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溪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出去，从空间里拿出一桶纯净水好好清洗了一遍身体，身上黏腻的汗被擦掉后全身一阵舒爽，她穿好新的衣服走出去。
听着里面女孩洗澡时发出的声音，斯维尔脸上一片红晕。
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够感知到女孩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流水划过皮肤的细微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斯维尔眼神飘忽，不敢看洗完澡的女孩。
白雪溪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迎面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啊！吓我一大跳。”
“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想守着你。”斯维尔推动小推车车轮，往后滑动了几步。
“没事没事。”白雪溪连忙上前安慰。
斯维尔的脸蛋红红的，眼神也不敢跟她对视，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
白雪溪低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斯维尔的白发上有一些灰尘，这些灰尘与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就像是纯洁无瑕的一副画作被染上了污渍一样。
她拧眉，轻抚着被弄脏的白发，“斯维尔，你的头发被灰尘弄脏了，要不然你也洗个澡吧！”
洗完澡后，白雪溪身上的清香更加浓郁，一个劲地往斯维尔鼻子里面钻，他只觉得自己头都晕乎乎的了。
“……好的。”他回答。
“不过你都没出汗嗳，皮肤还是那么清爽，就只有头发脏了。”白雪溪摸了摸人鱼的手臂，手上传来的冰冷干爽手感让她羡慕。
斯维尔好脾气地任由她抚摸，“人鱼的体质特殊，除非极端环境，我们几乎不会出汗。”
“真好。”手里的肌肤触感滑嫩，白雪溪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摸完后，白雪溪把斯维尔推进“浴室”，拿出洗漱用品放到他身边，“需要我帮忙吗？”
斯维尔摇摇头拒绝，她就退到后面守着。
白雪溪拿着手电筒发呆，听到斯维尔突然“嘶”了一声。
她连忙问，“没事吧，怎么了？”
“浴室”里传来斯维尔弱弱的声音：“……眼睛有些痛。”
不会是被洗发水蛰到了吧？
白雪溪一把拉开纸板进去，看到坐在推车里面的斯维尔长发湿润凌乱，捂着脸颊低头颤抖。
她抬起斯维尔的脸，拨开他的手，看到他的两只眼睛都红红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泪，额头脸颊上都是泡沫。
可能是手电筒的光更加刺激了眼睛，斯维尔抬起胳膊遮挡视线。
“洗发水进眼睛里面了，我帮你洗吧。”
看到满头满身泡沫的斯维尔，白雪溪叹了一口气上前。
“不用……”
“再等等你的眼睛就要受伤了。”
斯维尔揉了下眼睛努力睁开：“……好吧，谢谢你，我不是很会用这个。”
“小事。”
白雪溪用水把斯维尔的眼睛冲洗干净，拿了块毛巾把他的脸擦干。
斯维尔的白发很长，白雪溪很细致地慢慢揉搓冲洗。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很安静，白雪溪动作很轻柔，斯维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双手摁在白雪溪腰上。
“会感到痒吗？”白雪溪问他。
“唔，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白雪溪：“哈哈，因为有人给我洗头我就会很痒。”
斯维尔：“有人给你洗过头吗？”
白雪溪舀水把泡沫冲洗干净：“楼下大叔洗过，不过我也就洗了两次，太痒了受不了。”
斯维尔：“……你很喜欢那个大叔吗？”
白雪溪想起家楼下洗头店那个胖胖和蔼的大叔，思索了两下，“嗯……我还挺喜欢的，他人不错。”
斯维尔声音莫名有些低落：“哦。”
想到家里，白雪溪话就多了起来，“那个大叔可好了，手法特别温柔，他还会头皮按摩，我们那附近好多人都会找他洗头。”
斯维尔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他给好多人洗头吗？”
“对呀。”
斯维尔大为震撼，触摸头部在人鱼族中是很亲密的举动，但这种事情在人类中是很常见的，第一次上岸的小美人鱼显然有些受到冲击。
白雪溪用毛巾把洗好的头发包起来，“好了，接下来等头发干了就好。”
斯维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包”，“谢谢。”
