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是出了名的好看，从祁言的祖父那一代开始涉足娱乐圈，娶进门的夫人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祁言的母亲就是早年小有名气的港姐。加上祁家大富大贵，从小含着金汤匙养出的贵气与风流，随便穿这件印花T恤往那一站就勾引得无数人飞蛾扑火。

祁言被叫做“花导”，和长相也是很有关系的。

祁导的前女友是圈子里有名小花旦，两人分手了三年了那个小花旦还一直对祁言死缠烂打，一直想要进祁言的剧组。平心而论，祁言在拍戏上面很公正，只要你演的好，就算是前女友也愿意请你，要是你演的不好，哪怕是亲姐姐也得靠边站。祁言对外一直放话“我一直走在寻找真爱的路上”，这几年来还真是切切实实履行了这句话。今天，祁导又在寻找真爱的路上踏出了伟大的一步。

当然，这些也只有祁言的御用智囊团以及御用助理组才敢私下里八卦的消息。祁采蘩自从那天被叶沉澄送回家后就成了八卦军中有力的成员。祁采蘩是祁言的私人助理，类似于“大内总管”，杂七杂八的琐事都是由她安排的。而其他工作上的助理自然没有祁采蘩那样的优势，此刻趁着祁言去会面叶沉澄的空闲时间里，个个拿着文件夹眼巴巴地看着祁采蘩。

小姑娘用脆生生地声音说：“大家不用看我了，准备去写《同谋》中路山重角色确定演员叶沉澄的消息吧。”

“这么说，老板真的......”

“当然是真的。”祁采蘩点了点头。其余助理得到答案后满意地走了开去，内心脑补了无数小剧场。

4月份的时候，叶沉澄和纪年的开年大戏终于随着路山重角色的最终确定落下帷幕。娱乐网站上再次用头条总结了这一场历时1个多月的争夺。

“路山重最终花落谁家？叶沉澄棋高一着！”

“路山重一角一波三折！免费为剧组广告！”

“‘双面’明星叶沉澄拿到祁昙花剧组珍贵名额！”

“从叶沉澄演戏历史评判是否有资格胜任角色！”

“娱乐圈惊人黑幕！叶沉澄居然也有脸去演爱国谍战剧！”

叶沉澄听小许汇报完各大头条以后也没什么反应。就算里面有黑又怎么样？这短短一个月叶沉澄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气质沉稳起来，也不那么容易被外界影响，颇有点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精神。小许看着叶沉澄平静的脸色，隐隐欣喜，在这个浮躁的圈子里，能踏踏实实就是好事。

“看起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不管他们了。今天祁导演请我吃饭，你觉得我穿什么好？”

“呃，祁导演怎么无缘无故请你吃饭？有其他人，比如投资商吗？”

“没有，我也挺奇怪的，就我们两个人。祁言说这几天辛苦我了，要犒劳犒劳？”

小许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叶沉澄辛苦在哪儿了。

“大概是我们这边忙忙碌碌地和纪年抢角色抢到头破血流，拼着自己不要免费给《同谋》打了波宣传吧，这可真正是未播先火。”叶沉澄看着小许的脸色，警告道：“你可别想歪。”

叶沉澄原本以为是祁言那个美女助理祁采蘩会打电话约地点，没想到祁言亲自打了电话。感受到了导演的重视，叶沉澄不禁有点儿受宠若惊。祁言和叶沉澄约在四环外一个日料店里面，据说是建立在公园里面的，很是清净雅致。

不管外界怎么说祁言，叶沉澄倒是觉得祁言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虽然不是正式的聚会但也不能太失礼。叶沉澄里面穿了件范思哲印花黑色T恤，外套一件Louis Vuitton秋冬系列的拼接花纹夹克，牛仔裤选的也是深色调的，最后一双ADIDAS originals nmd系列的一双黑色球鞋，黑色降低了整个着装的随性感，显得休闲而舒适。出于一些无法言说的原因，叶沉澄没有让司机开过去，自己开了辆普普通通不显眼的福克斯就溜达了过去。

相对于叶沉澄，祁言的着装风格就是一言难尽。他似乎偏爱所有印花的T恤，而且这印花也是一般人审美不来的。这次他随便套了件印着凶恶人像的浮世绘风格的圆领T恤，叶沉澄严重怀疑T恤上面的破口子还是他自己剪出来的。外面也很随便地抓了件长到脚踝的大衣，大衣上也是大团大团灰色的印花。他乍一推开那辆阿斯顿马丁的车门出来的时候，叶沉澄忍不住怀疑起了人生。

祁言是导演，大概也勉强算是个搞艺术的吧......搞艺术的人脑洞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幸好祁言脸好，身材又瘦高，一旁的人还以为是哪位模特又搞起了新风尚。

