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的母亲，珍妮，最近在整理儿子的房间，被儿子勒令了：“不要进来。”

珍妮叉着腰，问他：“为什么？”

维维安得仰头看珍妮，珍妮的气场很强，她是个强大的母亲，很爱问维维安问题。维维安说：“儿子已经长大了。”

爱德蒙有时候是藏衣柜里，有时候是藏门后，最差的一次，是藏到床底。维维安把珍妮敷衍了一遍，让她去做饭，然后趴在床底，往里面一看，看到爱德蒙的眼睛，是纯金的，好像龙也好像猫，很漂亮。

爱德蒙很乖，维持着少年身形，维维安就有点弄不清他年龄，有时候忘了，跟他搭着肩膀聊了两句，又把手搭下去。他还是会后怕。

有次爱德蒙在他的衣柜里睡着了，枕着他的衣服，白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就像白昼和黑夜相织。维维安跪在衣柜里，也踏进柔软的床铺，他想大声跟爱德蒙说“起床了”，可爱德蒙睡着的时候确实跟孩子没什么不同，很安稳也很安静，他的头发很香，维维安感觉他像女孩子，因为只有女孩子需要细心呵护，维维安现在却在细心呵护他。

“你母亲走了，为什么不叫我？”傍晚，爱德蒙才从衣柜里出来，问维维安，维维安说：“你睡觉啊。”爱德蒙说：“那也得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维维安很烦，笔在他的手指上转，他说，“那就叫呗。”

爱德蒙说：“生气了？”

维维安说：“我没有啊，我只是，哎！”看着爱德蒙的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爱德蒙趴在桌子上，看他写作业，说：“维维安。”

“我没有多少魔力了。”

“什么，你要补充吗？”维维安没想到魔力是个消耗品。爱德蒙说：“心脏没了，就很难补充到魔力。”

维维安说：“那要怎么办呢？我们都是吃含有魔力的食物。”

爱德蒙说：“不行，那是专门做给你们的。”

维维安说：“难搞啊。”

爱德蒙说：“不难搞。”

维维安说：“怎么搞？”

爱德蒙说：“我只要你的血就可以了。”

一周，要喝四管血。维维安看着桌上的试管，陷入了沉思，他说：“我这么大，都没怎么流过血。”

爱德蒙说：“那我就把你杀了。”

维维安说：“什么？”

巨大的变化打的他措手不及，爱德蒙好像怪无情的。

爱德蒙看着他说：“我找同一个灵魂就行，等到下一个杰拉尔德呼唤我。”

维维安说：“四管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别人的血就不行吗？一定得是人类的血吗？”

“不对，是一定得是‘杰拉尔德的血’。”

维维安把手一割，说：“好吧，那你试试！”他不信他是杰拉尔德。他的本意是让血流到试管里，慢慢地流满。爱德蒙从割开的腕部开始舔，最后开始吮吸。

维维安觉得自己的动作突然一点也不帅气，他说：“那个……有效吗？”

爱德蒙舔舔嘴唇，说：“嗯。”

维维安说：“表现是什么？”

爱德蒙说：“我应该，不会睡那么久了，因为我不需要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