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好玩儿嘛

“千真万确。”跪在地上的人汇报道:“大人,我们的人一直暗中盯着,确实是有人在查过去的那些事情。”

“大人,小的亲自盯着破庙,亲眼见齐域飞跟卫峥密谈,还从秦老账房手里接了个油布包,看那厚度和形状,十有**是账册!”

徐来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捻着颌下的山羊须,原本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

他沉默了片刻,指节轻轻敲击着案上的砚台。

半晌后,徐来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阴恻恻的:“永国余孽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查旧事?真是不知死活。”

他抬手抓起案上的鎏金令牌,“啪” 地扔给一旁垂手侍立的亲信徐忠,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正好,国节前朝廷要搞‘治安整顿’,你带三百府兵,全换上捕盗官差的衣服,去安永坊一趟。就说接到线报,坊里藏着‘叛乱兵器’,凡是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徐忠弯腰接过令牌,刚要躬身领命,又被徐来叫住。

徐来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满是杀气:“记住,那个秦老账房必须死!他守了这么多年,手里定有更多把柄。还有卫峥,既然敢跟齐域飞勾结,也别留着了。做得干净点,事后就说是‘平叛’有功,没人会追究。”

“属下明白!”徐忠攥紧令牌,躬身应道,转身时脚步又快又急,转瞬就消失在门外。

徐来重新靠回太师椅,手指摩挲着案上的玉扳指,眼中满是算计。

他原本还想着留安永坊的旧民一条命的,没成想有人居然先撞了上来,也好,借“治安整顿”的由头灭口,既除了隐患,还能在景硕帝面前挣个“心系朝局”的名声,一举两得。

——

紫宸殿内香烟缭绕,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靴底踩在金砖上无声,唯有殿外廊下的铜铃偶尔随风轻响,衬得殿内愈发肃穆。

景硕帝端坐在龙椅上,玄色龙袍垂落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沉声道:“国节筹备首会,诸卿有何章程,尽可直言。”

话音刚落,三皇子萧沐便快步出列,躬身行礼时腰间玉带碰撞出轻响,语气铿锵带了几分刻意的郑重:“父皇,国节祭天乃慕朝大礼,关乎天人感应、国运昌隆,臣以为需用‘三层九阶仪轨’”

“从迎神、奠玉帛到送神,共九道大仪、二十七道小仪,需三日三夜方能尽显诚敬。此外,祭天礼器需用国师府珍藏的‘苍璧玉琮’,此琮乃上古神物,曾为永国进贡至宝,借之祭祀,更显我慕朝兼容万邦之德。”

他这话一出,阶下不少官员都悄悄交换眼神。

三层九阶仪轨流程繁复,别说三日三夜,单是准备所需的人力物力就需耗尽礼部大半储备,而那苍璧玉琮虽名义上归国师府,却鲜少有人见过。

传闻多年前就被徐来借“修缮”之名收在私库,此刻萧沐突然提及,明眼人都知是徐来在背后授意。

萧澈在左侧列中站定,玄色太子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待萧沐话音落,才从容出列,声音平稳却条理分明:“三弟所言诚敬之心可嘉,但国节不仅有祭天,更有宴请外邦使臣之责。臣与户部尚书周明、御史大夫向庸商议后,拟了‘拆分仪轨’之策。”

“核心祭天环节仍用三层九阶仪轨与苍璧玉琮,以全诚敬,但将时长压缩至一日,免去部分重复小仪,避免礼官疲劳出错。至于外邦使臣观礼的环节,则用简化仪轨,仅保留迎神、献祭、送神三道核心流程。”

“其一,外邦使臣行程紧张,三日三夜仪轨恐耽误其返程,失我慕朝外交体面;其二,简化仪轨更便于调度禁军安保,防患于未然。”

他话音刚落,周明便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卷泛黄的账册躬身:“陛下,臣已从户部调出往届国节仪轨记录,近十年间,凡有外邦使臣观礼,均采用简化仪轨,此乃惯例,并非轻慢上天。”

向庸亦随之附议:“臣以为,祭天重在心意,而非形式。若因仪轨过长导致民生调度失当,反倒是本末倒置,不如实务优先,既全诚敬,又安外邦。”

“放肆!”萧沐猛地转头,语气带了怒意:“简化仪轨就是轻慢上天!若因此触怒神灵,谁来担责?”