“别老道谢呀，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嘛。”白雪溪捞起刚斯维尔流下的珍珠，笑嘻嘻开口。
她一共找到了12枚珍珠，总价值120积分。
到目前为止，白雪溪的余额是628，还债进度96/1888，会员等级也升到了L3。
因为斯维尔一直呆在车斗里面，所以他的身上和尾巴上也沾上了泡沫，白雪溪干脆帮他把身上也洗了。
斯维尔有些抗拒，可他的手需要扶着头顶的大包，只能任由白雪溪对他上下其手。
白雪溪解开斯维尔的上衣，迎面就看到一片平坦的胸膛。
……好平。
斯维尔身体看起来小小的，但脸又是青春期女孩的模样，白雪溪真没想到他的胸会这么平。
但是说起来，她背斯维尔的时候确实没感受到什么……
人鱼族发育这么缓慢吗？还是说斯维尔发育不良?不过斯维尔也确实看起来很瘦弱，脸颊都没多少肉来着……
因为斯维尔有些抗拒被触摸身体，白雪溪快速用水在他身上浇了一遍拿毛巾搓，最后冲洗干净后用浴巾把全身擦干。
尾巴被摸光了……
斯维尔脑袋里这个念头来回滚动，整个人变成了一条小红烧鱼。
直到白雪溪拿出一条女性胸衣，他整个人更是要原地自燃起来了！
白雪溪展示着小背心，语重心长地劝导：“斯维尔，这是小背心，人类青春期的女孩都会穿的，现在你在岸上，不同于往日在海里面了，来，快穿上吧。”
斯维尔手护住身体，极其抗拒：“我不要！”
白雪溪：“不要害羞，小小的就是要穿这种。”
“不要！”
“没事快穿吧，我们女孩子就是要互帮互助！之后我给你准备更多更好看的！”
一句“我又不是女性”卡在喉咙，斯维尔突然意识到——她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了！
回想一下，两人从见面到现在，白雪溪确实没问过他的性别……
意识到一个闹了一个大乌龙，斯维尔张嘴想要解释，脑子里却突然响起族长的话，“斯维尔你记住，人类男性都是坏家伙，但有些女性是很喜欢我们的，我们只要把自己打扮漂亮，她们就会无条件对我们好！”
女孩子之间的互帮互助……如果知道他不是女性，白雪溪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他青少年时期确实长像女孩一样漂亮，直到成年了看起来才像个男性，她会不会是默认他是女性才对他这么好？
斯维尔：……
斯维尔不想穿女性胸衣，但他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个强大的助力。
白雪溪看着斯维尔的脸由红“唰”一下变白，然后变得阴沉一阵扭曲，最后妥协放开护着身体的手，声音像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我穿。”
“这就对嘛。”白雪溪热情地帮他穿好小背心，仔细调整了一下位置，满意点头，“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
感受着胸前的束缚，斯维尔脸上带着淡淡的死意，但他活了这么久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
不慌，不慌，不就是穿个女性胸衣吗？又不会要了鱼命！
斯维尔深吸几口气，平复好心情。
白雪溪又照着这个世界的着装找出一条相似款式的雪纺连衣裙，期待地看着他。
斯维尔平静地接过，平静地穿上。
白雪溪摸摸他的头，嘴里夸赞，“真乖。”
皮肤雪白的小漂亮穿着这身海蓝色连衣裙刚刚好，全身香喷喷地坐在车斗里面，美丽的尾巴在裙下若隐若现，更增添了一份神秘。
就这一会两人的头发都干了，白雪溪随手抓了个丸子头，给斯维尔绑了个侧边麻花辫。
嗯，看起来更像一个洋娃娃了！
她掏出一个镜子，“看！斯维尔，你现在多好看！”
斯维尔兴致缺缺点点头。
一切忙活完后困意来袭，白雪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拿出帐篷铺好床铺，她把斯维尔抱进帐篷躺好。
有些热，白雪溪强撑着精神，在商城里面花费6积分，买了一条冰凉毯盖在两人身上。
“晚安——”
她揉揉眼泪闭上眼睛，声音含糊，下一秒歪头就睡了过去。
“晚安。”
斯维尔躺在她身旁轻声回应，耳边听到平缓的呼吸声才发现人已经睡熟了。
他盖好毯子，眼神看向帐篷顶，回想着魔幻的一天。
在两天前，斯维尔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穿着胸衣和裙子躺在一个人类女性身边。
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从天而降一个身怀异宝自称是女巫的家伙，因为想要他的眼泪而帮助了他。
斯维尔觉得跟自己的眼泪相比，白雪溪能随手拿出的很多好东西才更有价值。
思绪纷飞，斯维尔鼻尖充斥着头发上的兰花气息，他扭头看向白雪溪。
明明两人用的是一样的东西，但她身上的更好闻——还掺杂着第一次见面斯维尔就闻到的那种幽香甜美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