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兰德清早得到消息,布莱兹从监狱中出来了。

“布莱兹出来了,议会军暂停了攻击,准备跟国王谈判!”兰德难得赶回庄园跟威廉姆斯吃了顿沉闷的午饭,下午无聊地教朱砚书下西洋象棋。

兰德在朱砚书面前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自己最近的消息,完全不怕朱砚书转头把他说的消息告诉威廉姆斯,兰德似乎能够感受到朱砚书虽然不认可自己的想法,但是在自己和父亲两人中,他更倾向于帮着自己。

“哦?为什么?”朱砚书手里拿着白色的骑士棋斜着走到了兰德的国王棋旁边,还差一步,他就可以将死兰德的棋局了。

“你也不理解议会军的举动吧?”兰德紧急撤回了自己的国王棋,却忽略掉了朱砚书的兵卒已经到了自己的主教棋的前面,朱砚书成功吃掉兰德的主教。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占据绝对优势的部队没有理由跟他们谈判,除非——”朱砚书将自己的王后亮了出来,对上了兰德的王后。

“除非什么?”兰德这时候才发现朱砚书虽然不会下西洋棋,但是他学的极快,他在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跟他在进行棋盘上的搏斗,这种方式兰德愿称作“同归于尽”。

“除非这个优势部队内部分裂了,而且皇宫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朱砚书的骑士被兰德吃了,来换取了他吃掉兰德的王后。

兰德此时被朱砚书的话吸引,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王后,“是了,这其中一定有人在从中作祟。”

朱砚书再次利落出手,把兰德的城堡吃掉。

“所以,到最后如果你们停止进攻,换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朱砚书淡定的布置着自己的棋局,慢慢靠近兰德的国王。

兰德此时也回过味来,吃掉了朱砚书的骑士,很快朱砚书就将吃掉他棋子的骑士干掉,原本的位置被他的城堡代替。

“哼~你这种同归于尽的玩法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下法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兰德的国王就在城堡旁边,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吃掉朱砚书的城堡。

“哦,你要吃掉我的城堡棋吗?”朱砚书抬眼看他。

“当然,你都送上门了,不吃可惜了。”兰德一语双关,不客气的吃掉城堡棋。

“你还真是——”朱砚书摇摇头。

“我是强盗啊?你怎么会这么天真,觉得强盗讲理呢?送上门的东西不吃,我岂不成了圣母玛利亚了!”兰德得意忘形,完全没注意朱砚书憋笑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朱砚书轻声道着谦,缓缓地将自己的国王移动一格,兰德的国王被他吃掉了,对弈结束。

“……”兰德刚刚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尴尬,“你刚刚抛出来这么多棋子,就是为了夺我王位?”

“兵不厌诈嘛,有的时候胜负的关键只在最后一击,至于前面付出的代价,那是必然的损失罢了,有的时候畏手畏脚未必能赢。”朱砚书实实在在的交了兰德一课。

兰德坐在原处盯着棋盘,自己的国王被吃,朱砚书那边却基本上只剩下国王和不值一提的小卒了。

“兵不厌诈?你刚刚问我要吃你的城堡棋吗?那是为了迷惑住我?”兰德回味出不同来了。

“哼~”朱砚书一笑,“只是一种暗示,人总有反叛心理,我越不希望你吃,你是不是就会越吃,浪费掉你的一步棋,将我的计划完成,城堡棋虽死,但却与我有功啊。”

“是了,我当时还真就是这个心思。”兰德看着狡黠的朱砚书,好奇地问:“按理说,你第一次接触象棋,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学会呢?因为聪明?”

“我们也有一种象棋,跟你们的这种圆筒状的不一样,我们是圆圆的上面写字。”朱砚书比划了一下,“嗯—规则什么的虽然跟你们有一定的不同,但是也有些相似的地方。”

“你们也喜欢在下棋的时候思考?”

“当然,所以,”朱砚书伸手拿过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顺便蓄满了兰德的茶杯,“你从中琢磨出什么了?”

“只觉得你真聪明,迷惑我!”兰德意识到些许的不对劲来,“迷惑?他们也许不是真的想要谈判而是拖延时间。”

“哼~”朱砚书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尾调,一下勾住兰德的心思,“君王榻旁,企容他人酣睡。”

“这个能跟皇宫传达内情的人大概也在议会军之中有人脉,”兰德抬头看着朱砚书,“嘶~不对,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这个人想要两边获利?”

