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响起细碎的水流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雨滴零零碎碎的敲在玻璃上,没过一会儿,再也分不出水声究竟来自屋里,还是屋外。
柏弘蜷在床垫上,眼睛望着窗外,静静等待自己的**消退。
贫民区的窗外,灰色无穷无尽。
一个个灰暗的窗户里,偶然的**,或许是生活中唯一的颜色。
无论贫穷或富有,美丽或丑陋,情动的那一刻,总让人忘乎所以。
可惜,再美的梦也要醒来。
躺在床垫上的柏弘终于平静下来,他起身,在床头找了一下,从角落里搜了包烟出来。
打火机、尼古丁,纯粹而廉价的消遣。
时代发展至今,竟然没能消灭任何一样让人上瘾的坏东西。
卧室外,男人洗完澡,下身随便围了块浴巾,推开浴室门出来。
阴雨天气压低,他走到客厅一角,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
卧室里,柏弘身上什么也没穿,正平静地靠在枕头上,抽着烟。
要不是他***********************谁能把刚刚那个满脸泪痕的美人和他扯上关系?
男人见怪不怪,他在柏弘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罐冰啤酒。
柏弘接过啤酒,顺手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给他。
男人接过来,抽了一口。
“啵,啵。”
两声轻响。
易拉罐被拉开,白色的泡沫冒了出来。逼仄的房间里,两人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
舒爽的冰啤酒下肚,沉闷的气氛似乎也被消解了大半。
“不是忙吗?怎么跑来了?”男人问道。
柏弘挪了挪位置,把头靠到他的肩头。
“明天党内初选辩论,我给团队放假了,自己也无事可做。”
“不用准备吗?”
柏弘轻哼一声。
“对手是个小丑,不值得花心思。”
“周安正?他不是民意党最看中的明日之星吗?”
“你竟然知道他?”柏弘微微歪了歪头,“周安正是个小丑,还是把恶心当有趣,在台上疯狂表演的那种。”
喝了口啤酒,柏弘继续评价道:“对付小丑,什么都不用做,静静看着他在台上出丑就行了。”
男人耸耸肩,不想再发表任何意见。
两人相互倚靠着,一口接着一口,沉默的喝掉手里的啤酒。
“你呢?”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柏弘问道,“前几天我去军部玩,唐恩准将说你很难搞,出勤率不达标,他们都没法给你考核。”
男人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只是专心的抽着烟。
柏弘自顾自说了下去。
“军部的虚职你没兴趣,那军校怎么样?斯诺就在维塔郊区,年轻的傻瓜学生总比那些军部老狐狸顺眼。”
男人低头,瞥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了?”
“我?”柏弘抬头看他,眼神十分无辜,“我什么也没做。”
“是唐恩做的主,他的原话是——‘贺成业不愿意看见我,他以为我就那么想见他吗?调去斯诺做教官吧!让他去管管那些毛还没长齐的叛逆学生!’”
“听起来是他会说的话。”贺成业悠然说道。
“谁说不是呢?”柏弘自然的接过话头,“军校总比军部自由一点,我去看你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学生时代的好日子。”
贺成业不置可否,没再搭理他。
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一些,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透过玻璃窗,昏暗的室内也添了些光。瞥到床垫旁躺着把银色的手枪,贺成业顺手捡了起来。
合上保险,手枪在他指间盘转了几下,忽然顶到了柏弘的脑袋上。
贺成业握着枪,枪口从柏弘的太阳穴开始慢慢下移,沿着锁骨处的一条伤痕蜿蜒往下。
柏弘被他的动作搞得心猿意马,刚刚才消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贺成业拿枪口拨了拨他的□□。
“但愿军校里的学生不像你这样,整天拿这种小孩的玩具吓唬人。”
柏弘翻了个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蹭进他怀里。
“长官,再来一次。”
贺成业任他在自己身上磨蹭。
“我刚跟你说过什么?”
“管,管好它。”话虽这么说,柏弘仍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你如果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一下。”
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再也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形势,柏弘伏在他胸前,轻声问道:
“今晚让我留下,行吗?”
“我没兴致应付你。”贺成业冷淡地说。
“我不想住办公室,”柏弘可怜兮兮地恳求道,“万一您半夜想要了,我还能有点用。”
“脏兮兮的,谁会有胃口碰你?”贺成业松开手,拍了拍他,“滚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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