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喉咙中溢出不满的吼叫声，眼神凶狠。

只是还没等它抬起手反抗，脸就被符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

“啪！”

这一巴掌，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收。

猎犬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大概它短暂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所以它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

猎犬愣怔在原地。

嘴唇嗫嚅半天，最后吐出一句被屏蔽的标准国骂。

“喵。”

它不懂什么羞辱，就如同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被这个人类打了一耳光后，居然察觉到的是身体的兴奋。

【**值 10】

这个人类的气味好香。

这个表情好漂亮。

漂亮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但是它不介意将这个词用在这个人类身上。

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叫嚷着还需要更多的奖励。

这个人类在它脸上留下的印记，仿佛是它最好的兴奋剂。

“滚开。”符免看着它开口道。

即使被压在身下，少年也丝毫没有露怯的意思。

猎犬终于从那股兴奋劲中缓过劲来。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亢奋，眼角猩红，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翘起，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类的这张脸。

还有他身前的这个牌子。

猎犬不认字。

那两个线条在它眼里就是天书。

于是，它一把拽过那个小牌子，抵在符免脸侧，“这两个线条，是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符免侧着头，把猎犬的手拍掉。

“哦。”猎犬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这样对待，它把牌子拿到自己眼前，又问道：“你名字是什么？”

符免伸出手去拿回自己的工牌， “为什么告诉你？”

“因为我想知道。”

猎犬的手握的紧紧的，“告诉我。”

【**值 10】

求知欲也是**？

符免看着这个弹出来的播报条，有些想笑。

“你在恳求我吗？小狗。那就拿出一点求人的态度。”

“哦。主人，求求你，告诉小狗吧。”猎犬耸耸鼻子，露出一个笑。

它看起来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什么。

符免叹为观止：“……”

他夺回工牌，“符免。”

“符免……”

猎犬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下一秒，它就双手按着符免的肩膀，一把将人按倒在地，就想再次下口咬去！

只是还没等它有所动作，就被人捏住了牙齿。

它被身下的人类精准地捏住了犬牙。

猎犬大张着嘴，唾液顺着少年的手指向下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

“听不懂吗？喊你滚开。”符免被按在地上，发丝散落，脸上的表情仍旧没变。

“不滚。”猎犬看着符免那张冷淡的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咧嘴笑道：“你看起来太美味了，我忍不住。让我吃吧？我会让你爽的。”

它猛地合上嘴，试图咬住少年的手。

只可惜符免顺势将手指抽出，让它咬了个空。

马上了。

符免看着猎犬的脸，在心里估算着时间。

然后在猎犬又一次暴起想要将他扑压在身下时直接抬起脚，直击对方胯中要害。

“喵！”

猎犬发出一声如同惨叫般地哀嚎。

“你母亲的，我要杀……！！”

它的后半句话，梗在了喉咙里。

幼年体换取自由的代价是脖子上的项圈。

而此时，项圈在察觉到它不正常的情绪持续波动后，一排小针便刺入了他的脖颈。

猎犬的眼前开始发黑，四肢都变得无力起来。

它的手指不甘心的抠挠着地板，死死的瞪着符免，“你……”

“我。”

符免在它瘫软的那一刻，抬腿发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脚就将身体软下来的猎犬踹到了一边。

“呃！”猎犬的脑袋撞到一旁的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哼。

“痛吗？”

符免走过去，摸了摸狗脑袋，脸上终于挂上了点笑容。

刹那间，猎犬的脑袋又传出来了熟悉的拉扯感。

符免又一次扯着它的头发，把它的脑袋强行提了起来。

猎犬被迫抬起头。

“不痛，爽。”

它还在咧着牙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黑漆漆的眸子始终盯着符免的脖子，嘎吱嘎吱的磨着牙。

“我会杀死你，我会得到的。”

符免看的直皱眉。

【系统。】

他在脑海里久违的呼唤着那个一直以来没什么动静的系统。

【您说。】

系统温声回复。

【这个依赖值，有最低下限吗？】

【没有。准确来说，我们暂时无法监控非正数的数值。】

也就是说，猎犬和塞珂现在对他的依赖度可能已经低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怪物的脸。

那个硕大的巴掌印十分显眼。

“你想怎么杀？”

他并不打算用温言细语那一套来哄这只狗。

猎犬看上去并不需要“爱”，而是……

“哈？方法太多了。你这张脸我很喜欢，我会一点一点咬开……唔！”

猎犬看上去大概以为符免正向它服软。

它贪婪的目光盯着符免刚开口，结果就被又一个巴掌直接打断了口中的话语。

“这下对称了。”符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猎犬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迅速的充血、浮肿起来。

血肉构成的怪物，往往对疼痛极为敏感。

它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四肢完全无力抬起。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拽着它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它的头向后拽着，直到暴露出脖颈上因电击而留下的伤口。

“痛吗？”

符免笑眯眯的用手指反复按压着那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猎犬浑身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震颤个不停。

疼痛。

是无与伦比的疼痛。

是能感知到自己存在的疼痛。

它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个人类的动作而做出的反应。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沸腾起来，渴求着更多。

【**值 10】

【**值 10】

“……”

符免看着眼前飘过的一串数字，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

再仔细一看昂着脑袋的猎犬，那家伙已经开始翻起白眼了。

“恶心。”符免嫌弃的抽回手，在它身上蹭了蹭。

只是还没等他站起身，一只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角。

“多一些。”猎犬喘着粗气，眼眶发红，“惩罚，再多一些。”

