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销金兽袅袅燃起扶苏香。
萧权辞端端坐于书案前,面色冷厉:“胡贵妃怎么会有这枚银锭?”
胡雪儿身着一袭素雅精致的水绿色襦裙,头戴珠冠,一双柳叶眉似怨非怨地望着萧权辞,丹朱小嘴微微张开,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许久之后,终是三分落寞七分伤感地问了句:“殿下还是不肯原谅雪儿吗?”
“你现在是父皇的贵妃,应该不需要孤这个残疾太子的原谅吧。”萧权辞抬手捋了捋玄色衣袖,脸色异常平静。
胡雪儿皱起眉头,贝齿轻轻咬住嘴唇。
从前萧权辞说起这句话,神情是失望的,可是现在,他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像是把她当成了陌路人。
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胡雪儿摇摇头:“不是的,雪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不起殿下,更没有诋毁殿下的意思。”
“你怎么想都与孤无关了。
孤刚才问你的是,你怎么会有这枚银锭?
你应该知道这是顾氏一族私自铸造的假银锭。”
萧权辞冷眼扫向胡雪儿,鹰隼般的视线一寸一寸划过对方的脸颊。
胡雪儿再也忍不住了:
“殿下不能对雪儿这么残忍。
雪儿当初之所以那么说殿下,是因为皇上他在试探雪儿,他想知道雪儿进宫的目的。
雪儿为了打消皇上的猜忌,更为了保护殿下,才故意说殿下是残疾的太子,不是雪儿心目中的英雄。”
萧权辞眯了眯眼,浑身上下散发出森森寒气。
炎栤怒不可遏:
“贵妃娘娘一句‘为了打消皇上的猜忌’就想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你知道这件事情对殿下的伤害有多大吗?
殿下为了不让皇上发现你在东宫费尽心机,你倒好上赶着跑到皇帝面前,还背着殿下说出那样的话。
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殿下无论去哪儿都有人说他金屋藏娇,目的就是把美人送给了自己的父皇,实在是心机深沉,还说……”
“够了!”萧权辞喝住炎栤,转动轮椅绕过书案,就要离开。
胡雪儿一阵着急,再也顾不得其他扑倒在轮椅面前,拉住萧权辞的衣角:“雪儿自知罪孽深重,殿下要怎样才肯原谅雪儿?”
“孤从此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萧权辞拂开胡贵妃的手,声线平静。
“啪”的一声,小盒子掉到地上,一枚银锭从里面滚出来。
萧权辞冷冷一笑:“至于这枚银锭,就算你不告诉孤,孤也会查清楚。”
胡雪儿忙沾干眼泪。
顾琳琅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
堂堂贵妃居然给萧权辞下跪,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简直是痴男怨女名场面呀。
顾琳琅一阵吃味,想要换个角度看清楚萧权辞的表情,可惜她换了好几个位置,都只能看到胡雪儿。
恰在此时,胡雪儿抬起头,看到了窗户缝间的一抹鲜红,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又缓缓舒展开,她猜到窗户外站着的是谁了?
眸底闪过一抹算计,胡雪儿泪眼婆娑地看向萧权辞:
“雪儿知道殿下一直在查顾氏一族私自铸造□□的事情,雪儿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这枚假银锭,为的就是助殿下一臂之力。”
话落,凑近萧权辞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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