徐来也从右侧列中出列,对着景硕帝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此法虽重实务,却失了祭天的庄重。国节乃天下之礼,岂能因外邦使臣而简化?恐遭万民非议。”

殿内顿时陷入对峙,支持萧沐与徐来的官员多是礼部与国师府派系,强调“礼制不可废”。支持萧澈的则是户部、兵部及中立派,主张“务实为先”。

景硕帝静静听着,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半晌才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祭天以诚为要,仪轨过长反失本心。”

“就按拆分仪轨筹备,祭天核心环节用三层九阶与苍璧玉琮,压缩至一日,外邦观礼用简化仪轨。”

旨意既下,萧沐脸色瞬间涨红,却只能躬身领旨:“儿臣遵旨。”

徐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也跟着躬身:“臣遵旨。”

下朝后,

萧沐快步追上徐来,语气满是抱怨:“祖父,萧澈这分明是故意拆台!那拆分仪轨一弄,我们原本想借仪轨拉拢礼部与国师府的计划,岂不全泡汤了?”

徐来停下脚步,转过身时,指尖捻着颌下胡须,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急躁,反而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冷意:“急什么?这不过是首局。”

“国节筹备涉及礼器、宴席、安保诸多环节,后面有的是机会让他栽跟头。你且按我的吩咐,盯紧苍璧玉琮的押送流程,好戏还在后头。”

萧沐闻言,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期待:“祖父是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来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沿着宫道离去,玄色官袍的下摆扫过青砖,留下一道冷硬的影子。

萧澈想赢?没那么容易。

——

扶桑殿中。

苻瑾瑶裹着件宽大的朱红锦袍,袍角拖在满地书卷上,被她踩得皱了也不在意。

她半蹲在书箱前,指尖飞快地翻着堆得齐腰高的古籍,翻到某册《慕朝贡物志》时,指尖忽然顿了顿。

右丞相徐来特意提了国师府珍藏的苍璧玉琮,说国节祭天需用此礼器才显庄重。

这事让苻瑾瑶心里莫名发紧,她下意识觉得这玉琮不一般,最重要的是,她记得这东西,绝不该是慕朝国师府的私藏,反倒该是永国的宝物才对。

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因为剧本是这样写的,剧本是不可信的,但是剧本一定是可信的。

而且,齐域飞还在归安坊查永国灭国旧案,徐来又总在玉琮上做文章,若能证实玉琮的来历,说不定能帮齐域飞找到更多佐证。

思及此,苻瑾瑶加快翻书的动作,很快从书堆里抽出一本蓝封皮的《永国礼器考》,转身往萧澈面前的案上递:“这本《永国礼器考》你看看,说不定有玉琮的记载!”

萧澈面前的书堆早已没过手肘,刚把一本《慕朝国节旧例》摊开,又一本泛黄的《典仪杂记》“啪” 地落在书页上。

他无奈地抬眼,见苻瑾瑶的发梢沾着点灰,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正埋首在书箱里翻找,朱红袍袖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腕上还沾着点墨痕,想来是翻书时不小心蹭到的。

萧澈从书堆中起来,缓缓走到了苻瑾瑶身侧。

“怎么了?”苻瑾瑶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后,又想要重新埋头去找书。

萧澈不高兴了,他蹲下来,伸手就将苻瑾瑶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好不容易私下相处一下,你就这般冷淡我。”

这个姿势,苻瑾瑶也不好拿书的,只能伸出手指点了点萧澈的下巴:“找书这个,不是也是为你考虑吗?”

