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故意在楼梯间弄出点声响,下边立马安静下来。
她走下楼把手机拿给曹特助,“你说以前的司机家里有事不干了,工资结清了吗?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左益和曹特助一听她提到以前的司机,脸色都不太好看。
左益:“佳佳,把他的号码拉黑就行了,以后见到他也不要跟他说话,对这种偏激的人避开就好。”
“偏激?”看来这里边是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但那两人明显不想多谈,左佳也就不问了,她没跟以前的司机打过交道,想来有事爷爷也会处理好的。
左益把她带去书房,开始跟她说对她的安排。
左佳听得皱眉,“爷爷,既然是游学那就正经找个学校,为什么让我住在疗养院?”
“佳佳,听话,爷爷不会害你的,你一直把自己崩得太紧,太累了,去那边休息一年,让丁医生跟你一起去,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他跟那家疗养院的院长很熟,一定能照顾好你。”
左佳听得皱眉,不但要让自己去疗养院,还要跟着个医生,这是认定自己有病了?
她叹口气,先出去再说吧,到了那边丁凌超还能管得住她吗?
于是她乖乖答应。
左益松了口气,但却更担心了,要是以前的左佳肯定会大发脾气,她那种要强的个性会觉得出国是在逃避。
现在的左佳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总让人觉得她在憋大招。
左益开始琢磨要不要给孙女请两个贴身保镖,即保护她的安全又能阻止她去伤害别人。
左佳是再也想不到丁凌超给她的诊断是人格分裂。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以前在学校她每天早上五点半都要负重跑个三千米。
这种习惯一旦养成,真是不跑不舒服,现在没有负重,她只好多套了几件衣服,不然总觉得轻飘飘的。
左家在半山别墅区,空气不错,绿化也好,这一趟虽然没负重跑得也很舒服,回来时在门口碰到邻居要去上学的小女孩,梳着马尾辫儿,背着小书包。
左佳突然伤感起来,嘤嘤,本来还能赖一年的,可现在她是再也回不去学生时代啦,就算找个学校心态也早就不同了。
她跟那女孩嗨了一声,结果那女孩跟见了鬼似得往回跑了。
左佳心情十分复杂,她知道此女能吓哭小孩,但这时候就能吓跑小女孩是不是有点早啊。
没时间给她感叹,左益担心孙女在国内的安全,今天就要送她去英国。
吃过早饭,收拾好行李,一行人送她和丁凌超去机场。丁凌超想到这一年他只需要照顾好左佳就能获得高额酬劳,心情十分不错。
左佳想着能暂时摆脱舆论冲击,远离男主,心情也很不错。
只有左老爷子又是担心又是不舍,送到机场还要等着看他们进候机厅,就在左佳要通过安检时,几个机场安保朝着他们跑了过来,“抱歉,左女士,你暂时不能离境。”
左佳皱眉看向曹特助,官司不是早就清了吗?她怎么会被限制出境?
曹特助也纳闷的,不知道这大小姐又背着他搞出了什么事。
左佳看他也一脸懵,就直接问了,“为什么我不能离境?”
“我们只是接到了通知,请您在此等候。”
曹特助很娴熟地打开手机找到律师的手机号。
左益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佳佳啊,你早上是不是又跑出去打人了?我就说你从来不早起的人,大早上穿着运动装跑出去干嘛!”
“爷爷,我没有啊!我是去跑步的!”
正说着呢,安保人员朝后边迎过去,不让她离境的正主到了。左佳在被拦下时就有点预感,转头一看果然是陶子秋帅气出场。
只见他走上前来,一亮警官证,“我是刑侦局的陶子秋,左小姐,你现在是钟明被杀案的嫌疑人,不能离境,请跟我们回局里调查。”
左佳满头雾水,“钟明?那是谁?为什么我会是嫌疑人?”
旁边的左益一听钟明的名字,就吓了一跳,再见孙女装不认识他,脚下一软从椅子上出溜了下来。
陶子秋见吓到了老人家,忙过去把人扶起来,“老爷子,我听说您不是打算培养侄孙当接班人吗?左家不会后继无人的,您要把心放宽些。”
左佳:……
她在心里骂了陶子秋一千字,什么玩意儿,直接说她这号练废了赶紧换号不就行了。
可看看曹特助,他也如丧考毗。
这钟明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认为自己会杀他?
看过这书却没原主记忆真的是很烦人啊。
再次被请到刑侦局,左佳已经淡定了,还给自己要了杯水。
陶子秋又坐在她对面,“你刚才说你不认识钟明?”
