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明，月光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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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束缚被解开的时候，柏弘瘫软在地，微微抽搐。

束缚带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勒痕，他全身失力，动弹不得，挣扎着吻了一下贺成业的脚背。

贺成业把他架起来，一路拖行到浴室，丢进浴缸里。

温热的水缓缓漫过麻木的关节，柏弘呻｜吟了一声。

贺成业解开XXX，用手XXX。

“X吧，小疯子。”

……

“瞿～～～～”

窗外传来一声长哨。

清晨，学生们在操场集合，军校的一天开始了。

柏弘被哨声惊醒。

微亮的天色，雪白的天花板。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通讯手环丢在地上，不停闪烁着提示未读信息的光。

身边，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并不宽敞的床上，贺成业跟他盖着一条薄被，两人挨得很近。

近到他能感受到长官的呼吸。

柏弘侧过身，看着贺成业。

长官还在睡，他闭着双眼，呼吸平缓。

“瞿～～～～”

又是一声长哨，接着，窗外便传来学生们晨练的口号。

教官宿舍的床上，柏弘专注地看着贺成业的睡颜。外面的学生操练了许久，柏弘却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怎么还不走？”

贺成业突然开口。

丢在地上的通讯手环一直在闪，按照柏弘的日程，他早该走了。

“不能走，”见他醒了，柏弘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还有话跟你说。”

贺成业睁开眼睛。

特种兵出身的人睡觉十分警醒，被盯着看了那么久，他早就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预感到长官马上就要叫他滚，柏弘又凑到贺成业唇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爱你。”

贺成业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

“疯子。”

说罢，他翻了个身，准备起床。

“长官！”柏弘拉住他的胳膊，“夏美找来的时候，你跟我说，我可以随时离开。但你从来没说过，我走了以后，是不是还能回到你身边来。”

贺成业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想让我变好，但我已经不可能变好了，”柏弘双手攀上他的腰腹，紧紧缠住，“我努力过，真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但现在，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的额头顶在贺成业的背脊上，语气十分痛苦。

“乌皮尔斯、周安正、福克斯……一个又一个的蠢货，我不知道下次看到他们的时候，还能不能忍住不动手。”

“那就别带枪。”贺成业冷漠的应道。

“如果有人要暗杀我呢？”

“找个合格的保镖。”

“不能轻易把命交在别人手里，”柏弘说，“是你教我的。”

想起这的确是自己说的，贺成业一时无语。

须臾，他拨开柏弘缠在他腰上的手，回头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柏弘跪坐在床上，正色道：“我想回到长官身边——像刚从贵霜回来的时候那样，我跟您，时刻在一起……我不用见任何人，不用想任何事，只要安静的做个‘洞’就好。”

他看上去真挚诚恳，嘴里却说着不可思议的话。

贺成业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作势要走。

“长官！”

柏弘再次死死的抱住他。

“求您了。”

※

自从把柏弘送去斯诺军校之后，中川夏美已经有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有看到他了。

总统竞选的日程一环扣着一环，柏弘每天的日程满满当当，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么久。

要不是这家伙特种兵出身，又给她留言取消了部分日程，她都想报警了。

“我在斯诺有些事情要办。”——他是这么解释消失的原因的。

虽然知道柏弘不是乱来的人，中川夏美还是忍不住抱怨，毕竟，再过一个月就是万众瞩目的总统竞选辩论了，他是那个上台的人，很多准备工作必须亲自参与。

就在冰川魔女快要忍不住冲去斯诺抓人的时候，下属来报，说柏弘出现了。

“你还记得回来的路吗？”站在柏弘的办公室门口，夏美忍不住毒舌发作，“我以为你重新考去斯诺上学了。”

“没有，别胡说，”消失了整整两天的柏弘看上去容光焕发，“我没有回去上学。”

他朝着门口走过来几步，夏美这才看到，他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

“我把我的长官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