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并非完美,需要我的灵源滋养,我会帮助你,别抗拒我好吗?”
“别给我玩一些恶心的把戏,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如果让我以血为生,还是让我死了好。”
他柔声道:“你总是这个样子,我知道的,你一直想做一个好人。”
他的眼角渐渐染上红色,显得有些癫狂,“我不会让别的什么杂碎玷污你的,就算你要食人,也只许吃我的血肉!”
许凉月瞪大眼睛看着他,真疯了,胃里好似在翻腾,好想吐。
他和她以前所认识的叶雪沉完全不同,或者,她从未认识过他。
“好了,过来,别怕,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只要你听我的话,你就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来,来我身边。”
她根本无力抗拒,灵魂好像在飘溢,整个人仿佛在天外,眼睁睁的看着偶人走他身边。
原本坚硬的树身中间荡漾起银色的波纹,他将她揽紧迈出一步朝树身走去。
树身内部是黑色的空间,上空错落有致的点缀着银色的蝴蝶,它们的身体闪烁着浅淡的光芒,蝴蝶并不密集,每只都仿佛有自己的领地,互不打扰,星星点点似成夜空。
偶有两三只像是克制不住诱惑,从上空飞来,围绕着二人,最终落下稍大的一只,扑闪着落在许凉月的肩头,散发着微亮的光。
中心是一汪笼着薄薄水雾的银蓝色泉水,水面流淌着纯净的银亮光芒,仿佛有生命力。
怀里的许凉月半阖着眼,微凉的身体没有呼吸,若非她的眉头微皱着,他都会怀疑刚刚的种种是他的错觉。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伸手扯落她衣襟的系带,衣衫轻薄他只轻轻一拂就极快的从她身上滑落,皱成一团堆在她脚边。
他的手刚刚抬起来,还没碰到她里衣的衣带,她的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睫毛一颤一颤,仿佛在梦魇中挣扎着要醒来,但始终不得其法,嘴唇狠狠抿着。
他忍不住笑,“好了,我不看就是了。”
抬手一挥,他的眼前便蒙上了一条黑色的布带,布条蒙住了他的双眼,却让五感变得更清晰,他的手摸索着碰到了她的手,顺着手臂向上缓缓移动到她的胸前。
一阵酥酥麻麻,许凉月忍得快要吐血,该死的家伙,分明就是在作弄她。
衣衫并未退尽,只留着贴身的衣物,他拉着她的双手,凑近她,轻声说:“我需要渡一口气息给你。”
可他看不见,只能用手指触摸上她的脸颊,慢慢摸索到她的嘴唇,柔软得带着一点柔腻,他的拇指小心的按着,倾身过来,知觉对不上方向,他感觉自己的鼻头碰到了她的,头微微下移,嘴唇向下,先是碰到了自己的手指,他将手掌顺着耳边往后,按住了她的脖颈,轻轻的用力上抬,迫使她主动。
两片唇瓣碰到了一起,极柔软,他并不贪恋,轻吻一下,将气息传递给她。
将她打横抱起,叶雪沉缓步走入泉水之中,放开手,得了那口气的她并未下沉,漂浮在银泉中,头发像是水藻在其中飘荡。
他将上身的衣带松散开来,胸前的伤口并未愈合,他用手指按着伤口,很快便有血凝聚,那些带着金色光芒的血液被他小心的拢和在掌心,汇聚成金红的一团。
他将收集的血液放在她身体的上方,血液缓缓向下笼罩形成血幕,落入银泉之中却并不融入水中,从她的脚裸,手臂,盘旋着分成极其细密的枝条向上融入,像是组成她的经脉,头顶的那股分成七股,如蛇般钻入许凉月的七窍之中。
他割开自己的双手手腕,放入水中,如同红色的水墨,整个泉水自他身体向四周慢慢被染红。
银蓝色的光芒渐渐染上血色,整个空间都隐隐泛红,笼罩着一股腥甜的味道,隐约的不详与诡异。
她的身体被滋养,像是花瓣吸饱了水,脸颊染上暖红,四肢的指尖微粉,可叶雪沉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甚至隐隐带着灰败的黑色。
这场血祭,注定要以他的性命为代价。
血液渐渐被吸收,许凉月慢慢睁开了眼,那双眼睛,无情又冷漠,慢慢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也静静地回望着她,他的嘴唇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却还是在笑。
如果现在出手,他会死。
她没有片刻犹豫,随手一转,红色的光刃从手中浮现,急步向前,叶雪沉不躲不避,伸手抓住她执刀的手。
她恨声,“你逆天而行,把我变成一个傀儡,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刀尖直刺向他的胸膛,叶血沉用手握着刀刃,血流如水,“你不必如此,我心甘情愿。”
