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澄！怎么又忘了上台！”排练房那头传来一声断喝。
叶沉澄仔细一听音频，发现果然这是自己要上台的戏，自己开个小差和祁言打电话就忘记上台了！
面对着蒙团长的怒目而视，叶沉澄干笑了几声，亡羊补牢赶紧上台接着演戏。
休息的时候，蒙团长跑过来跟叶沉澄交流内心。“今天有什么心事？怎么连自己哪儿要上台了都忘了？”
“对不住了，只是还没有培养起依靠音频来上台的习惯，今天一走神就，唉，实在对不住了。”
一听到叶沉澄说这个，蒙团长一千零八次地和叶沉澄强调：“我怎么跟你说的，话剧一定要注意音频，每个演员都可能出错，每个布景都可能有瑕疵，正式表演的时候走位可能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但只有音频是永远不会变的！排练的时候怎么样表演的时候就怎么样！懂？”
“是，是，是，导演您说的对。”
话剧排练强度很大，而且时间也长，开头几个月叶沉澄完全是耗在了排练房一遍一遍地熟悉舞台。只能凭借小许的三言两语知道《同谋》的发展情况。
对此，小许的评价是“祁导演这次估计又要被人戴上祁昙花的帽子了”。
平心而论，《同谋》的故事很精彩，很多线索和铺垫细细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拍案叫绝。可惜在快餐式的电视剧文化里面，观众已经习惯了去接受而不是思考，很多人都抨击《同谋》“架子摆的太大”“晦涩难懂”“剧情艰涩不流畅”。
这应该是一个黑点的。然而《同谋》剧组在沉寂了两个礼拜后剑走偏锋！别人评论他们剧情不好，他们偏偏引以为傲！
“这是一部需要静下心来去看的剧。”
“线索并不复杂，只要思考一下就能思考出来了。”
“检测智商的神剧！”
甚至还把《同谋》捧得高高的，说成是“快餐式电视剧中一股清流”，“需要有这么一部剧来唤起大家的批判性思维，学会理性思考。”
这么一来，倒有不少人冲着这些噱头奔过去看这剧，看完之后也感想不一，有人紧跟潮流觉得这部剧确实与众不同，也有的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还有的觉得一部电视剧不值得自己花费心思，其中还有各家明星的粉丝以及谍战剧的忠实拥趸，各方人马一时间热热闹闹的，谁也不能占据了上风。
等到40集连续剧播放完毕以后，有人回过头去调查《同谋》的收视率，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平均每集的收视率是3.4%，网络点击率两亿八千万！仅凭这几项数据就足以让其他电视剧红眼！《同谋》一跃成为超热门电视剧！
小许跟叶沉澄讲的时候还评论到：“祁导演真的是很厉害啊，玩这一手怎么这《电视剧》也能大卖！据说衍生周边产品都要出了！”
叶沉澄想的是另一码事。这种情况下，固然电视剧本身得到了商业上的成功，然而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数据虚高，两相比较之下，祁言的处境就不妙了！在圈里人看来，祁言的手法着实不入流，不能凭借真金白银的实力去赢反而要用旁门左道，由此可以看来这位祁家少爷委实没有什么做导演的天赋。
祁言是发狠了要拿出点成绩出来的，眼下被人这么泼凉水，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叶沉澄满心想着祁言，也不知道他现下心情如何。刚拿起电话，又犹豫着放下了，自己对祁言心情的这点儿猜测该怎么说呢？自己一个朋友，去找祁言问他刻骨的心事，合适吗？这么一想，叶沉澄最终把电话放了下来。
这么一等，眨眼一个暑假就过去了。
最近几天圈里面有不少谣言，都说祁言要解散他的独立工作室，回去学习接管华耀娱乐了。这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叶沉澄都信了几分。
据说原因还是在于祁言的《同谋》没有得到好的口碑，与他先前的无数电视剧一样只是得到了叫座不叫好的名声。祁家老爷子近来年纪大了，掌管华耀这么大的一个王国也渐渐有点儿力不从心，有心培养一下自己的孙儿，让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叶沉澄有点儿奇怪，照道理来讲，就算祁家老爷子要退了，他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吗？怎么就放着两个儿子已经长孙不管，一心要让祁言来当接班人呢？祁言是半点儿看不出来有心于这方面，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凭借什么判定接班人的。
不过这也毕竟只是谣言罢了，叶沉澄是不信的，两天前祁言还在自己的微博透露打算拍一些小众的文艺片子试试水呢。当事人没有发话，叶沉澄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向来不信。
叶沉澄最近忙的很，蒙导演一竿子把他打到自己的师傅那里去学眼神，觉得“两只死鱼眼珠怎么看怎么不利索”。叶沉澄觉得冤枉的很，他有七百度的高度近视，就算带上了了美瞳，到底也不如别人的乌黑透亮，精神奕奕。
