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这是一篇给朋友定制的同人,沙雕为主,大家看个乐呵,有错别字欢迎捉虫nia)
新生报到被安排在下午。
林晔驰来的不算早,只剩下几个零零散散的座位。
他不算很外向,军训的时候几乎谁也没认识,不太想主动和不熟的人打招呼,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同桌是个长得挺有特色的男生,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人描写,活像一条固执的鱼。
固执的鱼正在奋笔疾书地赶制暑假作业,林晔驰也不好打扰。
正百无聊赖地发呆,林晔驰被人戳了戳。
“嘿!”
林晔驰转身。
一双黑亮的笑眼望着他。
林晔驰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疑惑地歪了歪头。
男生学着他歪了歪头,笑道:“嘿!”
林晔驰试探:“……哈!”
男生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嘿!”
林晔驰:“哈!”
“嘿!”
“哈!”
如此回环往复,直到固执的鱼一把扔下手中的笔,抱头大喊:“我服了朋友,你俩人机啊?!!”
林晔驰大笑。
男生笑得止不住擦眼泪:“我本来就想打个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固执的鱼愤愤转回去,骂骂咧咧地撅着屁股从地上找到笔,费力地从地砖的缝隙中抠出来,继续奋笔疾书。
男生咳了咳,稍微收敛了一点声音:“所以,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林晔驰挑眉:“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OK?”
林晔驰学他说话:“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OK?”
……
你来我往数十招,直到固执鱼同学愤怒地大喊:“你们俩真的是人机吧?!!!”
两人快活地闭上了嘴。
显然男生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不知人群中哪里窜出来一个光头(bushi),大喊一声:“报!少萝驾到——”
以为会出现一个穿着洛丽塔的二刺猿美少女??
戳戳戳,大戳特戳,因为一个穿着经典理工男条纹Polo衫,长相酷似□□熊的男老师走了进来。
没错,他姓邵,所以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少萝。
少萝……啊不是,邵老师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大家已经有了紧张的状态……”他走到已经走火入魔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固执鱼旁边,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虽然是在做暑假作业,嗷,但这个认真专注的状态很值得学习……”
林老师掏出手机看了看信息:“我们的新书也到了,来几个男同学帮我们去图书馆把书搬到教室来——”
话还没说完,一堆男生把娇小(?的邵老师淹没在其中,邵老师不得不喊:“……那个,彭奕博,杨晔驰!你俩负责带着他们回来!”
林晔驰点了点头,同时一道快活的男声喊:“好嘞!”
林晔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又先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原来他叫彭亦博。
课本很重,四十几本一大摞,小伙子们能搬起来但也不容易。
彭亦博一个蓄力把书稳稳地抱在怀里,扭头看林晔驰,确切地说是盯着林晔驰细白的胳膊和比他矮了半头的身高:“你能行不?”
林晔驰气笑了:“看不起谁呢?”
话音未落,林晔驰已经稳稳当当地拎起一摞书,嫌不够又拎了一摞,两只手臂青筋贲张。
彭亦博看呆了:“……你还挺强。”
林晔驰瞟了一眼彭亦博怀中的一摞书:“你能行不?”
彭亦博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又拎了一摞,叫上剩下的男生们:“兄弟们,撤!”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奔向教室。
彭亦博莫名和林晔驰较起了劲,两个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好像谁先减速谁就输了似的。
邵老师看着门口气喘吁吁又努力维持表情管理的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
彭亦博、林晔驰:“?”
邵老师问号脸:“让你们把男生都带回来,人呢?丢了?”
剩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奔腾过来:“我们在进行什么比赛吗?”
“不知道哇?”
“这个比赛是有奖的吗?”
“什么,班主任要发钱?”
彭亦博、林晔驰:“额……”
邵老师大手一挥:“发书!”
