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感觉那一刻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住,他感觉那副场景暧昧到过于真实,他眼中的情愫不似不假,谢予白扯着他的领带在他的视线之中让他近乎喘不过来气。
贺听枝皱着眉头,心在一瞬间似乎被“砰”的撞击一下,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眼瞳中的松动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面上那么淡定。
他暗暗骂了一句自己,忍不住有些恼怒与不清不楚的羞赧,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湖光水色,整个人都波光潋滟的。
应该——
就只是亲一亲吧。
贺听枝自我安慰自己,但是很遗憾,他面前的画面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限制级,几近无法描述。
因为他的领带被画面之中的谢予白扯散了。
贺听枝顿时又不是很淡定了,他坐在病床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没有治好的伤口泛滥着疼痛,让他分清真实与虚幻。
系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不见贺听枝面前的画面。
【宿主。】
【贺听枝?】
他呼唤了第二遍,贺听枝才勉强应答,他穿着病号服带着病殃殃白色的面颊突然涌动出一点红色,然后蔓延开来,像是一点点散开、扩大直至吞噬。
【怎么了吗?】系统贴心询问道。
【您的状态有一点不对劲。】
贺听枝的确是不对劲,他感觉最近纯属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地发生在他这位普普通通、不怎么出奇的大学生身上。
他面颊有些微微发烫,蓝色的眼眸缓缓地变浅,像一颗璀璨的星球,散发着光芒。
贺听枝看着面前的画面突然向着更加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那条领带——
贺听枝顿了一下,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是他特别喜欢的一条,被丢弃在一边,无人过问。
然后他的领口被扯开。
贺听枝现在心情极度复杂,他有些不想再看下去,因为他大概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脑海中的画面并没有因为他的个人意愿而结束,反而更加恶趣味的。
贺听枝疑似听到了奇怪的喘-息声。
我靠。
贺听枝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颗皮软果汁充沛的水果一般,随时都可能炸开,迸溅出汁水。
熟透了。
【宿主?】系统再一次呼唤道。
“有什么事情吗?”贺听枝心不在焉地询问道。
他下意识用手指揉了揉耳朵,想从耳廓里发现什么,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您的心跳值过高。】
【数据显示您在想令您感到兴奋的事情。】
“嗯。”贺听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聊着天,他现在实在是不想搭理系统,因为这个机械造物不会理解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态。
【您可以描述一下您现在的想法吗?】
贺听枝现在状态并不是很稳定,他无法分心去回答系统的问题,被迫目不转睛盯着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的……这应该不会是他吧。
怎么可能会不是他,贺听枝都有些绝望,画面中的自己额头布满细碎的汗,犬齿因为情动习惯性地咬着自己口腔内侧的软肉。
这就是他兴奋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靠。
【您的心跳显示现在为99次/分。】
【请注意身体健康。】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给他放映一些奇怪的东西让他坠入深渊,至于系统,除了在旁边添乱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心口忍不住收紧,神经在那一瞬间兴奋起来,瞬间绷紧。
【您的心跳频率为109次/分。】
贺听枝目光游离,不敢直视这一切。
他的耳畔还有低低、压抑的声音,不是自己的——
他神色略微有些古怪,想要捂住耳朵却也来不及。
那是谢予白发出的声音。
一瞬间刚刚对方离开时那副苍白而又冷淡,看起来很苛责自己却带着浅浅笑意的面容出现在贺听枝的脑海之中。
与画面中面颊布满细汗的人重合起来。
贺听枝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和谢予白见面次数太少,没有完全记住对方的长相,因为这是在是太过于想象。
贺听枝耳畔的声音终于停止,似乎在灵魂深处发出极其悠长的叹息声。
他垂眸看着画面里那条他喜欢的领带沾上不明液体,被画面中的自己随意地丢弃在一边。
【您的心跳值已经达到120次/分。】
【请注意安全。】
画面消失。
贺听枝几乎像是从水里捞过来一样,原本干净的额角现在布满细碎的汗水,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盛满了不知名液体,看起来令人无比心动。
护理虫正巧进来,看见这位面容俊秀优越的雄虫倚着床栏,低着头若有所思。
当对方抬起头的时候,护理虫几乎都要窒息,对方像是被一层水雾缭绕过一般,栗色的头发微微湿润起来,贴着皮肤,看起来无比乖巧却又惹虫心动。
这只雄虫周围布满了神奇的气息,很快护理虫意识到这或许会是精神力的气息。
护理虫几乎是有些贪婪地吸取这一切,忍不住地感叹道:对方几乎像是刚刚从某只雌虫的床上下来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情-色。
贺听枝显然没注意到这一切,他几乎是有些烦躁地用犬齿抵着唇边。
他随即想起画面之中自己习惯性动作,莫名又有些脸热,扶了一把额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湿透,又有些不耐烦起来。
【宿主?】系统再一次呼唤他。
贺听枝这才堪堪回过神,回应系统。
【刚才发生了什么?】系统不明所以。
“没什么。”贺听枝随口道,他尤其漫不经心,深蓝色的眼眸又重新回归平静状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事情。”贺听枝试图放空脑袋,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嘛,他现在和谢予白纯纯父子关系,怎么可能会发生有悖人伦的事情。
【您刚才心跳很快呢。】系统试探道。
贺听枝:“……没事。”
贺听枝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看向护理虫询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洗澡?”