他顺着她的力道将刀尖刺入胸口,嘴角早因她打断血祭而流出血丝。
杀他,轻而易举。
他仍在使力,皮肉已被锋利的剑刃刺破,她甚至能感觉到肌理的柔韧,他心脏的跳动,只差一步,他随时会死,他仍看着她,仍带着笑,仿佛自愿献祭,死得其所。
整个空间却突然猛地震动,下意识的他揽住了她的身体,扶她站稳,眉心拢起,“有人在外面,你在这里,不要出去。”
话音一落,他便消失不见。
整个空间安静的仿佛死寂,不过片刻,就不断有震动传来,身体内回应似的有极尖锐的痛意传来,许凉月瞬间呕出一口血。
她按着胸口,那里仍有余痛未消。
刚刚飞落在她肩头的那只蝴蝶又飞到了她的眼前,像是在安抚她一样,缓缓的拨动着翅膀。
“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就走,放我出去!”她忍不住大喊。
那只蝴蝶又飞得离她近了些,翅膀飞得有点慢,好像是受伤了,光芒暗淡,她伸出手掌,那蝴蝶小心的飞入她的掌心。
这里是他灵源的中心,这蝴蝶也许并不是简单的蝴蝶。
她对它说:“你能带我去吗?”
蝴蝶没有动,仍是在她手心细细的颤抖着,她听到一个小男孩的身音,“不能出去,外面危险。”
那蝴蝶扇动翅膀,很快聚拢了一群稍小一些的蝴蝶,排列成一个圆形,阵中浅淡的萤光,很快出现一副画面。
叶雪沉一身血衣与一身黑衣的男子对峙着,那黑衣男子也是她的熟人,魔族夙夜,只听他问:“她在哪?”
叶雪沉经过血祭早已是强弩之末,随手抹掉嘴角的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夙夜见状也不废话,直接攻上他面门,带着一阵强力的魔气,四周的树木被摧折,眼看便要到跟前,叶雪沉只捂着胸口。
许凉月按着胸口,胸腔中气血翻涌,压抑不住的就要吐出,她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还嫌自己流的血不够多吗?该死的家伙,找死也别带上我!
随着他灵力的衰竭,结界开始松动,整个空间都在震动,不断有蝴蝶坠落,那只为首的蝴蝶很快扑闪到她跟前发出银色光芒。
一阵天旋地转,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体会到了那阵魔力的威压,她不得不挡在叶雪沉面前,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那强力的一击却生生停在了自己面前。
“凉月?”
许凉月反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夙夜,他的眼睛是魔族成年后纯正的深紫色,他已经变了,那双眼睛魔魅,深暗,无情。
分神看了眼四周,他们居然将叶雪沉逼到了悬崖边,在死路围攻。
现在已退无可退。
夙夜的讶异只有一瞬,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再次出手,“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死得干脆一点。”
刚刚复生,毫无魔力,还因为受叶雪沉的牵连,受伤惨重,这一击她只能硬接,不得不接。
不会刚活,就得死吧。
看着那阵掌风夹杂着戾气袭来,她已经无力思考,只能累积那为数不多的力量意图抵抗,死就死吧。
身后的男人却趁她懈怠,闪身在她跟前,那掌落在了他身上,瞬间他便吐出一口血。
满目的血色,甚至是随风散落在她面上,微热,粘稠。
叶雪沉转过头来,嘴里含着一口血,含糊着说不出话,眼神好像在问,你没事吧,可瞬间又变得惊慌。
可能是他看到了她嘴角,胸前的血迹。
他还不知道,他们已性命相连。
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也失去了选择。
许凉月扶住他已失力的身体,曾经前途无量的仙门首徒,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真是可怜啊。
她扫了眼周围的人影,都是老熟人啊,各种各样的眼睛,贪婪的要置她与死地,急切的深受重伤还要妄图冲过来救人,一个两个的,要生要死,真是烦人啊。
身后的悬崖传来呼啸的风声。
真不想和他死在一起啊。
她往后倒去,落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怀中仍抱着那个可怜的男人,到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原来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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