大家瞬间忘记了上一秒的话题,教室里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彭亦博和林晔驰擦肩而过时,他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低语:“我赢了哦。”
林晔驰回敬:“才没有。”
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彭亦博注意到,一下懂了他在做什么,于是也开始提速。
噼里啪啦声就变成了piapiapiapiapia。
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开始加速的时候,终于有一个靠窗的同学的嘶吼打破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等等!我——没——关——窗——”
跑几层楼去楼底下捡书,这下老实了。
高中不愧是高中,课程安排得紧锣密鼓,很多人上完第一天的课就笑不出来了,冰冷的校园里唯有食堂和小卖部还有一丝丝温度。
林晔驰经验不足,没能在下课的第一瞬间冲出教室,卜了一卦发现自己没可能吃到好吃的,慢吞吞地走到食堂,此时扒拉着面前朴实无华的饭菜,只能对着特色菜窗口前排到食堂门口的长龙望洋兴叹。
突然,嘈杂的人群头上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物体。
一抹橘黄色飘飘忽忽地飘到他眼前。
随后,橘黄色的面碗被放在杨晔驰前。
“我可以和你坐一起不?”
林晔驰震撼地看着面前的人:“可以是可以,你都把面放下了还能怎么着——你举着面干嘛呢?”
彭亦博表情颇似慈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手中的幼苗:“当然是为了不让我的面洒掉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多容易洒。”
林晔驰无语:“恕我直言,你这样做除了让面撒的时候从全泼到地上到浇自己一身,我想不出任何其他意义。”
彭亦博哑口无言,但选择性无视:“听不懂思密达,我要开动啦!”
一双筷子“啪嗒”一声在桌上被怼齐,“歘”一下伸进面里,彭亦博把筷子抬起来,库库卷了两下,然后一口吸进嘴里。
林晔驰被这种原始人吃法惊呆,先是佩服对方的肺活量,然后就开始犯馋了。
晶莹剔透的面条在食堂灯的照耀下显着格外诱人的色泽,泛着清香的葱花和着面被少年一下卷进口腔,喉结上下一滚,“咕咚”一声,满足的喟叹刚落,汤被吸起的声音又起。
林晔驰原先是不太懂吃播的意义的,但彭亦博吃面的确把他看饿了。
彭亦博从面堆里抬头,就看到林晔驰收拾东西起身:“上哪儿去?”
“……我去小卖部一趟。”林晔驰冷酷地走了,不引人注意地吞了口口水。
第二天的中午,林晔驰又卜了一卦,发现不仅吃不上面还有坏事发生。
林晔驰坚持玄学十几年,今天算是不信这个邪,正打算百米冲刺去抢面,却不小心在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虽然没受伤,但爬起来后就只能徒劳地看着众人以动物大迁徙的气势杀向食堂。
等林晔驰感慨着玄学的力量推开食堂的大门,排面食窗口的队伍已经拐了俩弯了。
端着随便要的几个菜,林晔驰努力不把眼神放到别的同学手中捧着的面碗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介意我和你坐一起吗?”
林晔驰头也不抬:“不介意,但你要在我面前吃面我就很介意。”
彭亦博笑了:“我今天偏要在你面前吃这份面不可。”
林晔驰绷紧嘴角,端着盘子就要起身,就看见面前的人把筷子如昨天一般伸进面堆,挑起来,卷成一个大卷。
以为彭亦博又要像昨天一样龙吸水,林晔驰却看到筷子直直地戳到了他面前,精准降落到了餐盘里。
“我筷子刚刚没用过,干净的。”彭亦博撂下一句话,低头开始吸面。
林晔驰呆住:“干什么?”
“¥%&……尝尝嗷不嗷呲。”彭亦博含混不清地发出声音。
林晔驰盯着依旧诱人的面条,慢慢低头,吃了一口。
味道其实没有那么惊艳,是普通的好吃。
但林晔驰总觉得有一个泡泡炸开来,从里面飞出了酸酸甜甜的跳跳糖,在某个地方上滋啦滋啦地跳舞。
“好吃不?”彭亦博终于暂停了进食,问道。
“……还不错。”林晔驰回答得很矜持。
“口是心非的男人!”彭亦博假装生气。
林晔驰笑:“好吃,回头我请你去小卖部消费。”
彭亦博立马把剩下的面条吸溜完:“现在就去吧!我要啤酒饮料花生米,鸭掌鸭脖大鸭腿!”
“我们有那么熟吗……”林晔驰嘀咕。
彭亦博耳尖,一只手端着碗,站起来之后拿另一条胳膊挂在林晔驰脖子上:“怎么没有!我们明明从开裆裤时期就认识好吗!”