左佳从众人的反应知道这钟明应该是她熟悉的人,可那本小说她都快看完了,这名字也没出现过啊。难道是自己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
她叹口气,这种情况只能失忆了。
“我也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陶子秋冷笑,“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左佳挤出两滴眼泪,嘤嘤两声,“我失忆了。”
陶子秋猛一拍桌子,把杯子都震得滑了一下,“左佳,别给我耍花样儿,失忆?你当是拍狗血剧呢?”
“我真的失忆了,你也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儿,突然被关进去,面对那些人,她们又是嘲讽又是打人的,我真的很害怕,我就什么也不想,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每天都默念着这句话。然后有一天管教就真的来喊我让我走了。出来后我才发现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爷爷和曹特助。”
陶子秋语气缓和了些,“你是说你在被拘禁时受欺负?”
“对啊!”
“你还被他们嘲讽,被他们打了?”
“对啊!”
她再次举起手,亮出都快愈合的伤口。
“你看,这就是证据!呜呜,我真的太惨了,在那里暗无天日,备受欺凌,居然还失忆了,我肯定是想忘记那段经历却不小心忘得多了点。”
陶子秋:“你等着。”
左佳见他出去,松了口气,这人很精明肯定不会信的,但她总要找出点理由啊,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测谎,她对此还专门研究过应该可以顺利通过吧。
陶子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拿测谎仪,只拿着个平板,左佳狐疑地看着他,这是要干嘛呢?
陶子秋冷笑得看着她,把平板推过来,“自己看吧。”
平板上是两段视频,都是拘禁楼里监控拍的,带声音的。第一个是原主被一个女的拍了一下背,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原主甩手就是一巴掌,还说:“滚,我不喜欢说话,谁TM也别惹我。”
第二段是一个短发女在一堆人簇拥下想围攻原主,被原主几下制伏,还一巴掌把她假牙扇飞了。
左佳看着视频,才想起来原主确实是跆拳道高手,因为被绑架的经历,她从小就开始练的。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在里边被骂被打?
“那什么,这也确实是他们在欺负我啊,还好我厉害这才没被欺负,你要知道不是非要造成身体伤害才是被欺负,她们排挤我一起围攻我就是欺负我,我想忘掉这段记忆有错吗?”
陶子秋就知道她会狡辩,“你想忘掉这段记忆没错,可你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人怎么解释?钟明给你当了两年司机,你说你不认识他?”
司机?左佳马上想起昨天电话里那奇怪的声音,他居然死了?
所以他是根据通话记录把她列为嫌疑人的吗?
“你说他是我司机我不就记得了吗,我平时都不记他们的名字,就叫他们司机师傅,保姆阿姨。”
陶子秋被她气得牙痒,忍着气道:“好吧,这事儿先不提,昨晚他给你打过两个电话,都说了什么?”
果真是通话记录,左佳皱眉道:“什么也没说啊,第一次接通后只是沉重的呼吸声,第二次那边就是刺啦刺啦的声音,我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又不好开口,就下去找爷爷跟曹特助,想让他们联系他问一问。”
“他们问了吗?”
左佳摇摇头,“他们说不用理他,以后遇到他也要避开,我这才知道他对我有恶意。”
“所以你就杀了他?”
左佳皱眉,“陶警官,我要投诉你,而且还要申请换人审问,我的案子不能再由你来处理,你对我是有恶意吧,有这么问的吗?”
陶子秋打量着她,刚毕业时他也质疑过前辈,该不该诱供,该不该这么问。按学院派来说诱导性审问是绝对不可取的,可现实中犯罪分子可是很狡猾的,只要不打不折磨,什么办法都能用。
诱供诈供不能当做证据,但可以引出别的线索和证据啊。
再说自己也并没有很明显的诱供,对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对话不是很正常吗?可这个左佳的反应却很有意思,很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刑侦员。
看来她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学习过刑侦手段,她一个酒店业接班人学这些干什么?
左佳觉得陶子秋看她的眼神不善,她有点紧张,这可是男主啊,主角光环,天选之人。
她在干什么?投诉他?
左佳舔舔干燥的嘴唇,“那什么,其实呢,我也没有太强烈的投诉意愿。不换就不换吧,免得你再对我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
陶子秋皱眉看着她,冷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公私不分。”
“哦,看吧,你果真是齐翔的球迷,不然为什么要说公私不分,你自己怕是恨不得把我一直关到牢底坐穿吧。”
陶子秋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禁看了眼审讯室的摄像头。
那边陆鲁正狂笑着,“这恶女还挺机灵的嘛。”
审讯室里,左佳又问:“我还想请问你,你把我列为嫌疑人,就因为他对我有恶意,他昨晚给我打过两个电话吗?”
陶子秋直接把现场照片扔给左佳,“看他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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