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回到家里,问爱德蒙,说:“杰拉尔德到底是怎么死的?”
爱德蒙说:“你现在比我还关心杰拉尔德。”
维维安说:“一百年前,侵袭王国的恶龙是不是杰拉尔德?”他早就想到了,杰拉尔德被人类背叛,向恶魔献祭血肉,魔化为龙,攻击这个王国,现在他的死因很重要,爱德蒙不能隐瞒,也不能装糊涂。
爱德蒙说:“就这么重要?”
维维安说:“没准就能知道心在哪里。”
爱德蒙说:“是吗?”他很不相信地看着维维安,跟维维安对视了一阵,收起目光,叹气,他实在不太想说跟杰拉尔德的过去。
“当时,他不是攻击人类王国吗?说实话,跟恶魔签下契约变成魔族后还那么干,很蠢。因为我们魔族是不屑于主动攻击人类的,没有意义,力量相差太悬殊了。我劝他不要那么干,回到魔族的领地,他觉得我不理解他,可能还认为我是想帮人类那方说话吧,总之,我们打起来了,我以为只是受点伤。”魔王对人类没有怜悯心和同情心,只是觉得攻击他们没有必要。
“不过,被打的真是有够惨的,一看就知道他付出的代价很大。那个时候,他跟我说,灵魂之剑要来了,但是我们不会分开,他愿意用灵魂跟我订下契约。”勇者就是能跟魔族订下契约,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
维维安说:“真狠啊,不管是哪一生,哪一世,都要跟你在一起。”
爱德蒙说:“没有必要是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维维安说:“你跟他有仇吗?”
爱德蒙说:“魔族没有仇恨之说。”
维维安说:“他为什么这么乐意用灵魂订契约呢,我真不明白。”
爱德蒙说:“所以我很讨厌他,他是个疯子。”
维维安说:“他喜欢你吗?”
爱德蒙说:“喜欢。”
维维安:“……”
爱德蒙很疑惑地为维维安突然的停顿打出一个问号。维维安说:“他喜欢你啊,你知道吗?”爱德蒙说:“我知道,他经常说喜欢我。”“啊?不是,你什么表态啊?”
爱德蒙说:“就说我也喜欢他。”
维维安抓头,他说:“爱德蒙,魔族不是不用谈恋爱吗?”
“那是恋爱的意思吗?你真奇怪,魔族跟人类怎么可以,你们比我们低了一个等级,非要选的话,我们也是找同伴……况且没有魔族找过。”
维维安说:“那你到底为什么说你喜欢他啊,你这个魔族好怪啊!”
爱德蒙说:“人类不都是这样吗?很喜欢说喜欢和爱,我只是模仿而已。”
维维安突然想起了那个吻,他说:“那天那个吻……”爱德蒙等着他说下句,维维安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说:“算了。”他没有勇气说这件事,其实珍妮吻他他很习惯,爱德蒙的话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反正没那么稀松平常。吻对城里的人来说是一种普遍的喜欢和祝福,也是礼节。
维维安把话题正回来,说:“你有没有想过,他误会了?”
爱德蒙说:“魔族跟人类到底有什么可能性?维维安,你为什么喜欢在这种时候提到你们人类的专属名词呢?”
维维安说:“要是你整天对我说,喜欢啊爱啊,我可能也会爱上你呢?”
爱德蒙歪头,他很不能理解维维安的思路,他觉得天方夜谭荒诞至极,他偏要试一下,他让维维安看着他。
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维维安的脸红了。
爱德蒙没管维维安的脸红,他觉得维维安没说爱上自己,就是无效的,他说:“为什么?说这种话就能让别人喜欢自己,爱上自己吗?人类的爱真是容易获得啊。那你现在爱我吗?我爱着你呢,维维安。”
“爱德蒙。”维维安低着头,叫爱德蒙的名字。爱德蒙说:“怎么了?”维维安说:“暂时离开这里一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爱德蒙觉得很奇怪,但他还是走了。
维维安隔着门跟他说:“这样吧,爱德蒙今天能不能出去一下……在外面逛到晚上再回来。”
“你好麻烦。”爱德蒙说着离开了。
等到爱德蒙离开后,维维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它烫了相当长之久,从爱德蒙开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开始。他去打水,洗脸,洗冷水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一把一把往脸上抹,终于恢复原样,他用毛巾擦完脸后把毛巾狠狠一甩。
“爱德蒙到底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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