“真恶心。”符免一把打掉它的手，毫不犹豫站起身，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没有留给它一个眼神。

“还不够。”

猎犬挣扎着站起身，似乎想要去扯住符免的裤脚，只是被他一闪身躲过了。

“还没有轮到你说话吧，小狗。”符免自上而下的看着狼狈的猎犬，歪了歪脑袋，“现在，既然我是你的训导者，那我们之间是不是该有些小规矩？”

“训你母亲。”

猎犬闻言，晃了晃脑袋，终于从那种渴求的状态中脱身，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

它天生就不会甘愿做人类的奴役。

所以这个词，它格外讨厌。

它声音嘶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笨蛋。”

“笨蛋？”符免嗤笑，“是不是想说傻逼啊？小狗。”

“你有自知之明就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依旧影响不了它的那张嘴。

“可惜你连骂人都骂不出来。”

符免蹲下身子，在它的脸上拍了拍，“小狗，在我没有允许之前……”

“闭上你的嘴。”

“闭你母亲，喵你母亲的。”猎犬完全不受他的威胁，“笨蛋。”

“是你闭嘴。”符免笑眯眯的又在腕表的控制界面上按了一下。

熟悉的针刺感再次浮现。

猎犬这次是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剥夺。

“呸。”

它朝着符免吐了口口水，脑门上青筋暴起。

只可惜它确实仍然是幼年体，身为怪物却被一个小小的项圈束缚。

猎犬在符免玩味的注视下，暴躁的用手指不断抓挠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然后又荣获一脚。

这一脚踹在了它的腹部。

猎犬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闷哼。

【**值 10】

……

这是要干嘛。

符免略无语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几个进度条。

无一例外，信赖值全部为零。但是几人的**值各有千秋。

特别是猎犬的**值，只见了一面踢了几脚，就已经过半了。

猎犬的眼睛半阖着，身后的狗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地面。

腹部、脸上、脖颈处的疼痛似乎化成了实体，时刻提醒着它是已经完全存在于这里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

它很迷恋这样。

【依赖值 1】

还在整理衣服但莫名其妙看到一条增幅的符免：“？”

他疑惑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猎犬。

然后试探的用脚又踩上了对方的小腹。

【依赖值 1】

“……”这又是干什么。

他还没弄懂这家伙的**值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就又给他带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猎犬的进度条在三个怪物之中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他预想之中的“负数”情况也并没有出现，反而现在小狗图案后面的进度条出现了代表着它的黑色涨幅。

“你真是恶心啊……”符免忍着不适又补了几脚。只可惜后面再怎么踩，也没有新动静。

猎犬完全闭上了眼。

它不得不承认。

这种惩罚带来的痛觉，对于它而言确实是唯一能证实“存在”的证明。

被限制，被赐予疼痛，都能让它忍不住颤栗起来。

它的手指抬起，声音微弱，就好像前几分钟叫嚣的不是它似的，“符免。”

“嗯？”听见怪物叫出自己名字，符免意外的回过头。

猎犬捂着自己的腹部，哼唧道：“你……”

“我？”

符免饶有兴趣的蹲下身子，看着它。

猎犬在符免靠近的一瞬间，睁开了双眼。

那双眸子依然泛着浓郁的冷意。

“傻逼，去死吧。”它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似的，用手指将脖颈上的项圈扯的离开了皮肤，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笑着骂道：“我口你妈。”

“你可真是……”

符免惊讶的抬起眼，看着它近乎自虐的动作。只可惜它还没说两句话，项圈就又一次放出电流。

猎犬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唉。”符免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真笨蛋。”

不过也该谢谢这个笨蛋，让他的攻略进度条没有那么难看了。

符免心情颇好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和这只狗在这里拉拉扯扯半天，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下来。

还没上班多久，就又到了下班时间。

现在只要再去记录一下塞珂那边的数据就好了。

符免几步走到门口，重新按开监控。他满意的看着猎犬又一次被关入培养仓中，冲着它挥了挥手，“晚安，小狗。”

关门声响起。

实验室内，塞珂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防护玻璃，它仍旧敏锐的嗅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是一股腐烂的臭味。

也是同类的味道。

“你下午不在。”

“嗯？”

符免意外的抬起头，看着眼前发出声音的塞珂。

原来它还是在意的？

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大概率是将他这个训导员当成了它的所有物。

“为什么？”

塞珂的触须又贴了上来。

符免低下头，看都没看它，“有事。”

“……”

塞珂又沉寂下来。

符免手上记录着数据，脑子里开始回放这只水母和过去的他相处的过程。

他并没有继承到从前的记忆，所以对过去一无所知。

只能从记录来看，他之前是仅仅负责养育塞珂一个怪物的。

包括厄尔，那条人鱼，都是中间加塞。

如今厄尔“死了”，也怪不得塞珂今天见到他时会说出“它早就该死”这种话。

如今又出现了个新的。

这种诡异的、像是被原配看着的感觉……

符免手上的笔转了一圈，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必要和塞珂说猎犬。

徒增麻烦。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塞珂的眼神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

那一块，正是猎犬触碰过的地方。

“为什么？”

“什么为……”

符免抬起头，对上的就是塞珂冰凉的眼神。

庞大的水母整个都贴到了玻璃上，它的触须和手指仿佛能隔着玻璃触碰到少年。

【**值 5】

“为什么，不能只要一个。”

狗：这下真爽了。什么你要当我主人？不要。

免：（揍）

狗：爽，主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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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驯服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