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吐息萦绕在柳青满的耳边,在他身边的男人尤嫌不足,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柳青满的脸颊,咬住了他的耳廓,手指不安分地在柳青满身上流转,掀起衣角冰凉的指腹在光洁的后背上游走。
柳青满打了个寒战,往旁挪了几下想要避开骚扰,被扰了清梦,柳青满皱着眉头,整张小脸都透着不满,手臂抬起朝狼蝙胡乱扇了几下。
“别烦,我要睡觉...没空理你...”
被打了几下的男人也不恼,学着柳青满的姿势躺在床上,伸手环住了他的细腰,卖着可怜。
“满满我们一天没见,我想你想得快死了,你还打我,老公我好心痛。”
柳青满皱眉头拍开了男人的手,翻了几个身没逃出男人的围追堵截。
男人倒是玩得开心,左蹭蹭右抱抱,好不乐乎。
柳青满受不了了,坐起身来。
“林信洲你有完没完!你好烦!”
见柳青满生气了,林信洲举手投降,一幅无辜的模样,认错:“我错了我错了。”
柳青满不买账,林信洲舔着脸凑过去,“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嘛。”
林信洲讨好地啄柳青满的脸颊,越是亲越是欢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柳青满把手挡在嘴唇前,制止林信洲越来越过分的举动,接着一巴掌扇在林信洲的脸上。
“别亲了!满脸都是口水!”
柳青满嫌弃地抽出纸擦了脸。
自从十多天前林信洲出现在柳青满的房间里,他的每一个夜晚都没有安生过,不是亲就是抱,嘴里甜言蜜语说个不停,张口闭口就是老婆。
都说鬼怪乖戾,林信洲这只鬼就像个狗皮膏药,粘人且讨人厌。
柳青满烦死他了。
一个书包砸在林信洲的头上。
“今天的作业,我要睡觉。”
说完柳青满躺在床上,拉上被子阖上眼,酝酿睡意。
“没做完别烦我...”
考了两场试,他已经很累了,柳青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安静。
这些天柳青满地作业全都是林信洲包揽完,柳青满一觉醒来就能拿着写好的作业交差。
柳青满非常满意。
看在作业的份上暂时留下了他。
柳青满蹭了蹭柔软地枕头,睡得香甜,今晚的梦带着香草冰淇淋的甜香。
林信洲见柳青满已经睡着,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就见他没把作业丢给他后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柳青满一如既往的无情。
他长叹一口气,任劳任怨地写起了作业。
柳青满完全把他当成了消灭作业的工具人,不论他说了所少甜言蜜语,亲了他多少次嘴,柳青满都是一昧无情地让他写作业。
像是没有了作业就完全没有他林信洲存在的价值。
精诚为至金石为开,自林信洲看到柳青满的第一眼就非他不可。
追妻之路漫漫啊。
早上考最后一科理综,柳青满尤为不擅长,做着做着眼皮沉重地一下一下往下耷,终是抵不过困意的侵袭,睡了过去。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请考生注意答题时间。”
柳青满立马坐直了身体,打了个哈切,攥起了笔。
会的都写了,不会的三长一短选最长,三短一长选最长。整张卷子没留白。
草草地将卷子写完,时间差不多。
收了卷子,柳青满回到了教室。
这回考试格外的顺畅,难得舒心。
“柳青满老师找你!”
钱昭看着柳青满离去,想要说的话不得已咽了下去,他脸色惨白,像是撞了鬼。
他万万没有想到被誉为“天才”的沈朗居然败在了林亦琛的手下。
昨晚钱昭和沈朗留在了学校里,教室灯暗下不久,鬼怪果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沈朗与恶鬼缠斗竟然落入了下风,钱昭眼看形势不对立马逃跑,这才保了一条命。
林亦琛显然不会放过自己,现在沈朗不在了,钱昭必须赶紧想其他办法。
“青满啊。”李老师语重心长,“老师一直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成绩不重要,见你每回上课很认真,老师都看在眼里。”
李老师话语突转,“不过你最近是有那些知识点没听明白吗,作业的正确率...有点不像你平常的水平啊。”
柳青满恍惚地拿着满是红叉的作业走出了教室,小脸印成试卷上红色墨水的色彩。
一股气憋在柳青满的胸膛,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作业是林信洲做的,是他让林信洲做的。
只能怪自己选错了人。
“老师不会和哥告状吧。”柳青满咬起了手指。
柳渡对柳青满既温柔又严厉。
因为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缘故,柳渡兼具了父亲母亲两种身份。
柳青满是有点怕他的。
因为柳渡是真的会打他的屁-股。
一道声音传来,喊了他的名字好几声,柳青满才从要被哥哥打屁-股的设想中抽离出来。
柳青满抬眼,不满地看向面前的人,“干嘛!”
钱昭像是被柳青满凶狠地语气吓了一-大跳,面色苍白地攥着两只手,活像是被柳青满欺负了一样。
“我...我...我...”钱昭越说越小声。
本来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里说了一通,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这让柳青满比平常更加容易不耐烦了,“我什么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最烦磨磨唧唧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人。
不像沈朗在书中老好人的设定,小说里中柳青满就是这样一个蛮横骄纵的人,他做事全然按照性子,半点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这也是柳青满即使是主角钱昭也没把他放在第一选择的原因。
钱昭拿不准柳青满会不会帮他。
“我遇到了点麻烦...”