林晔驰在旁边同学好奇的眼神中一下红温:“什么毛病——你瞎说什么呢!”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靠林公子买单呢~”彭亦博把大半重量挂在林晔驰身上,笑着凑过去。
林晔驰惊讶于自己竟然没觉得他烦,满脑子只想着“随他去吧”。
幼稚的小朋友,林晔驰撇嘴。
少萝带班有个习惯,每一两周会让每个大组重新调整位置,防止某些大组因一直坐在边上导致斜视。
靠窗一边的大组因为没地方去,先搬到走廊上,留下一片不太干净的空地。
组织换位置的班长还没开口,林晔驰默默站了起来,走向班级后角。
彭亦博探头:“你干什么去?还没让挪位置呢。”
林晔驰拿了扫把,抿着嘴扫地。
初中时他就习惯这样,有什么事情帮大家多做做。
彭亦博愣了愣:“那我也来吧,扫帚还有不?”
于是两人勤快地扫遍每个角落,秉持着不错过不放过的态度进行地毯式搜索。
前排几个女生聊着聊着恰巧回头:“哇,林晔驰你好贤惠!!!!!”
林晔驰愣了一下,耳尖微红,没想到自己会被夸奖:“没事,初中的时候都是我做的。”
女生们夸张:“啊啊啊啊妹子我们要爱上你了啊妹子!!!”
彭亦博一个猛虎回头:“什么玩意儿,我跟你们讲,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别乱叫人家妹子,还有不要随随便便觊觎人家黄花大闺女好吧——”
女生们:“嗑拉了,嗑拉了,大袜子你也没放过他……”
林晔驰整个脖子都红了,配上原本冷白的皮肤更扎眼,闷着头跑到离彭亦博稍远的地方扫地去了。
彭亦博把附近这一片赶紧扫完,笑着凑上去:“做好事还害羞?”
林晔驰低着头继续勤恳扫地:“没想到会被别人这样说……是有一点点,嗯……”
彭亦博大惊小怪:“真不好意思啦?!”
林晔驰拍开彭亦博又勾上来的手:“神经病!”
彭亦博看得手痒,捏了一把杨晔驰脸上的软肉,拿出大爷调戏小美人的腔调:“给班级服务,真是好孩子~作为嘉奖——晚上请好孩子去喝咖啡吧!”
“正经点儿,”林晔驰第n次把彭亦博的手从脖子上拿下去,“你们直男不正常一点会死吗?”
彭亦博嘀咕:“好好好先不搂你了……这话说的真奇怪,什么‘你们直男’,搞得像你不是一样的……艹啊,兄弟你该不会真是弯的吧!”
这一句还挺大声,正好碰上全班莫名其妙寂静的时候,于是彭亦博的最后一句话在偌大的教室里不断回荡:
兄弟你是弯的吧——
你弯的吧——
弯的吧——
不知道是谁没憋住:“我……操?”
四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
林晔驰涨红了脸,拎起扫帚:“你大爷的彭亦博——别跑!我24K铁直男今天就要把你就地正法!!!”
彭亦博麻溜地滚出去的时候全班还没反应过来,一片死寂。
直到某个妹子悠悠吐槽一句:“这是我们能看的吗?”
全班捧腹到上气不接下气之时,林晔驰已经追着彭亦博跑出了银河系。
这场闹剧以彭亦博被踹了几脚,装疼博委屈又被踹了两脚而收场。
风声静悄悄,却又什么好像不一样。
体育课下,彭亦博又瘫在林晔驰身上,活似行尸走肉般挪动步子。
林晔驰不耐烦地想把他扔下去,彭亦博却死皮赖脸地缠的更紧了。
林晔驰啧了一声,彭亦博假装没听见,拖长声音感慨:“好——热——啊——”
林晔驰瞪他:“好热你还挂在我身上?!”
彭亦博故作委屈:“人家就是想和你贴贴嘛~上体育课好累的!”
林晔驰怀疑在篮球场上看到的那个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的大哥可能不是真的彭亦博。
忽然,林晔驰感觉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突然动了动,温热的手指捻上他发丝:“哇,林晔驰,你头发是卷的唉!”
林晔驰假笑,学彭奕博说话:“哇,彭奕博,你有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唉!”
