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迫切地要求他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但这就是何其容易的呢?
这会儿听着郑钧说有办法,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包括一直望着那个地方的江涉鸿。
“但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我也不能够保证它的可行性。”
“而且可能需要目前的所有人员都参与进这个计划里。”
他向大家描述了自己想象中的情形。
或许是因为觉得诧异,大家都没有开口。
这样自己的风险依旧很大,但比起如今的手足无措总归是好上些。
程颐森总是无条件地支持着郑钧的,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找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
“我可以出力。”
周齐像是完全没意料到会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思考,抓了抓头发,将视线投向一旁的汪岚。
结果先开口的反倒是一直沉默的江涉鸿,他的神情在郑钧的镜片中倒映。
他说,
“好,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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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断向前推进,不给任何人多余的时间,另一边的人也在朝着这头靠近。
收集完那巨型丧尸身上能够探查出的所有有效信息,野鳄一行人又回到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中去。
身侧的事物都是凌乱无序的,也好像是受了这样的状况影响,让人猜不透这些烟雾遮蔽之下的真相。
野鳄心里自然也清楚,那些未知的东西究竟存在多大的风险。
在出门之前遇到的那么多危机都没能阻止他,就说明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这些艰难险阻而轻易放弃的人。
何况现在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他所一直期盼到达的……
即使知道眼前存在的肯定是比巨型丧尸更大的危机,也还是要继续前进。
不然他们来这一趟可就没什么太多意义了。
脚步延伸向另一头,他们也就顺着那些痕迹,几乎将这一片的厂房都转了个遍,也没能琢磨出什么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席卷的气流好像离他们又更远了些。
周围都是嘈杂喧嚣的声响,让人没有办法维持内心的平静。
野鳄做了这么多的无用功,也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只能找了些旁的理由来宽慰自己。
紧皱着的眉头怎么都没能松懈下来。
周围的那些亲信也不敢去触他眉头,抱着手里的枪说不出一句话。
空气里只留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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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底色都染上些黑灰。
这个天色比起一开始的时候,看上去要更加阴沉,心底又泛起那些压抑的清晰,难受的像是喘不上气来。
他们坐在一片空地休息,借着火堆燃烧的光芒,在手中的碗盘里倒映出那些旖丽景象。
有人不自觉地抬头去看。
远看去一片雾蒙蒙,厚重的云层里透着隐隐的冷色,周围的建筑碎片,和那些沙尘一起被卷起,在那螺旋里头冒出个尖儿,甚至还参杂些无法忽视的碰撞响声。
不可否认这个状况的美丽,是原有的那些生活中无法看见的壮阔景象,又更像是似是裹挟着巨大危机的引诱。
只是留了个喘息的契机,或许都算不上休息,他们就借着这深黑的景象继续探索。
本就算不上明亮的景象,这会儿已经全然染上昏暗。即使有着夜视功能的辅助,也还是显得有些艰辛。
堪堪绕过那些受了影响而倾倒的建筑,继续向着那深处去。
一群人摸索着向前,在这样的漫无目的的搜索中,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路过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地方。
那片区域占地面地大,现在所行进的方位也都是在那地下研究所的上方。
只顾着看周围那些,却没能照顾到脚下,走在那人后头的野鳄听见那声惊呼,迅速朝着那个地方靠近。
脚下被那些沙尘弄得一滑,骤然坠落进一个区域,好在手中的钩子抓住一侧垂下来的金属,才没有狠狠地摔在那地面上。
那个差点摔下去的家伙也被他拽住了一条腿,好歹是没头着地。
两人因为着力道晃晃悠悠半天,才终于落到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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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探照灯晃了晃,才发现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周围有人活动的痕迹。
开着灯探查着周边,只看见一个大坑,还有某些用于运输重物而留下的深深车辙。
周围切口平整,边缘的焦痕像是某些机器切割迸裂出的火花而留下的。
“他们好像带走了什么东西。”
野鳄突然有些设想,招呼着外头那群家伙都到这里来,借着那些交错的光芒向那外头走着。
门外头是一片空旷。
周围剩下的仪器和那些线路都表明这里曾经是研究所一类的存在,那些家伙并没有欺骗他。
只是这里之前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保护的目的,只能先带着那堆东西撤离。
为什么说是撤离呢?
倒不是说野鳄对自己下的那东西有多么自信,心中的疑虑从产生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
现在这种联系不上的状况,只不过让其变得更甚……
只是在当时,为了更好的发挥效用,他给封鹤下的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重。
他不相信有人能真的完全抵御那种药物带来的深重影响。
以前留存下来的那些数据,和身边这些真实的例子都表明,那种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感受会深入骨髓,无法消弭……
从视频里来看的话,已经处于初级阶段,正是迫切需要解药的时候。
那群家伙给他的感受和自己不同,那种正义感让他们没有办法舍下任何一个同伴。
就算这样的事情会让他陷入深重的危机之中……
很愚蠢,但此刻的他似乎有些感谢他们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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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头的东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倒还真没什么值得探查的。
可他们下坠处的那个深坑,倒是有些引人遐想。
即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即使将地面凿出一个深坑,耗费了这样多的心力也要带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那个东西会不会又和这个风暴的形成有所关联呢?
这一切的问题都需要找到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可能就潜藏在那危险的风暴之中。
所以他们此刻的目标非常的明确了。
可到了出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偏离的风暴并不只是他们的错觉,纵使是在这深夜中,也能感受到这头的云雾都散了些。
路程一点点的缩短,再次绕过那些阻碍向前。
野鳄带着精锐部队,坐着那辆因为风暴而有些颠簸的车。
虽说这些人比上一批的那些家伙看起来反应要好很多,但经过这好一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晕晕乎乎的提不起劲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连野鳄自己也感到有些不适,难说不是刚才那个地方带来的影响。
可野鳄毕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面对这样子的情形也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恐慌。
倒不如说是心中的好奇,让他压下的那些翻涌而上的奇怪感受……
后面那些家伙就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态了,有些畏惧,脑中不断闪过之前在那厂房里所看到的画面。
那些血腥味好像深深地渗透进的布料中,唤起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但因为头儿还没说能够撤退,倒也只敢在心里打打退堂鼓。
车子依旧晃晃悠悠地向前,也不曾停下脚步。
有很多事情是你深陷到了这个局面中,就再难以逃脱的。
打工总是这样的,
迫不得已,却没办法后退。
坐在后头的几个人呼出一口气,感慨自己这不受自己控制的命运,或许会在今天走到尽头。
说起来还有些心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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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鳄可不知道他们这些思绪,隔着那些布料也没办法看清楚他们的神色。
靠近了之后,那色调愈加明显,里面好像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将周围染成一片斑驳交错。
为了保住这难得的交通工具,野鳄只能将几人留下来用作后勤准备工作。
剩下能够行动的人都要参与到这样的行动中去,装备齐整,弹药充足,再深呼吸了那么几口气,终于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外头的那些景象在车上向外看看着还行,可一下来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才走出没有两百米,就能感受到那强大阻力。
空气里满是尘灰,一行人带着护目镜艰难前进着,防护服上都被划破好些裂口。
脚步沉重,那些消解了些许的怪异感受又不合时宜地涌上来,呼吸都变得急促。
所有的人都没有应对其它事情的余力,只能踩着别人的影子一步步朝着前头走。
不知道向前多少步,又走了多远,指示的方位都好像在这个过程中偏移。
身上防护服的裂隙变得更大,在手臂上划出好多道细小伤痕。
才终于穿过那些风暴,朝着那中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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