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马上快高考了,我得赶紧回去复习。”

要不然他就要考不上泽城大学了!

其实苏星泽刚醒过来没多久,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大碍。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准备去找陆行文一块去自习室学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自己把自己绊一下,头先着地。

摔得其实挺惨的,因为当时觉得特别痛,连话都说不出来,应该是头着地磕晕了。

现在他的头不痛,额头上也没肿包。

他就说嘛,人怎么可能摔一跤就把自己摔死,那得多笨啊。

苏星泽眨动下睫毛,眼睛深处像是有浮光闪动,一笑就会露出两个小虎牙,他笑的极其有感染力,谁看到心情都会变好,两个酒窝圆圆的,长的十分标准。

他今年十七岁,马上快十八岁,还有不到半年高考,必须要赶紧努力学习才行。

他答应过陆行文,要和他读同一所大学,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体验大学生活。

想到这里,苏星泽又笑了下,抱住了此时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

好倒霉啊,人怎么能摔一跤就住院了呢?

“……嘶,好疼。”手不知碰触到了哪里,颈后的位置质感粗糙,忍不住皱紧眉头。

苏星泽用手摸了摸,上面用纱布覆盖住了,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感觉到伤口大小和情况。

好痛,黏糊糊的有血,他的后颈受伤了?

可他分明是面朝下头着地,怎么颈后也能受伤?

去而又返的医生拿着器材回来,看着磕到头的Omega又笑又哭,还一顿奇怪操作,手下又加了几个检查单。

Omega光着脚丫,抱着双腿缩在床头,身上的伤不重,只是一些擦伤,最重要的是他撞到了头,枕后有一个磕出来的血包,必须好好静养。而现在,他正在摸受伤最重的腺体。

医生眼前一黑。又加了两个腺体检查单。

“最好别摸,你出车祸了,腺体受损,需要静养三个月,这是我的手机,你先试着联系一下家属。”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腺体,在病床边等着他打电话,病人失忆了,枕后还有血包,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遭受刺激。

“车祸?我不是摔了个大跟头,脸先着地吗?”

医生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输完电话号码,苏星泽才懵懵的反应过来:“……腺体?医生,我分化了吗?”

医生看了一眼病历单:“你十七岁的时候分化成了Omega。”

那不就是刚刚分化?

他十七岁的时候竟然分化成了Omega!两个Beta竟然能生出Omega?好生神奇!

不知道陆行文分化成了什么?

苏星泽直接打给了陆行文。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的人终于接了,他开心道:“快来接我。”有秘密说。

电话那边寂静许久,明明该是熟悉的声音,却多了苏星泽没听过的戒备和成熟,说道:“正在忙。”

这句话说的非常生硬,就像是什么陌生人一样。

说好的一辈子当好兄弟,现在就准备恩断义绝了?!

苏星泽质问:“为什么不来?”

电话那头的陆行文扶着额头,沉默几秒后说:“你除了利用我,还有别的目的吗?”

毕竟他前两天才被恶作剧一番。在现场亲眼看着自己的Omega和别的男人表白,最后还要问他一句:“你开心吗?”

他怎么可能开心,简直想捏死面前这个占据竹马身体的人。

“我……额唔,头、好痛。”还没来得及回复,剧烈的痛感就让苏星泽抱住头趴在了床上,一点点蜷缩起来。

医生在旁边说着什么,苏星泽听的很模糊,但能感觉到一堆人在救他。

电话被医生拿了回去,语速很快的说:“家属快来泽城第一人民医院,患者的情况不好,需要家属陪在身边。”

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急了,应道:“我马上来,尽全力医治好他的身体!”

好晕。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从脑子里长出来了,这是……什么?

-

记忆片段式涌来的时候,苏星泽还以为自己被什么鬼上身了。

他怎么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睡一觉起来就二十二岁了。

这毫无察觉的五年中,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虽然记不得细节,但他能想起来几件大事。

其中最大的事,应该就是他结婚了,他三年前嫁给了陆行文,自己的竹马。

高中时的夏天,在一棵桂花树下,陆行文就和苏星泽开过玩笑。那时候两人都才十七岁,稚嫩又青春的年纪。

那天他们是准备约着去吃火锅的。行至中途一颗香味扑鼻的树下。陆行文半开玩笑的开口:“辰辰,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嫁给我吧。”

当时的苏星泽和陆行文并立而行。风吹动着发梢,金黄色的桂花像是繁星一样落在头顶。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苏星泽半天都没回过神。

“抱歉,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就是逗逗你。”陆行文笑着往前走,抬手拨弄掉他头顶的桂花:“走吧,我请你吃火锅。”

苏星泽懵逼了一路,直到吃完饭,还是有些魂游天际,胸口痒痒的,说不出来的异样。

他们是原路返回的,再次来到了那棵桂花树下。

桂花香味扑鼻,黄色的小花漫天而降,像是下了一场黄色的春雨。

那日的陆行文似乎格外认真,眼神坚定温柔,眼眸中酝酿着风暴一样的情愫,比这更多的,是他害怕的躲闪和恐慌,甚至不敢直视苏星泽的眼睛。

苏星泽笑了,伸手拍了一下他:“喂,你害怕什么呢?咱两这么铁的好兄弟。我要是分化成Omega,肯定第一个便宜你。”

那天的陆行文眼眸闪动,看到了平生最美的风景。

后面他们两人一个分化成了Omega,一个分化成了Alpha。所以能和陆行文结婚,苏星泽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事出突然,中间又空白五年,苏星泽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

其二的大事,他的亲爹似乎在后妈的撺掇下,已经把他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因为后妈想把家里所有的资产都留给自己的儿子。

苏星泽从后妈嫁进来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虽然家没了。不过也有好事。

他竟然考上泽城大学了!虽然好像复读了一年。

但那都不重要!