一听这句话,柳青满瞥了钱昭一眼,“有麻烦你找警察,找我-干嘛,我们很熟吗,有病。”
柳青满翻了一个大白眼,挤开钱昭径直走了过去。
钱昭涨红了脸,但要是柳青满不帮他,按照林亦琛的架势,他肯定活不过今晚。
钱昭赶忙拉住柳青满的手,“柳同学我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有鬼一直缠着我要我的命。”
“放手!”柳青满皱紧了好看的眉头,挣开了钱昭的钳制。
“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你脑子出问题了吧,你是有多招人讨厌,连个鬼都要杀你。莫名其妙。”
柳青满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柳青满每日都要擦香香的,皮肤被将养得细嫩白皙,红色的痕迹在手腕上格外的显眼,越来越对面前这人不满,“再说了,有鬼要你的命又不是要我的命,关我屁事!”
柳青满骂完转身离开,徒留钱昭一个人顶着通红的脸眼眶湿润的站在原地。
医院。
沈朗正百无聊赖地拿着个苹果抛来抛去,他腿上裹着纱布悬挂着。
“哥,你说这鬼是啥来头。”
沈朗床边站着地男人身姿挺拔,留着长长地头发束在背后,剑眉星目,哪怕穿着宽松地褂子也掩盖不住壮硕的身材,更为他添了一分出尘的气息。
“不知。”
苹果没接住,掉在了地上,“你不知道!?”
沈朗瞪大了眼,“你框我,这世界还有你不知道的?”
面对弟弟地责问,沈清砚面上淡淡的,没有情绪波动,弯腰将苹果捡了起来,递给了沈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清砚这句话一出,沈朗也没办法了,往枕头上一躺,生无可恋。
“你弟我都被揍这么惨,腿都被打折了,肋骨差点被打断,就没一点办法治治那鬼?”
沈清砚看了沈朗一眼,“我会去看看。”
沈朗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你要去?”
沈清砚常年在山上修行,今年年初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下山来,虽说下山,但沈朗总共也没见过他多少面,只是从父亲那里得知他是为了追查什么才下山,至于更深的东西连作父母都不清楚。
沈父修行天赋不佳,沈母是圈外人,结婚之前还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而两个儿子却都有极高的天赋。
沈朗刚识字那会就会画出上等的符箓,抓了不少恶鬼。沈清砚的天赋更甚,早年被隐居山林的二叔接去修行培养。
“我也要去!”沈朗立马来了精神。
“你去什么去!”
一道吼声传来,紧接着沈朗地耳朵被揪住拧了半圈。
“让你在家消停点,好好准备高考,你倒好瞒着我们去抓鬼,别人吹你几句你要上天了,以为自己很有能耐是吧!说话!”
沈朗捂住自己的耳朵,连声求饶,“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沈母松开了手,看沈朗一身的伤,火气又冒了起来,伸手狠狠地掐了沈朗地手臂一下。
“以后不许自己掺和这些事情了!听到没!还有你那同学!叫什么钱昭的,不准和他再有联系!”
昨晚接到沈朗的电话,光是从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都让她心头一颤。赶忙把还在睡梦中的丈夫给摇醒,开车去了学校。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一身血坐在地上,胸口起伏缓慢。
沈母夺过沈朗手上的苹果,拿起小刀去了皮,削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
“你那让你帮忙的同学倒好,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丢下你就跑了,你进医院甚至都没来看望一下。”
“妈。”沈朗打断。
无论有没有钱昭这个人,出现了恶鬼,作为天师该去处理。
更何况恶鬼还出现在学校。
柳青满也在。
这让沈朗不得不去清理掉。
不过恶鬼强大,他确实技不如人,打不过。
沈朗拿起一块苹果丢进嘴里。
郁闷。
沈朗还想伸手拿苹果却被沈母一下拍开。
“讲不讲卫生,有叉子你不用。”
沈朗老实了,收回手。
沈母看向一旁的沈清砚,目露忧愁,“我知道妈拿不了你的主意,妈担心你,这件事你要小心,实在不行我去找你二叔推了,要是你们俩都受伤,妈受不住。”
沈清砚点头,离开了。
沈母看向沈清砚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沈清砚识事的时候就被他二叔带走,一年都不回来几次,都说修行者亲缘淡薄,丈夫也劝她宽心,但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怎么可能说放得下就放得下。
沈朗出生后他二叔再次来要人,沈母说什么都不同意,几经协商下才答应在沈朗成年后让他自己选择。
这回沈朗受了伤,沈母怀疑起来她当时是不是错了。
或许沈朗和他哥一样上山就没有这一劫。
滴滴!
手机传来信息。
沈朗咽下嘴里的苹果,叉子丢垃圾桶,飞快拿起手机,按亮屏幕。
A市手机快报。
沈朗把手机一丢,往后一躺。
我都一天没去学校,满满怎么还没给我发消息,还在忙?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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