“晚上好。”

“祁导晚上好。”叶沉澄礼貌答道。

祁言熟门熟路地把叶沉澄带到了一个小公园门口。这边风景不错，一条木板路从门口蜿蜒而去，周围种了不少观赏性的树木，早春的这个季节只有零零星星几多迎春开着，嫩绿的灌木丛趁着金黄的花朵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木板路下有一条有碎石子铺成的水道，一股股小溪流从上面欢畅地奔过。

大约又是那种小隐隐于野，在闹市中取景的饭馆了。这种饭馆私人程度高，**保护的好，又往往别出心裁，装修有自己的风格，搭配上这满眼的美景，真真是“秀色可餐”。这种专门面对中高端人群的饭店，食物和服务一般也不会差。

祁言带着叶沉澄走进去，一边走一边介绍。原来这地方还是祁言的一个朋友建的，那个朋友觉得国内日料都不够正宗，去日本取了经回来后就专注于做一个正宗的日料馆，投资了不少，所幸现在也是小有名气。叶沉澄点了点头，整条走廊上每隔数米就有一个用石头雕成的灯座，灯座山用刀刻出一幅幅画来，叶沉澄觉得有趣。祁言介绍了半天，发现人家关注点总也不在上面，突然话题一转解释起这些灯座来：“我朋友说整条山道的灯座上面的画是一个故事，他等着有缘人来解读呢。”

“你也不知道？”叶沉澄奇道。

祁言笑了起来：“我有自己的有缘人，让他一个人等去吧，关我屁事。”

“......”看这个态度，估计做祁言朋友也不是很开心的事情。叶沉澄觉得祁言应该是问了但是没得到答案，不过这种尴尬事还是不要问清楚好了。他看了几盏灯一无所获，只好充满了遗憾的加快脚步跟上祁言，两人一起向山顶走去。

山头果然有一栋传统的和式建筑，题了“三守阁”，大概就是饭馆名字了。有漂亮的服务员穿着和服上前，看到祁言笑容更加灿烂，直接把人引进了里面一间小包厢。叶沉澄以前也去过不少日料馆，不论是装饰还是菜品大都比不上这里原汁原味。叶沉澄最爱的天妇罗被装在一个藤条编制的精致小篮子里送上来，令人耳目一新。寿喜锅小小一只，涮着蔬菜和牛肉吃的很过瘾。这家店调制的酱料大概是秘制的，沾点芥末以后再沾酱料倒是更加鲜爽。上的菜小小的一碟，味道却好。

吃饭的时候叶沉澄发现祁言有一个习惯。正常人吃不完会剩一点很正常，但是祁言习惯每吃几口都会剩一点。比如放在盘子里切好的苹果，祁言每吃一小块就会剩一点，然后扔到旁边，再去叉另一块吃。喝酒也是这样。两人喝得是度数不高的清酒，祁言喝一杯必定会剩一个底在里面，然后他会把这个底倒掉，重新去倒酒斟满这一杯。

这倒是一个很特别的小习惯。叶沉澄心里想着。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抹抹嘴才开始随意聊天儿。叶沉澄现在闲的很，档期也早就敲定了，酬劳祁言开的不算高，中规中矩的水平，其他合同条款两人都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倒是叶沉澄自己有一个担忧。

这担忧还是因为祁言。刚才小许的表情提醒了自己，在外面的人看来自己和祁言的关系可能好得不太正常。祁言力挺自己，也不知道其他演员心里怎么想。说实话，要是进组了以后再传出点而“祁言与叶沉澄交往”绯闻来，估计他就只好以死谢罪了。他现在形象受损，人气大量流失，再也受不了第二次打击了。

祁言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看见叶沉澄用小指头摩梭无名指的动作，心里一片敞亮。很多人心里紧张或者是想事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做出一些小动作，估计连叶沉澄本人都不太清楚。他心思通透，对人情世故聪明得紧，伸手握住叶沉澄的手制止了他幼稚的动作，“你想什么我大概能猜到。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坚持选你是因为我认为只有你能演好这个角色，你带着平常心进组，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叶沉澄震惊地看着祁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人看穿了。惊讶过后是感动——祁言的认真解释和坦诚，以及对自己的信任都让自己感动。叶沉澄觉得自己焦躁的心立刻平静了，脑中小剧场一直回想着祁言最后一句话，觉得幸福极了。他暗地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演这部剧。

“顺便透露一下有一个惊喜等着你。”祁言狡黠地笑了笑。接下来不管叶沉澄怎么旁敲侧击都不肯再透露一句话。

祁言：这几天辛苦了。

辛苦了。

辛苦。

确实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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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