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他，”姜雀笑着回到。

方鹿觅又开始回忆江晓茜跟自己说的曾经公司的八卦，但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和姜雀出过差。

“姜总，您就别吊我胃口了，我刚来公司哪里知道还有谁和你出过差呢？”方鹿觅尴尬地说，反正他现在已知的是不可能是江晓茜，心里甭提有多美了，感觉风都没有那么冷了。

“你很想知道啊？”姜雀戏谑地问。

方鹿觅被问住了，自己肯定是超级想打听八卦的，但是碍于他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老板只能讪讪地回到：“没有，没有。这不是想为您分忧嘛，您看啊，我要是知道是谁了，没准能帮上忙呢。”

“嗯，”姜雀点着头，温柔地看着方鹿觅说，“没准你真的能帮上忙。”

“你看，我就说吧。”

“不过，个人**，不方便透露。”姜雀笑道，他特别喜欢看方鹿觅想发怒，但又不得不像自己低头的模样。

果不其然，方鹿觅没有想到会被姜雀戏耍，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但又不得不按下心里的怒火，用拉开距离控诉姜雀的不够意思。

俩人回到酒店后就八点多了，方鹿觅特别记仇，这一次他洗完澡路过客厅时看见姜雀在认真工作，一个友善的眼神都没给，直接回到卧室里关上了房门。

他躺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点开齐柯宇的头像。

Flm:我跟你说我的老板太不够意思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想着可以帮他出谋划策一番，结果他翻脸不认人，一边说我可以帮上忙，一边又不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谁。

柯尔鸭：你不是说你老板是你的情敌吗？

Flm：哎呀，弄错了，不是她，不是。

柯尔鸭：那你可以乐呵了。

那当然，我不用再担心喜欢的人被抢走了。方鹿觅在聊天框里输入这两段话，翻个身，仰面倒在床上，台灯孤独的亮着，方鹿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瞬间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洞。

他把那句话删删改改，最后凑成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Flm：应该吧。

方鹿觅又点开了江晓茜的头像问道：你知道和老板出差的有谁吗？

江姐：不就只有你吗？

Flm：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曾经，第一次和姜雀出差的人。

江姐：李斯呗。

Flm：除了李斯还有呢？

江姐：......

江姐：我刚来公司一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你问一下李斯？

方鹿觅退回到好友列表，往下翻找李斯的头像，突然他翻到了“万恶的资本家”的名字，和头像，方鹿觅心脏骤停一瞬，姜雀的头像是一穿着警察制服的小熊。

“真是的，看见他的头像都吓一跳，心都乱了，”方鹿觅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关心他喜欢的人是谁啊，管好我自己不就行了......”

说着方鹿觅就将手机面朝下盖在了床上，然而他有点高估自己的睡眠质量了，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脑海里萦绕的是那句“和我第一次出差的人。”

出差、出差、出差......方鹿觅想着这两个字，就像在数羊，台灯还在发光，渐渐地他的呼吸归于平静，睡着了。

方鹿觅又做梦了，但这一次不是噩梦又胜似噩梦，他看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中央公园的一片湖边的长椅上交谈甚欢。不久他就意识到那个男人是姜雀，于是变成了一棵树，小心翼翼地往湖边挪动。移动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发现那个男人确实是姜雀，然而那个女人既不是江晓茜也不是璐冶，看不清长相。

方鹿觅有点着急，一不小心跌倒了，又变成一个垃圾箱，他奋力地往长椅边挪动，但他跳一步，长椅就往后挪一步，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然而更令人担心的来了，齐柯宇穿着柯尔鸭的服装跑过来丢烟头，方鹿觅大喊大叫，想唤起齐柯宇的理智，让他不要丢，但齐柯宇什么都听不见。

正在绝望的时候方鹿觅听见李斯在喊：“柯尔鸭！你在干啥？”

“我在丢垃圾。”

“方鹿觅陪姜雀出差去了，你往哪里丢垃圾？”然后拉着齐柯宇走了。

对了我陪姜雀出差了，方鹿觅想到，然后他就变回了自己，方鹿觅陪姜雀出差了......

阳光把方鹿觅晃醒了，他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表上显示10：33。

......方鹿觅一下坐了起来，摸着衣服套上，不拖泥带水的。当他打开卧室的门时，姜雀也刚好打开客厅的门，两人四目相对。

“醒了？”姜雀边问边关门。

方鹿觅点点头颅，他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问道：“那个，李总的事......”