一个正常人,明明在十米开外就能看到林晔驰一头迎风飘扬的卷毛,彭亦博和林晔驰勾肩搭背快一周了才看到。
彭亦博听出了林晔驰的阴阳怪气:“那咋了,你脸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一直看……哪儿顾得上看你头发嘛。”
走在他们后方的几个女生爆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欢呼。
林晔驰下意识弹开:“我靠你别恶心我!”
彭亦博愣了一下:“这不很正常嘛,当代大老爷们不都是和好兄弟腻腻歪歪的。”
林晔驰恶寒:“反正关羽和张飞不会夸对方长得好看。”
彭亦博理直气壮:“可你就是好看啊,夸夸还不行吗?”
不知道是谁倒抽一口凉气,随后一群人接二连三地抽了n口凉气。
两人回头,身后的一群女生有的望天有的望地,哼着小曲吹着口哨,一切太平。
两人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林晔驰找回刚才的状态,坚定地说:“反正别和我说这种话,我要别人夸我好看干什么?”
彭亦博撇撇嘴,手指戳着林晔驰头发上的卷玩。
林晔驰一下打掉彭亦博的手:“不动嘴你还动手?”
彭亦博委屈:“多可爱啊,让我玩玩嘛,林晔驰哥哥你好小气啊!”
林晔驰浑身起鸡皮疙瘩:“帅哥的发型是不可以摸的!还有,别装!”
彭亦博捏出一声娇笑:“林晔驰哥哥~”
林晔驰一把把彭亦博甩开,大步往前走。
彭亦博忙追上去:“别生气嘛——”
林晔驰却突然转身,略踮起脚把彭亦博的发型瞬间揉成鸡窝。
树荫下,光影中,面前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委屈的表情像是被主人捉弄的大狗。
林晔驰突然止不住地笑起来。
彭亦博也装不下去委屈,大笑:“晔驰你摸我头发竟然还需要踮脚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晔驰:笑不出来.JPG
苦逼的住宿生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林晔驰好不容易才摸进四班班级群。
群里一个顶着Q版胡桃头像的正在大胆发言。
【趁他人还没来,我必须得匿名说一句——我的亲亲前桌头发的手感也太好了,软绵绵蓬松松的,像一块好大好大的栗子蛋糕……wok他什么时候进群的?】
林晔驰敏锐地认出披皮的彭亦博,咬牙:【彭亦博我告诉你你下周死定了!!!!!】
群友1:【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说的,但是我真的想说一下,你们的头像是否有亿点点相像?】
群友2:【我刚刚对着两个气鼓鼓的胡桃陷入了沉思】
群友3:【是情侣的吗(被拖走)】
林晔驰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像也是胡桃。
林晔驰:【当然是巧合!】
彭亦博:【当然是情头!】
消息刷屏突然停下了一刻。
林晔驰(努力装直男开玩笑):【当然是情头!】
彭亦博(卑微地怕某24K直男生气):【当然是巧合!】
群友:【……懂,我们都懂】
林晔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奇怪:【……我换头像】
彭亦博忙发消息:【不用不用,我换】
然而林晔驰已经手快地换上了新头像。
群友们得以看到两个甘雨在群里面面相觑。
群友1小心翼翼:【?】
群友2:【?】
群友们:【?????】
林晔驰惊讶地挑眉。
他不信邪,又换了一张。
刚点下“确认更换”的按钮,手机上方姗姗弹来一条信息:【没事,我换头像】
林晔驰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顶着神里绫华头像的林晔驰:【你别换了,就刚刚那个吧】
同样顶着神里绫华头像的彭亦博:【……我不是故意的】
林晔驰今天就不信这个邪,咬牙切齿地把头像换回了一开始的胡桃。
他鼓起勇气点开四班群聊的下一秒,一个胡桃发出一条信息:【我换回一开始那个了,你呢?】
林晔驰:【……】
群友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拍桌)欲盖弥彰啊你小子】
林晔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机又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他下意识通过,聊天框不多的头像里里多了一个胡桃。
彭亦博:【你还介意头像不?要不我再换一个?】
林晔驰刚打一个“没事”,手一抖,发出去一个表情包:【[心好累,好像不会再爱了.jpg]】
彭亦博手速快如闪电:【没事,我爱你就行[么么哒]】
林晔驰:【……】
就这样吧,林晔驰呼出一口气。
看着屏幕两边的两只胡桃,林晔驰轻轻地戳了戳。
小小的胡桃跳了跳。
头像一样就一样吧,林晔驰想,挺好的,兄弟情。
比起初中生涯都在教室里水完的实验课,高中的实验课是要去实验室的。
彭亦博刚洗完手回来,手上还挂着水珠:“小叶子,你怎么还没收拾完?”
