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封印在三人合力下很快就解决了。

“原来需要雷属性查克拉会事半功倍呢！”鸣人开心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佐助却脑海中却浮现起今早叔鸣的叮嘱：

“当时我和我爱罗废了好大劲才完成封印，我就连我都因为查克拉用完而昏迷了，幸好我爱罗还能撑住，我才能得救。后来又出现过一次封印松动，我和奇拉比正好一起在执行任务，就一起过来了，结果雷属性查克拉对封印有奇效，一下就成功了。”

“是呢，这一次多亏了佐助在。”我爱罗却罕见地也承认了佐助的帮助。

“哈哈哈，没想到任务能这么快解决！看来这次可以早点回村子了！”鸣人开心地说。

“不用这么着急，听卡卡西说你们二人已经连续做任务三年，中间都没有正式的休息。不然在砂之国游玩一阵如何？”我爱罗却微笑提议道。

“我就恕不奉陪了。你们玩的开心。”佐助却果断拒绝道，随即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样子。

而我爱罗表情未变，只是盯着鸣人：“你呢鸣人？”

“佐助……”鸣人正在犹豫，听到佐助如此快速地拒绝，只能挠了挠头，对我爱罗说道：“那这次就真的不好意思啦，我们下次有机会一定会来找你的！”

……

佐助收拾东西，本就不多，一下就收拾完了，叔鸣在旁边劝道：

“诶，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每天执行任务这么辛苦，偶尔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必再劝了鸣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有的轨道，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佐助却微微一笑说道。

“佐助！”此刻，门却忽然被鸣人打开，他气喘吁吁地说：“还好赶上了！佐助，我和你一起走！”

……

“你是说，你和卡卡西请了年假？”佐助一边走，一边皱眉盘问鸣人道。

“是的，我确实执行了三年任务，一天假都没放过哦！”鸣人挠了挠头说道，“这次请了年假，正好和你出去透透风！”

“但是，我也只是奉命在执行任务啊，你跟着我除了是累赘，而且和不放假又有什么区别？”佐助却反唇相讥道。

“可是，我觉得呆在佐助你身边，就是会很放松，比如，本来这次任务看上去那么难，有你在很快就会解决！”鸣人想了想，开朗地说道。

佐助却转头不再看他：“随你。”

一路上，叔鸣罕见地很沉默，因为鸣人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佐助离村后每一个小事讲起。

其实佐助也没有要紧的任务，他只是一个村一个村地排查辉夜查克拉，然后上报给卡卡西。最近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所以这几天的旅程一切照旧，只是鸣人在旁边真的很吵。

最终，佐助决定回到遇到叔鸣的那个风忍村，现在对他来说，最紧要的任务，无疑是把叔鸣送回到原本的世界。

但是由于这个世界的鸣人一直跟着，佐助近几日和叔鸣也没说上几句话，叔鸣也只是静静地跟在二人身后。

回到佐助长租的旅店，鸣人顺势在佐助对面打起了地铺，二人就在风忍村住了下来。

鸣人感叹于佐助的自律，比如五点钟就会起床练功，然后七点准备好早餐，连同自己的一份也会备好，收拾好屋子，叫他起床。

而佐助早已习惯了鸣人的“懒惰”似的，因为有和叔鸣“生活”的经验，他太懂得鸣人一天的日程了：

例如早起是不可能的、三餐要尽可能丰富的、练功最早中午才会开始的、不到无法落脚时是绝不会收拾屋子的、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并热衷每天观察它们的长势，并调整浇水量……

鸣人其实心中有些疑惑，佐助对他的这种“熟稔”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热、有些脸红……

是因为前世是兄弟吗？所以灵魂里带着彼此的刻印，因此二人才有这样的熟悉感？

晨雾中，佐助结束了修炼，最近一直缄默不语的叔鸣忽然张口：“你有发现吗，佐助，最近‘我’沉默了不少，还一直盯着你发呆？”

叔鸣口中的“我”自然是真实世界的鸣人了。

佐助却面无表情，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后，放下湿润的毛巾，才慢慢转身，伸手握住了叔鸣的手腕，缓缓将他扯到身前：“我的发现是，你的灵魂最近虚弱了很多。”

佐助细细盯着眼前叔鸣的灵魂，相比于几个月前，灵魂一触碰他就会变得格外凝实，如见看来，就算佐助源源不断注入查克拉给对方，却也无法逆转他越来越虚幻的状态。

叔鸣却因为被佐助忽然拉进，瞳孔一缩，他甚至不敢直视佐助的眼睛，由于修炼，对方身上雪松的气味混合着热，一下下渗透进自己本就虚弱的灵魂中。

几乎是本能地挥开佐助的触碰，叔鸣退后两步，皱眉一笑：“啊？是这样吗？”

