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几人皆是一惊,只一晚的功夫,昨日还病殃殃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就失踪了。
“她难道又跑祖地去了?”
“恐怕是的。”齐铄珺惴惴不安,“我今早才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
叶盈盈拧眉,目光严肃:“凭她现在那身子骨,若真进祖地了,怕是凶多吉少。”
“那也不可能放着她不管!”齐铄珺激动起来,“况且三日后便是婚礼大典,新娘子失踪了这礼还怎么办?”
“别慌。”云雁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先让巫玥算算,赵逾霄,你去喊她。”
“好!”赵逾霄立马上楼去找巫玥,一番好说歹说把人请了下来。
巫玥昂首阔步来到几人面前,双手环抱,高声道:“我卜算可不便宜的。”
“要多少都行,麻烦姑娘先帮忙算算。”齐铄珺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小块金灿灿的黄金块,“这块就先当定金,若是人找回来了再给你送一箱来都没问题。”
巫玥被他的过于阔绰的出手震住,摆手拒绝道:“行了行了,帮你算,但我可不收钱,你得拿别的东西来抵。”
齐铄珺微愣:“姑娘是想要?”
“嗯……”巫玥一摸下巴,仔细打量着这个有钱公子哥,虽然她不能收钱,但这家伙一副人傻钱多的样,肯定能捞着不少好东西。
“要什么之后再说,你先算。”云雁丘果断道。
巫玥闻言朝他吐了吐舌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乖乖取出一根细长的绿草,那草足足有她半截胳膊长,一根手指宽。
她将草捻在手指头里甩了甩,命令道:“给我件她用过的东西,最好是贴身的衣物。”
可这几人哪有秦芷箐的东西,一行人只好急匆匆又赶到秦芷箐住的别院,让枝雀从秦芷箐的衣柜里摸出一件里衣。
巫玥在众人的注视下,用这件衣服将绿草包得严严实实,随后她捧起被叠成一个豆腐块的衣服,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地将衣服向中间对折了一下。
她接着念诵卜词,灵力透过衣物一点一点渗入草里。待诵词结束,她打开衣物,拣起里面的绿草摆正看了看。
那草以折痕为界对半分开,上下皆散布着几道不对称的黑色横纹,像是烧焦了一样。
巫玥解读着卜算的示意,完了对一旁的众人道:“她人还活着,在西边某个高处,不过近日怕是有凶兆。”
西边、高处,齐家祖地不就在西边一座山里吗?
“小姐还活着,太好了……”枝雀激动得快要哭出来,要是秦芷箐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个昨晚睡死过去的丫鬟肯定会被老爷问责杖毙的。
齐铄珺则是转身就要往外去找人,却被叶盈盈一把拦住了去路。
叶盈盈劝道:“齐公子,我们来办就是了,别惊动了旁人,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们今日可能把人救回来?”齐铄珺看向叶盈盈的眼里带着紧张和希冀。
叶盈盈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坚定地盯着齐铄珺说:“至少要见到她人再下定论,齐公子,恕我直言,秦小姐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这事会怎样还不好说。”
齐铄珺的双瞳陡然放大,他目光凝滞,似乎想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来,朝叶盈盈等人弯腰行礼:“不论如何,还麻烦各位帮我找到她。”
叶盈盈这才重重点头,转身呼唤云雁丘:“云前辈,那我们……”
“嗯,走吧。”
“云前辈,那我……”一旁的赵逾霄投来询问的目光。
云雁丘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你和巫玥在这里,控制住那个侍女。”
“啊?”赵逾霄懵了。
枝雀听到这话也慌了,猛地摇头为自己争辩:“奴婢不会乱说话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别紧张呀,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都跟我说说吧?”巫玥不知何时绕到了枝雀的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枝雀的肩膀,低声在她耳旁调笑道,“我倒是有许多事情想和你聊聊呢。”
枝雀僵硬地偏过头,看向巫玥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这个女子方才那一番操作,摆明了她是巫族的人。被巫族盯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枝雀被吓得浑身发凉,身子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她想求救,可屋里这群人怎么看都是一伙的,她此时像被土匪绑架了一样欲哭无泪。
怎么办,她好想小姐……
“既然这样,我们就出发了。”叶盈盈打开门朝屋外走去,“晚上在凌云客栈见。”
她带着云雁丘一路朝着齐家祖地飞奔,边跑边向他解释着这几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也就是说,秦芷箐也想找青冥真火,而那最后一层真火此时就在祭祖台里。”云雁丘听完总结道。
“是,而且祭祖台周围布满了机关,把守在那儿的青金犼还突然暴走,我目前还没想到进去的法子。”
云雁丘闻言沉吟:“青金犼生性凶猛,即便经过驯化也很容易被属阴的东西再次激发野性。”
叶盈盈顿悟:“你的意思是,青金犼突然暴走是接近了青冥真火?”
