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温稚知道白钰锦的性格,她是个喜欢钻牛角的人,什么事情如果她说定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恐怕她今天不陪她走一遭她就能碎碎念上个半年。

她只得由着白钰锦拉着自己走入酒吧,又被她推着坐入卡座内,逐渐她双手环胸笑得一脸坏水,“我说温大小姐,在这种地方你就别装严肃啦,放开玩昂。”

温稚揉着被嘈杂的音乐声还有人声刺得发痛的太阳穴,面色不虞,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她那张过分精致明艳的脸变得愈发动人,甚至于本人都没能察觉这种隐晦的变化。

“看起来不太喜欢这里?”只有温稚一个人的卡座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温稚闻言看去,朦胧的灯光下只能看清来人的下巴,但仅仅是下半张脸就足以窥见男人优越的五官比例。

“既然你知道这一点,就没必要来找我搭话,这样只会让你扫兴。”温稚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眼前的男人因为自己的态度而恼羞成怒,毕竟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男人同温稚保持着大约半米的距离,实际上这样的距离对温稚来说已经有些偏近,但也恰恰是这一距离之中让她能够捕捉到男人的眼睛,他生得剑眉星目,眼尾微微上挑无端生出几分情意来,或许是他生来的天赋,看谁都能含情脉脉。

他似乎是低声笑了下,只不过那声音太过微弱,很快就消散在劲感的音乐声中,“扫兴是说不上,倒是挺让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那么再会,温小姐。”

犹如花蝴蝶般在场子里游荡了一圈带着混杂香气回来的白钰锦一屁股坐在温稚身边,她目送男人离去的背影,“哟,那不是本地医院院长的儿子嘛,就说要是你多来来酒吧的话肯定会有很多桃花的,我看他就挺优质的。”

“有的人可不是桃花。”温稚冰冷地注视着男人的背影。

白钰锦喝了口鸡尾酒,带了几分醉意,大大咧咧地问:“那是什么?”

“是猎手,也是猎物。”

“唉——你知道我最讨厌谜语人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说着,白钰锦就佯装着小力捶了下温稚的肩膀,捶完又小鸟依人似的靠着她的肩头,嘿嘿一笑,“我告诉你好了,你在意的人啊,现在正忙着讨他爸的欢心呢,这不是就要分家产了嘛,他爸的那几个小情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伺机等候。”

白钰锦满不在意地手上的宝石戒指敲了下酒杯,“你呢?你继母肯定也想着怎么打压你吧。”

温稚抿了口柠檬水,意味不明,“嗯,她可能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吧。”就像她当年逼迫自己的母亲去死一样,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倒是没点新招数,翻来覆去就是那么点伎俩,她都看腻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正好是余慍发来的消息,说是他已经到家了。

白钰锦看起来像是醉醺醺的,可眼睛还是尖得很,一眼就捕捉到八卦的味道,拖长语调“噢”了一声,“啊呀,我说呢你怎么兴致缺缺的,原来是找到新欢了啊,得,看来是我的错。”

“你差不多得了啊。”温稚看到那条消息后表情稍微放松了些,但手上还是没好气地拍了下白钰锦的脑袋。

*

醒的比闹钟还要早已经是余慍的常态,只不过往常醒来的时候他还会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直到闹钟再三催促之下才慢吞吞的起床,他有想过自己一觉不醒,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几秒,而后像是在什么的驱使之下起床。

直到在浴室刷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他才猛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看向镜子,而镜子里的自己也看向他,他的眼中少了些暮气,反而多了点少年气,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呢?答案就在那里,可他并不想要深究。

刷牙洗脸,换上校服,再到厨房里简单地准备下早餐,还没等母亲余茜起床他就已经单肩背着书包出门,好巧不巧地遇见了隔壁的刘姨出门,那中年妇人看见余慍就打趣,“哟,小余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的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要说这人也不算太坏,只不过带了点中年人的通病,就是喜欢背后嚼人舌根,当初他和母亲刚搬来的那一个月算是成了她话题里的中心人物,她热衷于扒拉那些邻居的过往,仿佛这样就能充实她的生活。

也多亏了她,让余慍和母亲余茜彻底成为这一片居民口中的可怜虫。

余慍没打算搭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打开自行车的锁以后推着车就要走,好在他走的够快,才能把刘姨的怪怨抛到脑后。

——“哎,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的啦!”

也不知道真的没礼貌的人是谁。

少年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上班上学的早高峰中,顺利地来到学校门口,余慍就读的高中算是本地的重点高中,其中也少不了家境优渥的学生,或者应该说,在这个时代,成绩优秀往往是和家境优渥挂钩的,也只有像余慍这样天赋足以弥补贫富差距带来的沟壑的学生,才能靠着所谓的成绩进入重点高中。

在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余慍正要转弯,却被突然出现的汽车吓了一跳,差点就稳不住车头要往汽车尾撞去,好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刹住自行车。

不过这样一来,汽车也被影响得有些颠簸,停在原地的余慍看见那车窗降下,车里的男生探出头来往回看,脸上明显带着不悦。

“啧,骑车都不长眼睛的么。”夏贺州狠狠地瞪了一眼余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他一看见自己堂妹夏榕那副担心的要死的表情,忍不住冷笑,“放心,他顶多也就擦破点皮,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夏贺州!”夏榕没好气地直呼自己堂哥的全名。

“怎么?我说的就是事实,不知道的人看你那表情还以为他要死了呢。”夏贺州早就看出夏榕对余慍那点小心思,一开始还以为是余慍刻意和夏榕拉近关系好捞钱,但后面才发现真正单相思的人是夏榕。

不过这样一来夏贺州反而看余慍更加不爽了,就他这种家庭出身的家伙,还配和夏榕站在一块?当然,他可不会这么直接地说,免得惹夏榕生气,只不过还是得要找个时间把这个问题给好好解决了。

夏贺州解决问题的做法很简单,当问题没办法彻底解决时,那就彻底解决掉产生问题的人。

少年单手撑着脑袋,笑容阴郁,余慍你就好好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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