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乔还没来吗?”
在包厢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冯声远给钱锦乔打去电话,电话没有人接,他忽然感到有点不安,于是下楼问自己的朋友。
朋友是酒吧老板,来之前冯声远交代过如果钱锦乔来了,就带他上楼找自己。
但是,说到这件事,朋友却皱起了眉,“刚才就来了啊?我看一位穿着打扮很是派头的大哥带他上去了,我以为那也是你的朋友,所以就没有上去搭话。”
“大哥?”冯声远一听慌了,“我来的时候一个人啊!”
“一个人?”朋友也慌了,“赶紧找。”
他说着吩咐了几名保安帮忙找人,然后自己拿了一托盘酒水上楼,跟在冯声远身后找人。
可是酒水都快送完了,他愣是没看到钱锦乔的身影。
冯声远更着急了,上四楼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找。
楼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围满了
警车,警车上闪烁的警灯令冯声远的紧张达到了一个顶点。
他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整个人都变得机械,脑袋里一团乱麻,除了不停地进包厢找人,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如果钱锦乔出了事,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冯,你的信息素。”酒吧老板一直跟在他后面找,他也很着急,可他正找着呢,就被冯声远的信息素给扰乱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呼吸变得困难,像是濒临死亡一般。
“你……你别急,你……收收你的信息素,我……我快死了。”他猛地抓住钱锦乔的胳膊,手中剩余的酒水全部掉落在地,碎成无数块,但他抓住冯声远就像掉进了泥沙里,更加难受了,于是整个人都滑倒在地。
包厢里的人都被惊扰了,纷纷走出来,有的人破口大骂、有的则是围观,他们也深受alpha 信息素的压迫,情绪激动,甚至想要上前动手。
保安及时制止了他们,但他们制止不了冯声远。
这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眼睛发红,毫无理性,打不开包厢门,就开始疯狂用脚踹。
而正当他踹开一间小包厢时,走廊的拐角处,两个壮汉扶着虚弱到不能走路的钱锦乔走了过来。
“我们会派人送你去医院,真的很抱歉钱锦乔同志。”那两名壮汉正说着,抬头就见冯声远紧张地跑过来一把拉住钱锦乔带到自己怀中。
“你没事吧?”冯声远的声音颤抖,他低头查看钱锦乔的身体,见他衣服上有血,头发凌乱,整个人虚弱到一碰就碎,心疼到无法呼吸,肆意释放的压迫性信息素也自然而然地也变成了安抚信息素。
“对不起,是我得错,对不起乔乔,对不起。”他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一边将钱锦乔搂在怀里亲吻他的头发,看上去极其愧疚。
钱锦乔受了惊吓,而且还被人打了麻醉和毒药,现在整个人都很麻木,脑袋运转的很慢,但他被抱着,被冯声远的安抚信息素安抚着,本能的感觉到安心和放松,整个人不自觉地钻进冯声远的怀里,令自己和冯声远紧紧贴在一起。
这时一群警察走了进来和两名壮汉握了握手,然后对这层楼最后一间包厢里的人进行了抓捕。
那两名壮汉见冯声远很激动,其中一名想安慰,所以拍了拍冯声远的肩膀,却没想到冯声远握紧拳头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那壮汉是练家子,所以冯声远的拳头不仅没打着对方,还被对方紧紧握住。
一击不成,冯声远还想继续,但是这一次壮汉不乐意了,开口“嘿”了一声,“是我们救了他,你还想恩将仇报打我们?”
赶过来支援的民警觉得这件事可能有误会,于是赶紧上前制止冯声远,并对冯声远介绍,“这位是我们局的周警官。”他说着又介绍另一位,“这位是韩警官,他们为了抓捕这几个du贩子,潜伏进团伙做了卧底。”
钱锦乔似乎反应了过来,抓住冯声远的手缓慢地点了点头,他声若蚊蝇的和两位警官道了谢,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被羞辱了。
冯声远到现在情绪都没平复下来,他紧紧抱着钱锦乔,见钱锦乔对着两位警官道谢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且不讲理,所以紧跟着钱锦乔向两位警官道了歉。
周警官和韩警官知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所以并没有计较,比起这些,他们更担心钱锦乔的身体,所以吩咐了手下几句话,然后对冯声远皱眉道:“我们本来是想等警局那边来人然后里外包抄这群人的,没想到钱先生会进来,也没料到他会被注射毒药。”
“毒药?”冯声远听见这两个字头忽然炸了一下,要不是怀里有钱锦乔,他可能会有些站立不稳然后跌倒。
因为他想到他的乔乔,这辈子过得真的好苦,还没开始过上幸福的生活又要承担死亡的折磨。
虽然钱锦乔并不怕死,但冯声远怕,他怕钱锦乔就这么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他和钱锦乔还没重新开始呢,所有的一切还没说明白,还没体会过在一起的快乐,所以,怎么可以天人永别?