“不无可能。”云雁丘轻微颔首,“但若只有昨日才突然有攻击人的举动,不排除其他外物干扰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两天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他们所知的意外情况。
想到这,叶盈盈的脸色不自觉凝重起来,这不稳定的因素究竟是什么?对她取火又有多大的影响?
两人赶到了山脚,叶盈盈学着秦芷箐的样子找到做了叶片形状标记的大树,她带着忐忑的心态朝里面注入了自己的灵力,令人惊喜的是,一连串的记号发出了淡蓝色的亮光。遗憾的是,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普照大地,林子里的亮光并不如夜晚来的明显。
叶盈盈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来到这里,阳光透过枝干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有些阴凉。偶尔几声虫鸣在枝叶间响起,给这片静谧的山林添上了一抹生机。
白日的齐家祖地似乎并没有夜晚那般阴森危险,反倒就像座普通的青山,虫鸣鸟叫无所不有,丝毫不觉得这里会暗藏杀机。
但毕竟有差点被青金犼吃掉的阴影在,叶盈盈比以往都要小心谨慎。
他们一路来到山顶,却始终没有看到秦芷箐的身影。叶盈盈疑惑地向四周张望片刻,最后看向云雁丘。
只见云雁丘闭目,全身管制地感知着周围的灵力,半晌他睁眼道:“这里最大的一股灵力在我们对角的方向,应该就是青金犼,但它没有动静,兴许是在睡觉。”
“那秦芷箐呢?”叶盈盈急切地问。
“不好说,这山里近似结丹期的灵力太多太杂,可能都是山中的鸟兽。”云雁丘严肃道,“要从这里面找出那个人来就算找到婚礼当天也找不完。”
调查一下陷入了困境,叶盈盈无奈地朝附近观望,企图发现秦芷箐的身影。他们又在附近走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着半个人影。随后他俩沿着记号指引的路线搜索了一大圈,竟然发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秦芷箐是高烧昏倒在路上,那他们早该看到了;如果秦芷箐遇到了青金犼的袭击,那地上或树干上也该留下打斗的痕迹。偏偏什么也没有,秦芷箐像是从未来过此处一般。
“不对劲。”云雁丘蹙眉,“这附近又没有别的大山,要么巫玥的卜算出错了,要么有人故意掩盖了痕迹。”
巫玥是巫族数一数二的卜算大师,若是她都算不对,那必然是有化神期以上的大能在出手干涉。这么看来,还是有人掩盖痕迹的可能性更大。
“太阳快落山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回去再说。”云雁丘看着远处泛红的天空。
他们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毫无所获,眼看着夜幕即将升起,为了避免被青金犼袭击把动静闹大,两人还是选择了先回凌云客栈。
没找到秦芷箐,叶盈盈的情绪有些低落,当她和云雁丘走进客栈时,齐铄珺、赵逾霄和巫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二人空手而归,齐铄珺原本希冀的目光变得暗淡,艰难地开口道:“是没找到吗?”
“整座山都快搜了个遍,没看到秦芷箐的踪迹。”云雁丘解释道,“地上没有任何痕迹,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掩饰。”
赵逾霄惊呼:“难道是有人把秦小姐抓走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云雁丘颔首,“但也可能是巫玥卜算得不准。”
“你敢质疑我的水平?”巫玥高傲地挑眉,“就算是你云雁丘躲到海里,我都能算出来,区区一个结丹期实力的大小姐,我绝不可能算错。”
“若是有人把芷箐抓走了,那又会是谁呢?”齐铄珺拧眉深思起来。
“这就得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扯上关系了。”叶盈盈肃然,“你们从那个侍女口中问出什么没有?”
她看向巫玥,只见这姑娘斜坐在板凳上,一手支着头随性地瞟了她一眼:“那个小丫鬟是秦芷箐的第二任侍女,跟着秦芷箐的时候刚好碰上她在群英会上大显身手。群英会结束之后,秦芷箐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妥妥的一枚大家闺秀,上哪儿认识人去?”
“那就是她在群英会之前遇到了什么人。”叶盈盈分析道,“跟着秦芷箐的第一任侍女应该知道这些,她现在人在哪儿,有什么办法找到她?”
叶盈盈问完话,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她不解地看向巫玥,巫玥只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向齐铄珺。
只见齐铄珺面色沉重地开口:“她的第一任侍女叫池荷,据说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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