萧澈没忍住亲了亲苻瑾瑶的侧脸。

“这不应该,这样来看书吗?”萧澈的意思是,以这样一个黏糊糊地姿势来看书。

苻瑾瑶无奈笑道:“这样真的可以看书吗?”

下一秒,苻瑾瑶就被仰躺在了地毯上,白色的地毯上,她的赤发红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暖炉里的银丝炭噼啪轻响,将萧澈的影子拉得很长,覆在苻瑾瑶身上。

他撑着手臂跪坐在地毯上,掌心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苻瑾瑶的发丝,指腹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和侧脸。

方才亲过的地方,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怎么不可以?”萧澈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暧昧的暖意漫进苻瑾瑶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俯身时,墨绿色衣摆扫过散落的书页,将几本翻到一半的古籍推得更远些,目光落在她染着墨痕的手腕上,指尖轻轻圈住那截纤细的腕子,“看我。”

苻瑾瑶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朱红锦袍散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她抬手想推他,指尖刚触到他的胸膛,就被他攥住手指,按在地毯上。

萧澈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先在她沾着墨痕的腕子上轻轻吻了一下,再往上,吻过她的唇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萧纤尘......”苻瑾瑶的声音软了些,呼吸被他打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料。

殿内满是墨香与旧书的气味,还有萧澈身上淡淡的香气,缠在一起,让她有些晃神。

萧澈没说话,只稍稍加重了吻的力度。

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唇,将苻瑾瑶没说完的话都吞了下去,萧澈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她的后颈,避免她撞到地毯下的书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苻瑾瑶被吻得浑身发软时,忽然攥着萧澈衣料的手指一松,转而撑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萧澈正沉浸在这温软里,被苻瑾瑶这么一推,动作顿了顿,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带着几分茫然地看着她。

就是这愣神的间隙,苻瑾瑶忽然翻身,指尖飞快地往他腰侧探去。

萧澈腰腹最是怕痒,她指尖刚触到那片温热的衣料,就见他猛地绷紧身体,喉间溢出一声闷笑,连带着胸膛都轻轻颤抖起来。

“你......”萧澈想抓住她的手,却被苻瑾瑶灵巧地躲开。

苻瑾瑶另一只手还勾着他的脖颈,借着俯身的姿势,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挠着,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咦,看来,真的怕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澈被痒得偏过头,耳尖泛红,呼吸都乱了些,伸手想把人圈进怀里制住,可苻瑾瑶偏不依,趁他手臂松动的瞬间,另一只手的指尖忽然滑到他下巴处,轻轻捏住,迫使他转过头来。

见萧澈因痒意还微张着唇,眼底盛着细碎的光,苻瑾瑶心头一动,竟趁他不注意,将两只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指尖触到温热湿润的触感时,苻瑾瑶自己也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指尖在萧澈舌尖轻轻搅了一下,甚至还试图去按他的舌根。

“唔——”萧澈瞳孔骤然收缩,眼神瞬间深了几分。

原本带着笑意的呼吸陡然变重,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却没用力,只是轻轻攥着,声音带着点哑:“苻瑾瑶,别这样。”

“就这样。”苻瑾瑶的指尖还在他唇齿间轻轻蹭着,另一只手又往他腰侧挠了一下,看着萧澈绷紧的身体和泛红的耳尖,笑得更欢。

萧澈被她闹得没了办法,索性不再挣扎,反而微微低头,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下力道很轻,更像是带着纵容的撒娇。

苻瑾瑶被这一下咬得指尖发麻,瞬间收回手,却被萧澈趁机圈住腰,重新按回地毯上。

只是这次,萧澈只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里带着笑意:“我们还是继续找书吧。”

苻瑾瑶在萧澈的衣角上擦干净了手指,微微一挑眉:“这就玩儿够了吗?”刚刚那样我可真的有点喜欢了。

“......玩儿够了。”我都快被你玩儿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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