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州想的很好,但架不住他严重低估了催眠的厉害之处。
作为一篇以肉为主的十八文,周博坤那系统能量虽然只能坚持催眠三次,但效果却烈得狠。
严彦不过短短两天没见到贺川州,身体内就仿佛有万只蝼蚁在啃噬,而更令他羞耻的是半夜从灵魂处传来的燥热。
他像是脱水的鱼,汗涔涔在心里想着他念着他,疯狂与理智撕扯,可是不过几秒,他就难以招架。
【想他】
【想被他占有】
不过两天,他便憔悴得令人担忧。
王匀见人状态不对给贺川州发了消息,不知道这两个怎么了,他跟严彦虽然同宿舍,但是还是有些距离,反而是顺带的贺川州,倒是跟他称兄道弟的。
【照片】
【今天好像不太舒服。】
贺川州百无聊赖上着选修课,坐在后面玩手机,看见王匀发来的严彦照片,心就被揪住一般。
那张本该红润的脸蛋带着病气的白,眼里带着浓浓的倦意,照片里的人正站在桌上收拾等下要用的课本,手腕纤细,淡绿色的短袖本就衬他的皮肤,加上手机曝光,更是白到模糊了轮廓。
只是去见一次?
自己不可能总不见他,贺川州心想,要解决掉周博坤那小瘪三还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他只是短短几天没见严彦,球也不想打饭也不想吃,不能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见严彦吧!
越想贺川州的眼神越亮,明明框架是自己给自己定的,可一旦找到理由可以越过去,他又比谁都高兴。
我只是担心他,看一眼就行。
一高兴贺川州下了课就去了严彦的宿舍,拍了几下没人回应,想到什么他悻悻收回手,忘了周五下午最后两节他们有课。
没办法,贺川州只得先回自己宿舍,一回去正玩游戏的小朱像个招客的老鸨“哟”了声:“还知道回来啊你个死鬼!”
为了避免和严彦见面,贺川州连宿舍都没回,晚上就睡在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会儿家里人给他在大学附近买的房子里。
他青春期脾气爆,纯纯是个刺头,玩得好的就严彦一个,家里人怕他跟舍友起冲突,也怕他处不惯,就先买了房,要是他想就在外面住下。贺川州也给了严彦钥匙,只是两年过去谁都没想出去住。
贺川州睡了两晚上真是哪哪都不适应,房子太空了,没舍友的鬼吼鬼叫他还有些孤单。
“这是接了几个客啊声音都哑了。”
小朱一拳头打在他背上:“滚!”
年龄最小的田嗣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忽然道:“昨天严彦来找你你没在,他把你作业放在桌上了。”
贺川州默了会儿,道:“哦,谢谢。”
“当时我跟小朱急着上课,以为你们约好了就让他先等你,你是不是没回来啊?”
贺川州好不容易因为要见严彦而高兴起来,闻言像霜打的茄子,觉得自己单方面躲着他有些过分:“……嗯,有点事。”
“那你等会儿要走吗?”小朱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投影仪,“看完电影再走啊。”
“大出血买的,试试效果,今晚一个宿舍一起看啊。”
贺川州本来就不想再一个人住,点头:“行。”
宿舍四人,不过本来的宿舍长和女朋友一块租房住,这舍长的位置就落在了年龄小但知道照顾人的田嗣身上。
小朱选了个丧尸片,外面还没黑就将帘子一拉,三个人坐在一块,挑了最平整的一面墙开始播放。
剧情就是老套的病毒变异,最开始从一栋老旧小区开始产生变故,血腥与刺激让宿舍里惊呼不断。
贺川州也看了进去,电影里安静的廊道传来嘎吱的脚步声,主人公死死坐在门后,血污的脸颊贴在门板后,不放过一点动静。
急促的鼓点声也敲到观众的神经上。
忽然——
“砰。”
和电影同一时间,宿舍响起敲门声,小朱被吓得嗷了声扯着贺川州的衣服往他背后躲,田嗣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反应过来,按下暂停去开门。
“怂样。”贺川州嫌弃地掰开小朱抓他衣服的手,“让哥看看尿裤子没。”
和小朱打闹的贺川州没看见来的人是谁,只是开门和关门只有短短几秒,不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贺川州回头一看,笑容顿时僵住。
严彦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他,也不说话,两人手臂隔着几厘米。面对面,从墙上投影的光反射在他脸色,贺川州轻而易举看见那双眼睛里的血丝。
其他人都被故事吸引只有贺川州察觉到身边的热源在一点点贴近。
严彦微微往他这边靠近,两人的手臂紧贴住:“我还以为今天你也不在。”
贺川州听出了一丝委屈。
“我最近比较忙……”话一出去,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个渣男。
这天杀的代入感。
严彦没问他忙些什么,只是微不可见点了点头,随后就这么贴着他也宛如看入迷一样看着电影。
不过,贺川州的手心里却蓦地一暖,那是严彦将自己的手塞了进来。
那瞬间贺川州头皮都麻了。
这算什么?贺川州很想拍拍心口让自己冷静点。
这些小动作算什么,以前自己还扒过严彦的裤子跟他比大小呢。
那是大一时候的事,篮球社出去聚会,贺川州喝多了不知道怎么被严彦过来提走,他住八楼,也不知道严彦是怎么把他给送上来的。
小朱说起那晚还像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土包子:“你把阳台当作厕所非要脱裤子,严彦给你提你忽然拉着人要比大小,那场面我单纯的我可真是吓傻了。严彦给你气得脸红,你块头又大推也推也推不动,我跟小田一人架你一只胳膊,也愣是没有掰开你拽着人裤子拉链的手指头。”
“你那就是活活的耍流氓,我要是严彦非得让你叫我爸爸这事儿才能了了!”