佐助却直直看着叔鸣，像是要把他那虚幻的灵魂看穿似的：“看来不需要我做额外的事情，你就会离开了，对吧？”

“其实，最近……”叔鸣深深叹了一口气，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像是无法承受如此重的压力似的，蔫蔫地说了一句：“诶，不然今天放我去别处逛逛吧！”

佐助却转头不屑地说：“从来就没有逼你在我身边，是你自己贴上来的，不是吗？”

叔鸣只低头说了声“抱歉。”就飘然离开了。

而当佐助回到房间后，鸣人也罕见地起了床，因为忍鹰传来了木叶对九尾人柱力召回的信息，看来鸣人的休假要提前结束了。

可是鸣人还是决定拖延一天再上路，他拉着佐助陪他修炼了一整天的剑术，却依然毫无寸进，直到佐助笑着在夕阳下收剑：

“白痴吊车尾，我看你放弃这条路吧！你的查克拉永远无法运转的像我那样精细，你的剑术和你本人一样粗线条！”

鸣人却望着佐助夕阳下的脸，渐渐和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重合，如此不同的二人，如此相同的二人……连擅长的忍术都是相反的、连查克拉都是互补的，突如其来一种排山倒海的感觉，像是要把鸣人淹没了一般。

鸣人忽然冲到佐助面前，抓住了佐助的手腕：“你跟我一起回村子吧！”

佐助却退后两步，摆手挥开鸣人：“又在说什么蠢话！”

鸣人却炙热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的声音不断叫嚣着：“别放他走！别放他走！”

佐助却主动避开了鸣人的视线，他转身看着夕阳，直到太阳落幕：“我们一定会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是，我答应你，我们会来到相同的终点。”

鸣人离开后，叔鸣现身了。

佐助胸中因为刚刚鸣人的离开而充斥的闷闷的感受顿时一扫而空。

叔鸣拉着佐助回到了屋子，暖黄的灯光下，佐助竟然感到叔鸣本来苍白的面容有了些血色。

“那么，现在该处理你的事情了。鸣人，你打算如何回去，或者说，其实我们不用做什么，就等着你的灵魂自然消散就行了？”佐助冷冷开口。

叔鸣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听进去佐助的话。

佐助皱眉，正准确起身，叔鸣却拉住了他：“你陪我做一个实验！”

“什么？”佐助诧异道。

“最近，我有了不同寻常的体悟……”叔鸣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什么。”佐助冷漠道。

“你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叔鸣却突然异常认真地说。

“什么？！”

听到叔鸣异想天开的提案，佐助却不由感到一阵惊慌，但是这种惊慌却被他表面的愤怒掩盖住了，“你是疯子吗，鸣人？”

“不，佐助，你听我说完……”叔鸣微微笑着，垂目回忆着什么，然后道，“我回顾自己的一生，在十七岁那年在终末之谷把你追回来后的记忆，不知为何，变得非常模糊。我的一切情绪，我的快乐、伤痛、思念、执着，在追回你后似乎都沉寂了一般，只有与你并肩作战时，我才能找回一些它们。我一直以来以为这是成长的代价，但是，我现在才明白，这是失去你的代价。”

叔鸣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想看看佐助的脸，却又害怕被打断似的继续剖白道：“我有辉煌的一生，有好的妻子、孩子，受人敬仰，最终战死，无疑是英雄最好的归宿。但是……”

叔鸣再次抬头，这一次，他温柔地看向佐助：“但是，我死后的灵魂却迟迟无法安眠，是为了自己二十岁时没有勇气承认的感情：我爱你，佐助。”

佐助听到这里，躲开了鸣人温柔的目光，他垂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自己本应就此在终末之谷死去，是这家伙，嚷着要陪他一起死，然后又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为他的生命投下了光，从此，自己的生命便属于他一个人了。

佐助怎么会不知道鸣人爱他？

只是……鸣人也爱更多的人，鸣人是他的唯一，而自己不是鸣人的唯一罢了。

而自己的理智、骄傲，怎么允许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就摧毁对方光明的前途、美满的家庭、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而且，世界那么大，他不相信，没有一处角落，不能安放、淡化自己对鸣人多余的憧憬。

第一次心怀悸动的人，在经历一世后，以垂垂老矣的灵魂姿态在自己面前表白，佐助的感受无疑是非常特别的。他坐在那里，感到手足无措，感到呼吸不畅。

而叔鸣凑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可以吻你吗？我搞不清，这是兄弟情、亲情、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