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异能总署地下实验室,异能实验品“时间暴君”被安排了人手轮流看管,但是在其看不到的内在,坚固的异能金属上裂开了几条细缝。
尼采来到总署交接工作,他的管辖地不在这里,但总有一些文件是只有他在柏林时能签的,在他与异能署首领歌德交接完,去处理文件前,想到麦卡伦去了异能物品中,这个性格认真但偶尔风趣的青年想起了一个人。
几乎就要走出门的脚步停下,尼采向歌德问道:“卡洛现在在署里吗?”
整体银白配色的训练室内,黑发黑眼的小少年收回书,对敲门声说:“请进。”
随后他对着进门的尼采弯了弯眼睛:“早上好,老师。”卡洛走到尼采身边问道:“您和叔叔一起回来的吗?”
尼采说完早上好后点头,开始询问他一些问题。
卡洛的叔叔,麦卡伦现在也思考一些问题。
战后国家对情报组织的利用与警惕越来越重,作为超越者,麦卡伦理应保护好自己的情报不泄露,但他回到德国后听到了一些消息——费奥多尔与政府进行了合作。
他想干什么?
麦卡伦相信政府不会让一个外国情报贩子在完全封闭的异能物品中接近本国超越者,有异能也不行,他们不敢赌。
麦卡伦手里拿着一份情报资料,上面一个十岁的男孩无忧无虑地笑着,手捧一束白百合,但角度不对,明显是偷拍。
这份资料来自费奥多尔,被埋在雪中的俄罗斯人手中紧紧握着这份资料,方才他走出木屋才来得及查看。
那么问题来了,八年前的费奥多尔为什么会调查他。
八年前的麦卡伦,觉醒异能力没几年,年龄也太小,一直处在后方军部的严密保护中,国际上没他半点消息。
不是说费奥多尔一定查不到,而是他为什么要查,当年政府为了保护下一代的希望,还让异能力者来干扰了自身认识,除高层必要人员外,无人知道自家后花园还藏了枚“核武”,就连麦卡伦的哥哥塞缪尔都是在地位稳步攀升后才知道自家弟弟当年没有失踪,而是被政府藏起来了。
战争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连超越者都会牺牲,那就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现在,这份资料被八年前的费奥多尔拿在手中,方才费奥多尔醒时,麦卡伦故意没说资料的下落,而费奥多尔却也没问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这是费奥多尔故意给发现他的人看的,只是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非得是他。
麦卡伦看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果然还是要给我看的吧”,谁让这明显能看出来是他呢。
“就当我是被荷尔蒙吸引了吧。”麦卡伦心中有了计划。
麦卡伦在选食物时上了一份心,既然这边的费奥多尔已经掌握了他十岁时的情报还透露给他知道,那他也要显露一些才好打擂台。
反正那也是事实。
平滑的桌面上有着木质纹理,明明屋内灯火通明桌上却还点了蜡烛,麦卡伦在费奥多尔没醒时无聊之下在墙壁上加了雕花装饰与壁灯,他用石头变的,如今麦卡伦与费奥多尔相对而坐,气氛有些诡异。
费奥多尔看着摆在桌上的水煮鸡,眼睛稍微向上,那个年轻人就也被他收入眼帘了,这种情况确实不在他意料之内,但也还在沿计划进行。
费奥多尔在心中叹气,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先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麦卡伦左手托腮,看着费奥多尔笑道:“请用。”
费奥多尔眼神平静无波,心中无奈。
麦卡伦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走到前厅取了瓶牛奶,加热后倒进杯子里放在费奥多尔面前,“Bitte nutzen Sie es(德语:请用)。”这是费奥多尔的喜好,水煮鸡配牛奶吃。
费奥多尔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紫红色的眼睛半睁半闭,周身永远围绕着一种宁静到令人深感其虔诚的氛围,仿佛他的手永远都应捧着圣经,聆听烦恼。
“普林斯先生,”看似无比柔弱温和的俄国人用标准德语念着麦卡伦的假名,“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的信仰虽说浅薄,但也可以代主效劳,为您排忧解难。”身着黑衣的费奥多尔恍若神父,真诚地说道。
但这丝毫没有骗过麦卡伦,想当初他在柏林对费奥多尔“一见钟情”时,当天晚上,他自己调查的资料,哥哥帮他查的资料,政府按惯例帮他查的资料,三份资料虽略有出入,但却无一例外写道:“其人看似为虔诚基督徒,实则并不信教。”类似于现代派吧,他就喜欢说些上帝喜欢的话,做些不知道什么事,虔诚的气质更像一层外壳,包裹着谁也不知道的内在。
虽然是如此想的,但麦卡伦还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本就整洁的衣服,目光诚恳,态度认真地对费奥多尔说:“那真是太好了,其实——”
“我对您一见钟情。”
就三天,他必须玩玩。
“当我第一次见到您时,您被埋在雪中,像落难的圣子,眉眼又像不远处的黑松木,当您醒来与我对视时,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降临到了我身上。”
在说这些之前,麦卡伦的头时稍稍俯下的,因为费奥多尔还坐着,他得看着他,但说着说着,麦卡伦不由自主地偏移了视线,看向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没错,他那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饱和到极致的色彩开始伤眼,只有在最中心的黑色能让他放松一些想起过去,有些时候,浓烈色彩中的黑色也像黑暗中的火光一样吸引人,如同看到火后不断接近的原始人类一样,麦卡伦选择了相投的地方。
麦卡伦没有看到,但费奥多尔的视线逐渐转移到了他身上,这让感受到其鲜明存在感的年轻人开始浑身紧绷,极力克制着打一个寒噤的冲动,哪怕屋内并不冷。
但如果麦卡伦转换视线就能看到费奥多尔眼中满是温情,似乎还充斥着鼓励。
“只是我太年轻,当时并未理清对您产生的情感,只想着与您尽快划清界限,实在抱歉。”被费奥多尔的眼神盯得全身难受,麦卡伦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方才外出时,我再一次确认了我的情感,”明明最开始只是为了搞点有意思的事报复回来,但麦卡伦现在却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让他都有点呼吸困难了,“我现在说这些无法对您做出任何保证。”话刚出口,麦卡伦及时收住话头,避免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在胡扯一通后,麦卡伦说出最后一句话:“请问我能跟您交往吗?”年轻人开始难受,他突然发现哪怕之前自己与别人都分析过一堆,现在他却还愿意说这种话。
费奥多尔眼中翻滚着他看不懂的色彩,瞳孔既没有放大,也没有缩小,许久后,你温和轻柔的声线打破了桌前的寂静。
窗外的风雪敲击窗户,麦卡伦烦躁地消去了这点声响,不再去考虑其他,费奥多尔姿势未变,双手依旧放在桌上,“……普林斯先生,我是东正教徒。”
这几乎等于拒绝的话语麦卡伦先前没有听到,现在却听到了,但他语速很快地说:“我不信仰。”
这实质上没有半点用,却让麦卡伦想开了,他现在一点也不在乎那可恶的好感度了,他想做的只有在费奥多尔眼中看到其他情绪。
那温和的,轻飘飘的,他再也不想多看了。
因为资料而纠结一路后,麦卡伦不再想那些了。
未来暂且先放一边,现在他只想放纵一把。
这章字不够,但只能断在这了。[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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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对您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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