护理虫明显愣了一下,“您需要洗澡?”他愣神。
贺听枝看向他,肯定道:“对啊。”
护理虫小心翼翼说道:“这我们需要联系一下您的监护虫。”
谢予白?
贺听枝随后愣了一下,但是他盘算了一下,估计对方也不会过来亲自伺候自己洗澡。
只是——
贺听枝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绷带,犹豫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要自己洗澡的,但是现在看来得有一个人帮他拆绷带。
护理虫很快退下,他是在工作时间还仍然需要处理自己的工作。
谢予白。
提及谢予白,贺听枝略微正色起来,抛去那些梦境不说,他现在毕竟安危都和谢予白联系在一起。
谢予白得罪的人那么多,搞不好可能会报复到他的身上来。
他这个什么救赎计划就是保护谢予白平安无事并且顺利而且还得清清白白不谈恋爱走到结局,他现在是谢予白收养的小雄子,暂且不管对方似乎一直在误以为他没成年这件事,对方肯定会把自己纳入谢予白的势力范围。
贺听枝一时半会都有些苦恼起来,他眉头微微蹙起,想要下床却也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而且身体还没有好利索。
他记得《颠倒黑白之日》提过谢予白收养的小雄子,只不过就是寥寥几笔带过,在谢予白光辉的反派岁月之后留不下墨彩。
他记得自己的印象之中,谢予白在荒野的星系捡到一只小雄子并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小雄子也不知道是出于感恩还是什么心理将对家的丑闻暴露出来。
当然雄子也就此身败名裂。
贺听枝没看到结尾,他不知道雄子的结局如何,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起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对于谢予白来说,雄虫根本没什么用,他厌恶这种生物,能够收养对方把他养大已经是很慷慨的。
失去利用价值、身败名裂的雄虫,他突然脑海之中显示出几行文字——
[谢予白对雄虫厌恶到极点,那种恶心自大的生物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去靠近。
他们只配生活在阴沟里,不见天日。]
贺听枝莫名有些神伤,但是随即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过于带入角色。
也是——
他和谢予白会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他靠着谢予白回到原来的世界,谢予白靠着他扳倒半年权贵,各取所需,有什么难不难过。
贺听枝倒是有些无所谓,他的栗色头发耷拉着让他看起来格外乖巧,而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漠快的让人难以捕捉到。
只是,贺听枝难得地犹豫一下。
谢予白他捡到他这个雄子之后,离开医院,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时间,谢予白会遇到一件更糟心的事情——车祸。
贺听枝不经意间磨着牙齿,对方会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守着家财度日的阴沉废物,放在谁的身上或许都有些受不了吧。
阴雨会让对方的膝盖疼痛,哪怕是再次站起来,这种阴暗的回忆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潮湿天气席卷而来。
疼痛是不会做假的。
谢予白虽然看上去挺神经质的,但是贺听枝并没有见过对方阴郁病态的背面,也不好评价。
但是,他想了想对方树立的那些仇敌——
如果对方真的落入那番境地,会很惨的吧。
又收到地雷啦,很开心——
从现在起日更。
感谢支持。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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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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