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骑骆驼了,当时我连马都没骑过,向导老张领着我们一人选了一匹,他告诉我们,这选骆驼也有讲究。
他说成年母骆驼一旦生了小骆驼,体内存水的囊袋就会变小,这种骆驼不适合进沙漠深处了,要在沙漠边缘遛遛弯还行。
骆驼园出发去阿拉善大沙漠,我们此行一共选了六匹骆驼组成了驼队,多选的骆驼一来要拉着行李工具,二来也算当个备用骆驼。中午在老张的吩咐下,我们都换了行头,豆芽仔用纱巾包着头,别扭的说,“怎么咱们这身行头这么像抢劫犯啊。”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才抢劫犯,”赵萱萱熟练的骑在骆驼上拽着缰绳。
“这位姑娘姿势很标准啊,以前骑过?”向导老张笑着道。
“我家里原先有个马场,”赵萱萱得意道:“我小时候就会骑马了,感觉骑骆驼和骑马也差不了多少,大同小异。”
晚上8点多,我们的驼队到了67公路,这里已经是在阿拉善沙漠边缘了,横穿过公路往里走就正式进了阿拉善。
在向导老张的建议下,我们沿着公路扎了篷包,晚上围着篝火吃着热食,老张指了指身后的黑暗。
“按照咱们驼队的行进速度,大概明天傍晚就能到第一站模子坟。”
我喝了口水问,“张叔,你不看地图能认清方向?沙漠里可没公路,别把我们领岔道了。”
“嗨,瞧你说的,我从小在阿拉善长大还不知道这,在这里地图不管用,往往上个月做了标记画了地图,下月沙城暴一来就会改变地貌,什么都看不清。”
“另外你们晚上睡的时候也要注意,这里常有猛头巴(太攀蛇),注意点儿别让猛头巴咬了。”
按照他的计划,从国道这里出发,经过模子坟,背风坡,月牙泉绿洲,帕巴沙丘就能到扈特人常活动的地区,上次他带甘记者就是在月牙泉绿洲附近碰到的扈特人部落。
晚上不敢全睡,得轮着班看守骆驼放风,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我排的班在后半夜两点到四点,在我前面是秦兴平,没让把头和赵萱萱守夜。
后半夜大概一点半,我准时起来换班,秦兴平正看着火堆抽烟,像是有心事。
“秦哥去休息吧,换我来看着。”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事,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来,抽颗,”他丢过来一根烟。
席地而坐,我点着烟抽了一口,有些辣嗓子。
“云峰你还没女朋友吧?想过什么时候成家吗?”
“哪敢张啊,”我弹了弹烟灰笑道,“咱们这种人四处乱飘,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也没有女孩子敢跟,所以我早就打算好了,三十五以后再说。”
秦兴平指了指那边的篷包,“那女孩怎么样?说实话长的挺俊的,我看你两挺合适。”
“赵萱萱?”我说秦哥你别开玩笑,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赵萱萱是大小姐命。
“切,未必,大小姐能干盗墓这种脏活?我看是大小姐身子丫鬟命才对。”
围着火堆正聊着天,秦兴平忽然猛的站起来。
“谁!”他用手电直接照向西北方向。
“怎么了秦哥?”我忙起身问。
秦兴平来回晃着手电,“咦?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黑影?怎么眨眼就没了。”
“黑影?哪?”我也打开手电筒四周看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啊,秦哥你刚才看花眼了吧?”
秦兴平收回手电笑道,“可能是刚才困了,看花眼了。那我回去睡了,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好,秦哥你早点休息。”我看着他钻进了篷包。
半小时后添了柴,我看着火堆发呆。
突然间,我后脑勺吃痛。
“谁!”我猛的转身,刚刚分明有人拿沙块丢我。
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难道见鬼了?”
我立即摇头否定,别自己吓唬自己。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大概三点半多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
“啊!”突然,一声尖叫从赵萱萱篷包里传出来。
卧槽!我飞奔过去,掏出随身藏的小匕首一把拉开了篷包拉链!
“怎么了!”
赵萱萱眼神惊恐的四处乱看,见来人是我,她钻出来拽着我胳膊说,“刚.....刚才有只手摸身上了!”
“什么!摸你哪了!”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摸|我屁股了。”
这时,把头,向导老张和刚睡不久的秦兴平也醒了,只有豆芽仔还呼呼大睡。
我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了他们,赵萱萱说我可以作证,云峰说的都是真的,刚才确实有只手在我身上乱摸。
把头看向向导老张,“你看这事儿.....”
老张跑到火堆旁,他在地上捡起个沙块,仔细查看后说:“刚才是这东西丢你了?”
我又看了眼,确认的点点头。
向导老张脸色一变说,“在有两三个小时天亮了,都别睡了,把那个年轻人叫醒。”
豆芽仔被叫醒一脸迷糊的抱怨:“才几点啊,都搁这里开会呢,让不让人睡了。”
众人守着火堆围坐在一圈,向导老张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们有可能碰到沙骡子了,这东西以往只听老人说在沙漠深处有活的,可咱们现在是在国道边上扎营,不该啊。”
“沙骡子?那是什么东西?是动物?”豆芽仔问。
老张回忆道:“说来惭愧,我也没见过活的沙骡子,只是在我很小时见过一只死的,我记得当时我奶奶把沙骡子剥了皮卖给商人了,卖了五百多块,一张皮比老虎皮都贵。”
老张介绍,沙骡子是一种生活在阿拉善绿洲深处的猴子,以前时常有科学研究所的人想找,最后尝试了几次都没找到。沙骡子这种猴子和一般猴子不一样,它们会穿衣服,身高一米出头,动作迅速,正常人根本抓不到。
当地人传,用沙骡子皮做的皮帽能治疗头疼,说的玄乎,不论多重的头疼,只要带上这种帽子立马就见好不疼了。当然,传言是传言,不知真假。
这东西喜欢捉弄人,有时会藏起来用沙块砸人,还有人说沙骡子是死小孩儿变的,性格喜怒无常,要惹怒它了后果很严重。
听了老张的讲述,我和把头互相看了一眼。
这不是山魈吗?飞蛾山下的那种山魈。怎么感觉一模一样。
可仔细想想又不太一样,山魈都生活在深山里,可这东西生活在缺食少水的沙漠里,再说,也没听说过山魈皮能治头疼。
最后我一合计,觉得这两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赵萱萱知道可能是猴子摸过她,脸色十分难看。至于豆芽仔,这小子最操蛋,他骂骂咧咧道:“管他什么沙骡子,说到底不就是些畜生猴子?它们要在敢打扰小爷睡觉,我一刀砍死一个。”
“嘘!”向导老张做了禁声的手势。
“年轻人可别这么说,”老张左右扭头看了一眼,“我奶奶活着时说沙骡子心眼小记仇,你说这话万一让它们听到了,不是给我们自找麻烦吗。”
“呵,”豆芽仔笑着站起身,他看着四周的黑暗大喊,“小爷在此,一帮畜生还敢翻天,在找事弄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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