会有晏昭清“横刀夺爱”。

没错,这就是晏昭清和文字们唯一能寻到的解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晏昭清跪在地上,垂下眸子,乌黑的睫毛微颤,她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一场豪赌,她们所有人代表性命的筹码都绑在长公主,凌正晴,一个死人身上。

皇后指望的也是这个死人,整个燕端都知晓长公主三字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功亏一篑便算了,偏生生这虎口夺食的人还是先前拿自己女儿性命安危威胁她的家伙,皇后娘娘暴怒,脸上横肉颤抖,一副要将晏昭清捏死的做派。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因顾及小公主,皇后也不曾让宫中侍卫对晏昭清如何,仅仅是命人将她这个闹事之人拖下去,也算给了她脸面。

自然也是包括现场还有皇帝在,她这个皇后再厉害,也不能过于狂妄。

晏昭清跪地伏身,再道,“臣女晏昭清献礼,长公主遗物,绣画祥龙鸾凤一副!”

更是不知死活的又添了一句,“往圣上一观!”

“做什么?还不将晏国公的女儿给拖下去,这个没规矩的……”

皇帝抬手,皇后只好悻悻然站在他身边,不再做声。

到底是九五至尊,一身凌然威严,他问,“你的献礼,为何会由皇后呈上来?”

此话一出,饶是皇后周恬都不免慌神,“陛陛下。”

“皇后,朕问的是她。”

闻言晏昭清皱了眉,因为她还不曾解释什么,圣上就定论是她的献礼了?

“……”哈哈,这是问她吗?这是要她命。

【坏,你被盯上了。】

【难怪人是皇帝呢,老狐狸!】

【一句话,让三方为他焦心,真服了,人拿你来提点周氏,袁氏了。】

【你想想现在这些世家大族对皇权的干涉?皇帝的权力和威望受到了挑衅,他早想对皇后挥拳了。】

若是她在此时揭露皇后绣品的事情,它便成了过错,皇帝再稍加言语,必会让站在暗处的世家大族颜面扫地。

【神烦和这些脑袋心思多的人打交道。】

拖皇后下水后再想办法应对更为难搞的世家大族?太不现实。

一瞬,晏昭清倒吸一口凉气,她才发现自己一开始的计划是多么儿戏。

【宝宝,其实不怪你的,你已经很谨慎了,实在是圣意难测。】

吃一堑长一智,晏昭清当即讪讪笑道,“回圣上,是臣女方才言辞不妥了。”

哼,堂堂九五之尊想拿她当投石问路的引子,晏昭清垂眸,这玩意儿谁爱当谁当,既然没有办法拿这个绣品请求恩典,求一份宽恕了,她才不上钩呢!

不同于晏昭清的淡定自若,皇后娘娘紧张坏了,她禁不住的往前迈了半步,整个人的身子微微前倾,时刻关注着晏昭清这边的动静,预计随时给予皇上解释。

“陛下和皇后彼此深情,令臣女感触良多,今日实在难忍心中明悟,故而冒昧谨言。”

【乖宝,你可以讲赞美之词,切记千万别提他们彼此倾心相待,犹如神仙眷侣的话。】

【谨记他们两人关系不好。】

晏昭清皱眉,事真多,哪有夸感情好还带限制词汇的。夸人除了那些个恩爱鸳鸯,鸾鸟,她还能怎么讲?想这些个客套话她已经是抓耳挠腮,结果还哪哪都不能提。

“呃……”停了片刻。

她接着说,“皇后娘娘对陛下的深深敬意和爱慕太令人感动了。”

讲完晏昭清配合的擦了两下眼睛,装作一副被感动到的模样。

她高呼,“皇后娘娘将您视为生命中最珍视的宝物呀!”

“回陛下,这件绣画确实为臣女献礼,但也确为皇后娘娘献予陛下的一份厚礼,它是格外特殊的存在,载着非凡的情意。”

随着晏昭清的言语缓缓倾吐而出,周恬看向她的眼神慢慢发生了变化,她一时竟拿不准晏昭清的意思。

难道她早知道皇帝要对她身后的世家大族动手?所以近来才有威胁小公主,今天更有抢夺绣品一说?

周恬蹙眉,看向晏昭清的表情越发凝重。

“半月前皇后娘娘曾拜托臣女修复一件绣画,皇后娘娘的赏识令臣女不安,唯恐自己技艺浅薄毁坏绣作,再三拒绝,可在皇后娘娘向臣女讲述一个故事后,臣女还是应下了。”接着,晏昭清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身来。

双膝跪地这么久,她脚早麻了,得了机会晏昭清连忙动起来,但还是低着脑袋表示恭敬,毕竟前面坐着个天子。

“世间难言夫妻情深,不受世俗约束,皇后娘娘高雅的德行,待陛下情愫之深厚,情意之纯真,叫臣女感动,”她伸出手,指向修复好的绣品,认真道,“长公主遗物难寻,皇后娘娘何其费心。”

“这幅绣品的修复工作,在经过我数日不眠不休的努力后,不辱使命,臣女顺利完成了皇后娘娘所托献礼的任务。”

晏昭清一边编故事一边观察皇后表情,“臣女深知这份礼物的重要性,更懂它背后,代表着皇后娘娘真切深情的寓意,如今它展露在金殿,熠熠生辉,亦是在此被赋予价值,能为皇后娘娘完成这次修复工作,臣女倍感荣幸!”

话落,晏昭清忙眨眼,眼睛都快眨抽筋了,皇后还杵在原地不动,急的她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于是在一众人惊讶目光下,皇后娘娘转身,一脸娇羞,她欠身行礼道,“唯愿陛下欢喜。”

“皇后用心良苦,朕自是体谅的,赏!”

呜呼,得救了,晏昭清吐气,“这法子不行,我耍心眼子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瞧。而且皇帝视线压根没在绣品上有过停留。”

晏昭清整个人有些呆,“你们是不是看错字了呀?他这看上去也不是在意他长姐的样子。”

她先前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像个笑话。

【不可能呀!】

【皇帝明明很在乎他长姐凌正晴。】

“可他全程提都没提过。”

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晏昭清惆怅,想求个恩典差点小命不保,还得罪坐上头的两位。

她举起杯盏,一饮而尽,不管了拼了,“要不我直接跪他们面前为恩人求情算了!”

【别!!!】

一杯酒水下肚,晏昭清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她彻底昏过去。

等晏昭清醒的时候,她身着华服,满头的珠钗金簪,望着陌生的环境,直直的发愣。

“凌小姐,您醒了?”屋外传来的丫鬟声音也格外陌生,不是记忆中熟悉的桂兰。

“这是哪?”又是一顿,低语喃喃,“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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