唐老爷子是个实诚人，一听说他的情况，从自己的抽屉里找了一个东西扔到了叶沉澄的怀里，叶沉澄还以为是什么独家秘笈呢，接过来一看，只是一块方镜子而已。
“没什么办法，对着镜子去转眼珠吧。”
于是每个晚上，叶沉澄临睡前都会掏出那面小镜子开始练眼神。最开始是最基础的四种表情：喜、怒、哀、乐。用眼神表达这四种情感，知道能够一眼区分为止。
随后表情表达就更加细致，高兴、狂喜、微乐，又有大笑、苦笑、微笑的眼神表达，这几天叶沉澄晚上一睡觉，梦里都是一面镜子，镜子里面自己的一双眼睛提溜提溜乱转。
这梦境着实诡异，叶沉澄想闭上眼睛都不行，眼珠子像不是自己的了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好似要把人都吸进去！叶沉澄心中觉得惧怕，忍不出张嘴叫了出来。
床上的人陡然间倒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叶沉澄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平复了一下心跳，原来是梦。等到他心神稳定下来以后，才听到桌子上正在发光震动的手机。
叶沉澄困倦地伸手去拿，也没看清是谁就按下了接听电话。
“沉澄哥，你快起床，祁导演他不太对劲！”祁采蘩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叶沉澄心下一沉，安抚道：“别慌，怎么不对劲？”
祁采蘩抽泣了几下，这才慢慢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最近祁导演总是郁郁寡欢的，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拍剧的事情又和家里闹矛盾了，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也不是很往心里去。昨天晚上老板跟我说要去喝酒，如果有人找他找借口回掉。我以为他今天就会回来了，结果下午的时候我接到夫人的电话，问我祁言去哪了，我才觉得不对。我只好跟夫人说老板最近太累了和朋友去了外面散心，然后我怎么也找不到老板了！”
这个夫人大概指的就是祁言的母亲了。
“怎么也找不到了，什么意思？”
“打电话关机，给认识的人打电话也都说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太多，也不敢跟别人讲，今天晚上我还去老板常去的酒吧里面挨个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我想起来祁导演和你的关系好，想来问问，明天夫人肯定还会再打电话过来，我心里真的着急得很。”
“以前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小姑娘声音很笃定，“老板从来不关手机，睡觉也不关的！”
祁言，喝酒，夫人，叶沉澄的心念急转，努力把这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心下隐隐约约有了计较。“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再去找一下。才一天而已，可能手机没电了或者喝太多了还醉着，不会出事的。”
一听这话，祁采蘩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声音也没那么慌乱了，报了个地址给叶沉澄。
叶沉澄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看到祁言和戎城通宵喝酒的情况，不知道眼下会不会去找戎城了呢？他想打电话问问戎天王，又觉得不合适。祁言和戎城关系好，祁采蘩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打电话去问？
很明显，祁言就是不想让自己母亲找到，心中郁闷去喝了酒，又不告诉任何一人，显然戎城也认识祁夫人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祁采蘩这个小姑娘莫不是怕自己被责骂所以才谎成这个样子？不，叶沉澄想，听小姑娘将祁言确实不太对劲儿。
叶沉澄心下暗暗着急起来，当下穿好衣服，拍了点水在脸上勉强让精神振奋一点，便下去开车接人，希望祁言没什么事吧，要是只是单纯地醉倒在哪里就好了。
昨天断更了一天，今天更新又迟了，对看文的大家表示抱歉。实在是因为这两天身体被掏空，一直为学校里的一个实践活动忙着，负责人什么信息也没有通知，队员也不上心，自己火烧火燎地问来问去准备了无数的材料想了无数个念头，急的要死，哎，总算是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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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人成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