贺川州有一点点印象,但仅剩的一点点不是扯裤子,也不是什么比大小,而是安静的楼道,他好像耍酒疯,被严彦抱着哄的事。
片段太碎,拼不成完整的故事,也不知晓是不是梦。
梦里严彦含笑捏了捏他的脸,声音带着一种柔软:“你乖一点不捣乱好不好?”
然后他哐当一声,头重脚轻地往旁边一倒,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现在的贺川州却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严彦转握住他的手,放在以前他什么也不会多想,反而会高高兴兴去捏他的手指头。
可严彦生病了,他只担心自己的放纵会不会让他病得更严重。
而享受了一点肌肤之亲的严彦却宛如饮鸩止渴,他觉察到自己的感情好像在短短几天内变质了,过于压抑的情感让他有些疯狂。
在每一次夜深人静时,在每一次疏解中。
他本不应该这样,他厌恶被**支配的自己,道德感却极速败给强烈的欲念。
内心深处的渴望注定让他的选择违背表面的道德。
终于时隔几日后再一次接触到贺川州后,身体敏感得令他都震惊不已。
严彦捂着心脏,血液都仿佛顷刻间上涌,手指贴在贺川州的指缝,像是握紧黑暗里唯一的光亮,身心虔诚。
比起严彦想得过多,一边的贺川州却坐立难安。
被人用力地握住手掌,不疼但清晰传递而来的颤抖让他忍不住偷偷去看严彦。
电影里是白昼,光线充足,他看见严彦不对劲的红脸。
贺川州也有些窘迫,他本能不希望严彦表现得太明显,不然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就显得自己很蠢,可也明白这不是严彦能控制的。
万分庆幸书里的内容从一开始就被他破坏,不然严彦只对那个小瘪三这样,想想他就拳头硬。
“我下去买点东西。”
贺川州本来就想看看严彦,随便想了个理由拉着人出去。
小朱隐约也察觉到什么,摆了摆手没问。
田嗣的目光落在严彦身上,他略显安静地呆在贺川州身边,脸上的红色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散,田嗣只是看了一眼心里就一哆嗦 慌忙移开视线。
有些人的脸就是大杀器,同性都要为之一怔。
贺川州牵着人没方向到处乱走,严彦唇角带着笑意任凭他牵着。
“你身体还好吗?”贺川州干巴巴问道。
严彦微微摇了摇头:“睡得不太好。”
贺川州停下脚步,才仔仔细细看他眼睛:“红血丝好多,怎么忽然睡不好了?”
他怕是那见鬼的催眠留下的副作用。
“我很想你。”严彦眼神亮晶晶的,贺川州心里一个咯噔。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直接!他要怎么回答!
要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听见严彦说想他估计嘴巴都要笑裂了。
“我、我也很想你……”贺川州继续打着哈哈。
贺川州要给严彦打个预防针:“我最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可能不能再跟你一块吃饭,一块出去玩……”
贺川州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严彦眼眶好像红了。
严彦并不躲闪,水光一点点笼罩住双眼,这让贺川州难受得想立刻抱住他。
什么催眠、什么保持距离都统统给他滚远点!
“你在躲我。”
贺川州急忙解释:“不是——”
严彦声音里也带上一丝哽咽:“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才躲着我?”
贺川州心神俱荡,简直无法深思他的话什么意思:“你、你说什么?”
路边的橘黄色暖光一闪一闪,期间飞蛾扑向灯罩的咣当声乍起。
贺川州的手被对方拉着,他只是呆呆的盯着严彦看,脑子转不过弯来。
严彦静默半晌,忽地用力拉着人快速往暗处走。
鞋底踩着的野草有些柔软,软得贺川州深一脚浅一脚宛如踩在云端。
夜风习习,严彦倏然停顿下来。
贺川州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嗓子干涩。
严彦回过头,对着他眨了眨眼,泪水就这么掉下来。
他哭得太安静也太突然,贺川州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擦,手掌才贴着严彦的脸颊,对方就忽然双手握住他的手掌。
这是长大后贺川州第一次见他哭。
他声音刻意压低,断断续续的泣音一下让贺川州手忙脚乱:“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我用你的衣服干坏事 才、才躲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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