想到这些,冯声远含着泪低下头,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无止境的悲伤里,怀中的爱人也变得极其珍贵,像是舍不得放手的宝贝,而钱锦乔被他搂着,感受到一滴泪落在脖子里,然后恍恍惚惚,总觉得需要解释一下,但是又有点迟钝,不知道解释什么。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好像个傻子。
“你先别那么悲观,我话还没说完呢。”周警官要被冯声远的不淡定急死了,为了不让人担忧,他赶紧解释,“但是,钱先生被注射的毒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毒药,更准确地说,应该是x成瘾剂。”
“这药专门给omega注射的,注射完了以后会让omega在疼痛感中产生兴奋感,这种兴奋感会让omega变得特别的敏感,且具有很强的x瘾,如果不及时被标记,或者注射解毒的药物,就会耗尽腺体内的信息素,导致腺体受损,影响整个人的精神力和脑力,也就是说会变成痴呆。”
“你的意思是,这并非真的毒 药,只是这群亡命徒制造出来祸害omega的x药,这东西有解药,所以不具备长期成瘾性对吗?”冯声远尽量保持大脑清醒,他听了周警官的话后将对方的话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他想确认一下,钱锦乔在注射这个药后没有性命危险。
周警官闻言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建议这段时间有人陪在钱锦乔身边好好照顾他,提醒他注射解药,等三个月之后,药物的作用彻底消失再去医院复查一下腺体,以免影响腺体正常的工作。
冯声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稍微松了口气,他不打算再多做停留,而是带着快要昏睡过去的钱锦乔去医院做检查。
周警官和韩警官本来是打算送钱锦乔过去的,可下属有事找他谈,便没有跟过去,而是吩咐了冯声远几句便再次进了包厢。
他们离开后,钱锦乔被冯声远扶着下楼,直到这时,钱锦乔还处在蒙圈的状态。
唯一让他有感知的是腺体里酥酥麻麻的痒意,他想拿手去抓,但被冯声远制止了。
钱锦乔痒得厉害,虽然刚才出包厢前就被周警官及时注射了一针解药,但他还是有点难受,所以被冯声远阻止很不高兴地嘟起嘴巴并开始不停挣扎。
自从被下了药,他看上去比平时要任性很多,人也变得很散漫,思绪有些跟不上现实,对于外界的刺激,显得格外的敏感,但表现得却很笨拙。
“不能挠,挠破了不好,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医生能不能给你开点止痒的药。”冯声远抓住钱锦乔的手,可钱锦乔根本不听,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对方打横抱起来往楼下走。
“走这边吧兄弟,门口全是人。”酒吧老板被冯声远信息素影响,已经吐了好几轮,现在好多了,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们下楼。可楼下早就围满了人,为了不让好兄弟明天上头条,酒吧老板将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好兄弟,并拉低了对方的帽檐,指了指后门。
冯声远向着他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车钥匙从后门出去。
钱锦乔安安静静地被冯声远抱着,可能是太过虚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冯声远将他放在座位上的时候已经睡得像只小猪,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睡着的钱锦乔没了平日里的咄咄逼人,相反变得乖巧可爱。冯声远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忍不住低下头轻轻落下一吻。
今晚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冯声远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两位警官,钱锦乔现在可能已经被那群人伤害了。
冯声远不敢想象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下手,那对钱锦乔来说是很大的羞辱,对自己而言更是一种折磨和痛苦,毕竟钱锦乔是因为自己才来酒吧的,不说别的,就愧疚感就足以将自己击溃。
想到这些,冯声远忍不住伸手抚摸上钱锦乔的脸。而熟睡中的钱锦乔被他的手触碰到的刹那。身体忽然抖了抖。
看到钱锦乔这样的反应,冯声远更加感到自责和心疼,于是下意识地拍了拍钱锦乔的肩膀,“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冯声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安抚信息素更是不要钱的向着钱锦乔腺体里输送。
再次受到安抚,钱锦乔渐渐地展开紧皱的眉头。
钱锦乔这一夜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但他身陷在最后一个梦境里,那是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冯声远拉着行李箱再一次抛弃了他,说是要去国外发展事业,他苦苦哀求冯声远不要离开,可对方根本不理他。
去往x国的飞机起飞,钱锦乔看着冯声远离开,而他再次回到空空荡荡的房子,然后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腺体捅了下去。
“为什么不要我?”