“哦，我刚送走，我说你昨天打球后又脱衣服的感冒发烧了，就由我接待的。放心，合同已经签了，没有一点儿意外。”姜雀看到方鹿觅不知所措的样子，温柔地安慰道：“好了，你可以收拾收拾，理想的话我们下午一点就可以走了。”

“可以回家了？”方鹿觅扫去刚才的阴霾，高兴地两只手乱甩，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姜雀莫名地笑出了声，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去泰特波罗机场的路上，方鹿觅伏在车窗上，最后一次欣赏曼哈顿的城市街头，感觉萎靡的精神都回来了。和来时候一样到了机场就可以登机了，回到了熟悉的座位，这一次方鹿觅抢在姜雀前面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然而姜雀却路过方鹿觅的身边。

“你去哪？”方鹿觅叫住了他。

“我想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我俩坐一起啊？”

方鹿觅总感觉姜雀说的那句话很奇怪，很熟悉，但具体的又想不出来哪里熟悉，于是笑一笑不说话。

方鹿觅坐在过道的一侧感觉有点没安全感，于是就往姜雀那边靠了一靠，虽然有扶手挡着根本没有挪动多少，但心里舒服多了。

飞机在下午一点准时起飞，这一次姜雀没有忙碌工作，而是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方鹿觅偷瞧了他几眼，其实现在他完全可以缠着姜雀询问那个他的意中人是谁，但他有点怕尴尬，就掏出手里划来划去的。

家族群又弹出一条消息，是方母发来的图片，一张合同，按着红手印。

母上大人：合同签好了。【红包】

小鹿：王总阔气。【已领取】

大鹿：王总阔气。【已领取】

父上大人：王总阔气。【手慢了】

方鹿觅看着领取的193.72心里美滋滋的。点开方母发来的图片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合作公司叫科才有限公司。

大鹿：妈，为什么科才有限公司持股7个点，你们就3个点啊？会不会太亏了？

母上大人：我们就出螃蟹，营销啊，加工啊，什么的都是他们公司弄。

小鹿：3个点不少嘞，买的螃蟹有分成，其他利润也有分成啊。

大鹿：合同里怎么还有包括公司里的餐饮持股2个点，那么大个公司，这可不小嘞。

母上大人：他们说公司里的水货虾啊鱼啊什么的，都由我们供应。

大鹿：我们家能供应得过来吗？

母上大人：我打算把养老的积蓄取出来，用来扩增养殖场。

小鹿：妈，这你可得考虑清楚。

父上大人：我们都考虑好了，清楚地很。

方鹿觅有点不放心，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科才有限公司，发现的确是一家正规的科技公司，旗下也有其他的供应，图片上的老总越看越觉得熟悉，会不会那天也去参加了宴会，哎呦！没和他说上话，方鹿觅后悔地拍大腿。

“你怎么了？”姜雀回过神问道。

“你心疼。”

“你心疼谁？”姜雀没好气地询问，但又害怕方鹿觅真的说出一个名字来。

“钱。”

“......”姜雀放低声音问：“你就昨天晚上的事，没什么想问的吗？”

方鹿觅惊讶地看着姜雀，有啊，当然有了！我都要去问了李哥了。藏起激动的情绪，方鹿觅说：“我当然有想问的了，就怕你不回答。”

“看情况吧，有的会回答，有的不会。”

“所以第一次陪你出差的人是谁？”

姜雀看着眼前过于直白的发问者不由地心酸，没事就去看看脑子好吗？我有钱。

“你怎么这个表情？看我就像看傻子一样。”方鹿觅问道。

“你不傻吗？”

“我傻吗？我要是傻怎么能顺利研究生毕业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方鹿觅给了姜雀一个白眼，就带上耳机开始追剧了，他已经不想和姜雀说话了。

飞机越过太平洋，飞在云层之上，夕阳染红了白云，方鹿觅兴奋的让姜雀拿着自己的手机拍几张照片。

“怎么样？拍好了吗？”方鹿觅问道，“多拍几张，选一些能看的。”

“这张照片......”姜雀的手悬停在方鹿觅的手机屏幕上，那是当时第一天晚上，姜雀坐在客厅的窗前，一杯酒放在窗台上，窗外大楼内透着黄色的灯光。电脑的光打在姜雀的脸上，轮廓清晰，却朦胧。

方鹿觅见状赶紧夺过了手机，解释道：“这个......这个是齐柯宇让我拍的，他说他想看看我们老板是不是真的有我说的那么帅。”

姜雀却只听见了“我说你帅”着几个字，随即问道：“你说我帅？”

“嗯！”方鹿觅重重地点头。

姜雀眯着眼，他相信方鹿觅，哪怕就是谎话他也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