林晔驰头也不抬地找书:“去你的,不准叫我小叶子这种乱七八糟的——你别动我东西!”
彭亦博手一勾就拎起来林晔驰的铅笔盒,挑衅似的晃荡晃荡,嘴上又是腻死人不偿命的直男撒娇:“怎么了嘛,人家知道你最好了嘛~”
林晔驰默念清心咒防止他暴起揍这丫一顿,飞速找到了书,起身:“笔袋还我,去上实验课。”
彭亦博坏心眼地往前走:“就不就不~”
林晔驰快步跟上:“你没事吧大哥,我跟你说我可是会玄学的,你要不还我笔袋,我就——我就给你扎小人!诅咒你!!!”
彭亦博一面把笔袋举高,一边撩逗他:“真的吗?我不信。”
林晔驰气得跳脚,却够不上身高手长的彭亦博。
见要把人都炸毛了,彭亦博才好心地把笔袋还给林晔驰,顺手揉了一把林晔驰头顶的卷毛。
林晔驰懒得和他计较继续走路。
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这路怎么越走越窄呢?
罪魁祸首又是彭亦博——好好一条宽敞的大路,彭亦博这人偏要往他身上挤来挤去,把他挤到贴墙走还蹭,不把他镶进墙壁里不罢休。
林晔驰恼:“你是狗吗彭亦博?”
彭亦博不情愿地收敛了一点,垂在身侧的手臂还是有意无意地擦过林晔驰。
还在夏天的尾巴,两个十六七岁火力旺盛的男孩子就像火炉。
可彭亦博觉得林晔驰好像格外烫,像一把正在燃烧的干柴,一下就把他从头到脚烧了个干净。
林晔驰白他一眼:“别蹭我了大哥,很痒的很热的——你感受不到吗?”
彭亦博调笑:“那咋了?”
林晔驰踹他一脚,加速往前走。
彭亦博仗着腿长优势几步跟上:“别走太快嘛小朋友——”
他说着说着,发现林晔驰还真挺小朋友的。
皮肤又白又软,头发棕棕的卷卷的,平时乖巧,一招惹就容易生气,很快又被哄好。
彭亦博比杨晔驰高,俯视的视角下林晔驰的脸颊圆圆的肉肉的,让彭亦博不禁想起小白兔圆滚滚软绵绵的屁股。
比喻很奇怪……但的确很吸引人。
彭亦博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戳了戳林晔驰脸上的软肉。
林晔驰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彭亦博越说越小声:“不干什么……你真可爱。”
林晔驰没听清:“你说什么?”
彭亦博想起刚才的自己,顿觉荒谬,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林晔驰怀疑地瞟他一眼。
彭亦博赶紧转移话题:“到教室了。”
林晔驰先走进教室。
彭亦博站在原地没动,捂着心脏。
他的心里好像住进了一只小白兔。
啪嗒啪嗒地跺脚,让他整个胸腔不知为何无声轰鸣。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作者墙裂推荐林晔驰尝尝咖啡店的葡萄冰,描述得那叫一个详尽,勾引得林晔驰也想尝尝味道。
然而,林晔驰最近卜卦都没算到什么好结果,之前几次去咖啡店也是人满为患、葡萄冰一直售罄。
这一天算是碰了巧,只剩一杯,彭亦博大方地把葡萄冰让给了林晔驰。
又在林晔驰满意地喝完第一口之后摇着尾巴开口:“给我喝一口尝尝呗?”
林晔驰空白了一瞬:“你有病吧,我都喝过了你才说。”
彭亦博半真半假地撒娇:“人家就想喝你喝过的嘛~这样好喝~~”
林晔驰无奈,凑过来让彭亦博把他的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
彭亦博嘴上喝着,眼睛却落在了林晔驰的侧脸上。
是傍晚,夕阳快落山,从水天相接处照在少年的轮廓上。
彭亦博下意识收回视线,却忍不住想抬眼。
正在发呆时,林晔驰一把夺过杯子:“你干什么?!一口喝半杯?!!!!”