血泊中,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一声又一声的哭泣,然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钱锦乔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
冯声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他病床前,窗外是蔚蓝的天,微风吹过有桂花飘香。
他看着冯声远的侧脸,然后忍不住低头,在对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还好,你没离开我。
他想着,心里又酸涩又欢喜,昨日种种被一个梦打碎,一切都没那么重要,劫后余生也抵不过他的不离不弃。
钱锦乔想着,嘴角用力地向上提了提。
可是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他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大胆了,于是赶紧撤退,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冯声远伸手钩住了下巴。
钱锦乔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自己偷亲被抓包了,所以瞬间羞红了脸。
他看着冯声远的眼睛想解释,可是冯声远目光却炽热到令他头皮发麻,紧接着,他的腺体也跟着又酸又涨起来,似乎充血了。
这种感觉特别的奇异,让钱锦乔有点慌,所以赶紧偏头避开冯声远的眼睛,可他一动弹,撑在身侧的手突然就没了力气,然后整个人软了下去,刚好落在冯声远的面前。
鼻尖紧挨着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之前钱锦乔不是没有和冯声远这么亲密接触过,但是和现在却不同,带着点隐忍和难耐的酥麻。
“ 你偷亲我,我能不能还回去?”冯声远的声音也带着些沙哑,他看似在低声询问钱锦乔,其实是在勾引对方说话,因为他的嘴唇已经离钱锦乔的很近了,只要钱锦乔说话,就会触碰到。
钱锦乔还在想要不要答应。
他每次都在犹豫,但是这一次,冯声远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因为冯声远的心里有了答案,也有一份愧疚和疼爱需要人及时查收,所以迫不及待地就将唇贴了上来。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交缠难分且沉重的呼吸声。
钱锦乔的手死死地揪住床单,像是堕入了一场粉色梦境,整个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本能地贴近那个令他愉悦又难过的人,从他身上汲取名叫爱的东西。
纠缠了一会儿后,钱锦乔忽然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扯到了肩上挂着,然后钩住冯声远的脖子就要更深层次的交流。
他的忽然主动是冯声远意想不到的,虽然心里万马奔腾,疯狂点头说comebaby,但冯声远觉得钱锦乔这样事出突然必有妖,于是连忙阻止,“别别别!”
“咱俩还没到这地步!”
“再说了这里是医院。”
然而他的话钱锦乔一句也不想听,被推开甚至有点恼火,最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喘着粗气问冯声远,“你……戴……戴t了吗?”
冯声远:“……”
冯声远闻言心里犯嘀咕,并自我检讨是不是平时表现的太下流,所以带歪了纯情小男生?
可他想了半天愣是没觉得自己下流,反而觉得自己分寸拿捏的很好,亲亲抱抱,顶多上头时乱摸了一次,也就那一次。
可是这能给钱锦乔强烈的暗示么?强烈到令他心甘情愿且主动?
冯声远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带坏钱锦乔的,直到他想起了护士刚才说过的话,说解药可能有一定副作用,那就是让人一时痴傻,脑子不太好使,一时改变人格,急躁易怒。
冯声远看钱锦乔的样子,应该正在向着第二个方向发展。
想明白了钱锦乔这么主动的原因,冯声远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毕竟到嘴的肉只能看着吃不着,怪让人难受的。
他正想着,猝不及防就被钱锦乔一个大嘴巴子打在右脸,然后他听见钱锦乔对着自己吼道:“没t子出来玩个屁。”
“崽种,给爷麻利地爬出去买!”
“不然老子让你断子绝孙。”
“哎哟,买什么我也可以帮忙去买。”姜素茶才进门就听见钱锦乔在骂冯富贵儿,她心想有东西没买啊?她可以代劳,就不用骂冯富贵儿了,冯富贵儿一夜没吃没睡,也怪可怜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钱锦乔竟然叉着腰告诉她,自己需要一个t,冯声远竟然不想买,一定是居心叵测,想让他怀孕!
“我的妈耶!”
姜素茶闻言不可思议发出感叹,“太劲爆了哥哥们!”
冯声远和钱锦乔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到了需要买t的地步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冯声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没对钱锦乔有那个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可是姜素茶也是个脑残的,在钱锦乔说需要t的时候,她拿着手机打通了楼下司机的号码,然后拜托司机去附近便利店买t。
电话那头,司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问询,“多大号?有其他爱好吗?”
姜素茶疑惑了一下,“这玩意还有大小号?”
她觉得挺神奇,于是,她问冯声远,“你多大尺寸?”
冯声远:“……”
钱锦乔听姜素茶这么一问,立马来了精神,然后口出狂言,“本少爷风华绝代,不是,英俊潇洒,所以,小了不要!”
冯声远被钱锦乔的话整得很无语,所以扯了扯在药物作用下逐渐失控的钱锦乔。
可他忘了,这里不仅有活宝,还有脑残。
只见这位脑残大小姐继续对司机道:“最大号。”
冯声远:“……”
钱锦乔见冯声远不说话,踢了他一脚,“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你很小?”
冯声远:“……”
冯声远闻言用手揉了揉脸,然后侧头对着姜素茶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款都给我买十个,我要留着以后,等他病好了,一个不剩全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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