兰德再看朱砚书就不再是那个出现在船头、漂亮到一碰就碎的形象了。

“谁呢?”兰德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却迟迟不肯喝下去,“这个人必须得是个在议会军内部位置极高的人。”

“那不一定,不需要位置高,只需要可以跟他们说得上话,可以从中调和,”朱砚书随手拿起瓷盘中的一个华夫饼,咬上一口,“这种人很多,最不好找,你们这次的困难很严重啊~”

“你这算笑话我们吗?”兰德将茶杯放下,他上下扫视了朱砚书,今天朱砚书换了身新衣服,就是之前他让裁缝做的一套丝绸面料的长袍。

“算是吧,不论那派能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朱砚书眼神松散,若即若离地看着兰德。

“是吗?”兰德伸手握住朱砚书宽大泡泡袖中的手腕,“那今天在这里跟我分析叛徒的你是在做什么?”

“只是无聊的消遣罢了。”朱砚书拢了拢头发,“毕竟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庄园里实在无聊。”

“那不如跟我去伦敦吧,你不是很喜欢听戏吗?伦敦剧院每天都会放。”兰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朱砚书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对兰德勾了勾唇,“你想多了。”

兰德慢慢收回手,“我听巴纳德说,昨天我父亲遭到了袭击,是你在最后关头提剑杀到他身边解决的袭击者。”

“是。”朱砚书斩钉截铁。

“为什么?”兰德不理解朱砚书的行为,“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不喜欢我父亲,他对你做了那么多……”

兰德深呼吸几次,开口道:“你却还愿意呆在他身边?”

“怎么?”朱砚书冷冷道:“是觉得我在你和你父亲之间选择了你父亲让你感到挫败了吗?”

“……”

朱砚书觉得无聊,起身要走,“你喝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恨吗?”兰德轻声道:“我劝你要做就做的没有任何痕迹,巴纳德的眼神很好的。”

朱砚书愣在原地,消化了许久兰德的话,也不敢确定兰德的意思,“什么?”

兰德起身看了看天,走到朱砚书身旁,“巴纳德的眼神很好的,你昨天站在门口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你猜老头子知道这事你会怎么样?”

“会不会再把你关到地下室的屋子里去?”兰德的话让朱砚书紧张起来。

“放心,他不会说的,我也不会。”兰德观察了威廉姆斯不在周围或窗户上看他们后,凑近把朱砚书完全挡住,“如果你想摆脱他,不只有这一种办法,离开他到我的怀抱里来也会是很好的选择,我爱……”

朱砚书打断兰德的话,抬头望着他,“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兰德看着朱砚书离去的背影,竟生出了忧愁的情绪。

·

兰德站在花园许久才回了客厅,威廉姆斯正坐在客厅中查看信件。

“少爷,晚上留下吃晚饭吗?”巴纳德的问话让威廉姆斯也抬起了头。

“不了,我回去吃。”兰德披上披风,9月的伦敦已经也些寒意。

“回去?又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吗?对了,我听说布莱兹出来了,怎么你跟他也认识?”威廉姆斯毫不客气的拆穿兰德。

“呵!”兰德反问:“父亲,你也认识布莱兹啊!”

威廉姆斯原本乐呵呵的面孔消失了,阴沉着脸思考兰德话中的意思。

“我走了!”兰德说完看向楼上,朱砚书刚刚经过二楼进了威廉姆斯的书房。

“滚吧——”威廉姆斯大概很后悔当初生下兰德,“不要再来我面前烦我了!”

“哦,可惜啊,有点难,你是我爹呀!”兰德走之前看起来十分想要气死威廉姆斯。

“咳咳咳咳——”威廉姆斯咳出了血,“你要是敢再做忤逆皇室的事情,我就提前清理门户!到时候我就再——”

“再什么?再生一个?”兰德笑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上书房的位置,“老头子,你不行了,就算能生也是我生了!”

楼上传来了书本掉落的声音。

“少爷!”巴纳德扶着威廉姆斯,想让兰德少说两句。

“走了!”兰德大发慈悲的挥挥手,转头出了大门,直奔马厩,他现在确实着急回伦敦。

毕竟刚刚在自己的父亲那里试到了一个名字——布莱兹!

为什么自己远在牛津郡的父亲知道这个名字,从布莱兹入狱到出狱,威廉姆斯只去过一次伦敦,就是参加皇室集会的时候。

那个时候,皇室跟他们的拥趸们讨论了什么?为什么会讨论布莱兹?兰德现在需要回去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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