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想，我思想哪里不健康了？”

“……当我没说。”

“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好了。”

爱德蒙补充道。维维安有些期待的问道，“什么？”

“刚刚你听到人和魔相恋……好像很激动呢，你很排斥吗？”

“当然了。”

维维安说道。“大家都让我觉得这是禁忌，绝不能做的事。”“这样么……”“不过是爱德蒙就没关系啦。”维维安一副轻松的样子随口说道。

爱德蒙一怔。

“嗯？什么意思？”

“嘛，爱德蒙有喜欢过的人类女孩才这么问么？”

“我可不是。”

“那你这么在意这种事干什么，反正，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啊～”维维安无心的说道。“我是因为……你不是想听关于杰拉尔德的事吗？”

“诶？是真的可以听吗？”维维安表现的很意外，爱德蒙掂量了下自己在他心中的信誉度是差到哪里去了。

爱德蒙问。“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嗯……”维维安想了下。“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很让我崇拜吧。”“诶？为什么。”

维维安的理由十分有说服力。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能让爱德蒙记了七百年的人，当然让我崇拜了。”

这理由，听上去有些令人发笑。

“呐，你想笑吧，可是，我这种人，能让你记那么久吗？”维维安像是看出了爱德蒙的想法，忽然情绪低落了下来。

“当然。我觉得维维安是很可爱的孩子。”

爱德蒙可不想看到维维安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作为孩子啊……”维维安呢喃道。心中多出了一丝不甘。但他又换上了开心的样子。仿佛还是以前一般。“那真是太好了，我放心了。”

爱德蒙松了口气。

他越发觉得自己不擅长哄小孩子，尤其是要讲出这种，怎么说呢，夸奖别人的话。

他可不喜欢过分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显得有些重情一般。那就不是自己了。

“那我要听，杰拉尔德是个怎样的人。而你们是怎么结仇的呢。”

爱德蒙很想说。很明显。因为他是勇者，自己是魔王，他伤了自己，还烧伤抢掠。

可是，童话书里都不是这么写的。

而且事实也差了太多。

爱德蒙决定把事实掐掉一些片段再说。这本是应该。而在回答最开始这个问题陷入了回忆。

“他是个…，很善良的人。…”

善良。

“霍根不是说的他跟个反派一样么？”

这语句让爱德蒙忽然笑了。

“那是以后……我们因为一些事情起了争执，最后影响到了人魔两族，就这样。”

维维安不满的皱眉。他鼓起了脸。捂住了耳朵。

“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你跟我磨蹭那么久，我以为是多一波三折的故事。”

“……你还想听什么？”

“我以为，他是你多重要的人……”“你在乱想什么啊。”“我以为他是你朋友。”

爱德蒙若有所思。

“不会的。我说过很多遍吧。”

爱德蒙的口气似乎比以前柔和了些，也许是又怕维维安不开心。

“那，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片刻。

“我们……没关系吧？”

“没关系？好歹是什么，认识也可以啊。”

“那……为取个人利益而结识的共同合作伙伴。”

“……你说的很商业化，好像我们是靠利益维系在一起的诶。”

“你这么在意这个干什么？一般人会这么在意别人么？”维维安想了下。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爱德蒙。“可我才不是普通人，爱德蒙更不是。”

“好了好了，就是个孩子……再跟你争论下去，我都要变得幼稚起来了。”

“我没有。”维维安较起了真，握住了爱德蒙的双手。感到他的体温很低。“我很喜欢爱德蒙，也很在意，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我才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嗯，要是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能会改个，十分之五六七吧……”

“维维安……”

虽然知道他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但爱德蒙不知怎么的有些在意。维维安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以为他生气了。

“我知道了，你下次就别对我说这些了。听上去……很不自然。”

“我是发自肺腑的，你怎么可以否定我的诚意。”维维安非常不服的辩驳道。爱德蒙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去你的很有道理。

“很早我就想说了，你有没有注意你的言辞……过分的直白了。”

“哪？哪？”

“比如喜欢什么的……”爱德蒙有些磨蹭的说道，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扭捏，可如果不好好谈一下，真怕下次维维安又会说出什么不忌讳的话来。

“我就是很喜欢爱德蒙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知道你说的不是那种意思。”

“哪种？”

爱德蒙被这追问，一愣，竟不知如何再继续回答。

“喂喂，你不是说，你班上有好多…有恋人的么？”“对啊。”“那你知道，喜欢代表什么吧？”

维维安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诶——你说这个啊，可是，我们都是男生啊。”

爱德蒙又是一怔。

“所以说……只要是男生，你就会毫不忌讳的说这种话吗？”“不，只有爱德蒙。”“那你觉得……我们这样，很正常吗？”

“正常啊。”维维安理直气壮的说道。爱德蒙第一次感觉到了三观的重创，仿佛整个魔都要重创。

“那……无论你对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界定在‘因为是同性所以没关系’的范围吗？”

“对啊。没人跟我说，同性之间可以恋爱啊。很奇怪吗？”

“我……”爱德蒙想要争辩却无力，深深的感觉自己跟维维安讲这方面的道理，真是愚蠢至极。这个什么都没意识到的人。这样仿佛显得自己多虑一般。

或许本来自己就想多了……。

“真是的，而且……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唔嗯？”

“不过爱德蒙是除父母之外排第一位的，绝对。”

“是亚莉克希亚吗？”很奇怪的，爱德蒙提到了这个名字。维维安嫌弃的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她？”“很简单，因为她是学院里跟你接触最多的女孩啊。”

“她不在学院呢。”

“是个很厉害的人？”

“你怎么知道？”维维安奇怪的问道。

“因为你觉得只有能力强的才配得上你。”

“对，哪天我带你认识下？那是个很有趣的女孩。”

“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