彭亦博忙赔罪,把自己没拆封的奶茶递过去:“叶子大人你喝口消消气,消消气……我就是发个呆。”
林晔驰简直无语:“喝个饮料你还发呆?”
彭亦博小小声说:“看你好看。”
这一次,林晔驰听见了。
但他莫名觉得不该回复,轻轻地“嗯?”了一声。
彭亦博突然手忙脚乱:“我——我什么也没说,你,你别问了!”
林晔驰低头喝了一口葡萄冰。
彭亦博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那个……你用的是我吸管。”
林晔驰:……
彭亦博把吸管拔出来,假装大大咧咧:“没事,我又不介意!”
林晔驰没说话。
彭亦博莫名其妙有点慌:“今天……今天天气好啊,是不是?”
林晔驰轻轻点了点头:“嗯。是。”
太阳下山,但天气正好。
难得一节自习,教室里只剩下莘莘学子奋笔疾书的刷刷声。
离课下还有几分钟,林晔驰终于结束了和作业的战争,伸了个懒腰,打算掏出课外练习册刷刷题。
突然,他感觉什么东西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林晔驰眯眯眼,敏锐地抓住了彭亦博伸过来的两根手指。
林晔驰脸上冷酷,用气声说:“干什么?在上课。”
彭亦博轻轻一用力就挣开了林晔驰的手指:“不干什么……你不觉得不跟我说话很无聊吗?”
林晔驰撇嘴:“自恋狂。”
彭亦博挑眉:“看在你好看的份儿上放你一马……还有半分钟就下课了,辛苦您老先跟我唠几块钱的呗?”
林晔驰冷漠地坐正。
彭亦博也不生气,盯着林晔驰的后脑勺,好像几根头发丝儿的弧度也是可爱的。
下课铃一响,彭亦博就跑到前排来贴着杨晔驰坐下,把他压得差点倒在固执鱼身上。
固执鱼同学又双叒叕愤怒地走了。
林晔驰给了对方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转头怒斥彭亦博:“你干什么!”
彭亦博嘴上委屈巴巴,屁股又挪过来半寸:“想和你坐一起嘛……你别生气。”
林晔驰还没说话,彭亦博一条胳膊又搭了上来。
林晔驰象征性地抖抖,甩不掉粘的死紧的手,也习惯了:“你不热吗?贴来贴去的。”
彭亦博耸肩:“不啊,你身上凉凉的。”
林晔驰嗤一声,也不管彭亦博正挂在他身上,像模像样地写起作业。
彭亦博把下巴卡进林晔驰锁骨,从侧后方看林晔驰纤长的睫毛。
忽然他伸手,把林晔驰的眼睛拿了下来。
林晔驰顿时什么也看不清楚,用力地回头:“彭亦博你还给我!唔……”
有些干涩的唇瓣似乎擦到了一片陌生的肌肤。
两人愣了一下。
又默契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林晔驰继续伸手摸索眼镜:“彭亦博你赶紧把我眼镜还我,我看不清了!”
摸到的不是冰凉的金属,是一片略烫的皮肤。
彭亦博慌乱地把眼镜重新给林晔驰戴上:“你别乱摸了……别闹。”
林晔驰脸一下红了:“……谁闹了!明明是你欺负人!”
彭亦博嗓子有点哑:“没欺负你,逗你玩呢……看不清就别乱摸。”
林晔驰脱口而出:“就允许你对着我的脸发呆,不允许我摸你脸啊?!!”
话一出口,气氛就僵了,两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半晌,林晔驰起身:“起开,我要去接水。”
彭亦博起身,看着林晔驰手上空无一物地去接水了,背影苍茫又慌乱。
他摸摸自己的胸腔。
这里真的住进了一只小白兔。
毛绒绒,圆滚滚,对别人温驯可爱,对自己却总只摆出一个屁股。
还不停地拿细白的小爪子敲敲这里,撞撞那里,活生生把他的心撞出一个口子来,把名为“林晔驰”的心情全部塞了进去。
让他左右打转,捧着一颗心无措又茫然,纠结着喂小白兔胡萝卜还是青菜,又不知道小白兔是否会继续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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