睡一觉起来就考上梦想的大学!简直不要太爽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星泽坐在病床上笑,进来的护士看到,差点出去喊医生过来再开几张检查单。

“姐姐。”苏星泽喊住她,清了清嗓子,询问道:“请问我的家属到了吗?”

他之前昏迷之前,听到陆行文说自己会来的。

但似乎来的有点慢,是因为堵车了吗?

护士点头:“还没到呢,我再打个电话催催。”

“好哦,谢谢姐姐。”他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

护士给她测过生命体征后带上门出去,心动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怎么会有笑的这么好看的Omega!一对酒窝甜的跟灌了蜜糖一样!

不过看他的那位家属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都几个电话了还在路上。

谴责,强烈谴责好吧!

苏星泽看到护士出去,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他好饿啊。

刚才医生说他枕后的血包会被慢慢吸收,完全消下去后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需要回家静养半个月,后续护理事宜要交代给家属。

枕后的血包似乎不是最严重的伤,他的主治医生一直问他的腺体,还说这事必须和家属一起商量才行。

医生不让他吃腥辣刺激的食物,苏星泽看了看外卖。

看到以前喜欢吃的那几家店竟然还在,痛快的下单了双人份,准备和陆行文一起吃。

手机连续响起同一个声音。

“支付失败”

“支付失败”

苏星泽:这对吗?这真的合理吗?

打开钱包,原来是零钱已经不到三位数,根本点不了外卖!

好穷,二十二岁的他这么穷吗?

苏星泽绝望的放下手机。

他盯了盯天花板,试图放空催眠自己:“我不饿,我不饿,我一点都不饿。”

这时的病房门响了,隔着玻璃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跟五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苏星泽屏住呼吸看过去。

二十二岁的陆行文打开病房门。

样貌看上去和十七岁时并无区别,比起苏星泽比较偏流畅痞帅的长相,五官更加的分明硬朗,那双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好看。

苏星泽曾经调侃过,陆行文的眼睛看狗都深情。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好好的系着,全身上下连个褶皱都没有,里面却是一件浅色的短袖,并不是熨烫整齐的白衬衫。

陆行文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上完课后就赶往了公司,开了一下午的会,刚结束就接到苏星泽的电话。

天天来回跑还是太累了,由于睡眠平均不到六小时,那张好看的脸上生出一种忧郁感,看向人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不似十七岁的温柔。

病床上的人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开口要钱,反而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又换了什么新的招数。

陆行文开门见山问:“说吧,你要多少钱?”

俨然一副大款的行头和口吻。

苏星泽觉得他说话声音有点冷漠:“我出车祸了。”

闻言,陆行文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口,眼睛里有化不开的阴郁,“我之前说过,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好这具身体,要多少钱都可以。”

就算是拿他的钱给应影买礼物,周转应氏公司资金不足都没关系。

如果连身体都坏了,他等的人就不可能回来了。

陆行文越想越烦躁,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瓶子,把里面的白色粒状药往嘴里倒了几颗,痛苦揉着眉心。

他这幅样子分明奇怪极了,里面的T恤和外面的西装极其不搭,但因为那张帅脸,竟然也有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苏星泽收敛笑容,不是没听明白陆行文在说什么,而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甚至忘记去问陆行文在吃什么,只记得他冷漠的语气。

小时候,母亲说会一直陪着他,但是母亲食言了,在他六岁的时候因病去世。

那时候父亲说,会好好待他,这辈子不娶,抚养星星长大。后来,父亲也食言了,和后妈一起将他赶出了家。

这偌大的世界,苏星泽只剩下陆行文一个朋友了。

但是现在,陆行文也准备食言了?

嘴唇无意识的合拢,抿紧,但他还是决定先放过陆行文一次,给他一次机会,双手抱胸而坐,声音痞里痞气的:“我要500亿,拿来吧。”

苏星泽伸手摊开,这是他们之间常有的开玩笑方式。

听到这个数字,陆行文陷入沉默,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胃里火烧火燎的疼,他讽笑道:“你还想要什么?”

哦哟。

还怪凶的嘞!

苏星泽转了个面,不再朝向陆行文,摆摆手:“退下吧,朕乏了。”

他说完,彻底不想开口了,往下一躺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高三生哪里有睡觉时间啊,每天最多睡六个小时,苏星泽很久没睡个饱觉了。

但是十几分钟后,他一掀被子爬起来,睫毛眨的厉害,看着一直坐在床边又不说话的陆行文,握紧拳头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出去,气的我睡不着。”

“好。”陆行文十分淡然,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散发出**的气息。

走至一半,还趔趄一下。

他晃了晃脑袋,刚才一烦躁,药吃多了,头晕目眩的站不稳。

房间的门轻声合上。

苏星泽将自己蜷缩起来,不停的揪拽衣服,仿佛衣服才是让他不快的原因。

窗外的阳光明媚,透光玻璃斜斜的照射进来,在房间里留下金色的斑驳。

床上的人一半在阳光里,另一半隐入阴影。

所有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开始苏星泽不信,还以为凭借这段关系,就能和陆行文长长久久生活在一起。

原来友情竟也不能长久。

他双臂交叉,抱住自己的肩膀,手探向后颈,在伤到的腺体上一点点摸索。

他们结婚三年,陆行文似乎从来没有标记过他,甚至连信息素残留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苏星泽往被窝一缩。

不就是陆行文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

开文大吉![三花猫头]

可以说我这是头一次写纯感情流的文,希望宝子们可以喜欢。

我文案写的不是很好,写不出来攻受的性格。真的尽力了,宝子们可以看看正文决定要不要继续。[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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