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是那个恋综的导演！他加你了诶，那你是不是可以上那个恋综了！”

996的语气十分激动，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出来它两眼亮晶晶的模样，虽然系统貌似并没有实体。

“淡定淡定。”良玉烟十分吸取教训地先点了暂停，这才退出播放软件点开微信，查看那条新弹出来的好友申请。

“还没真正定下呢。”良玉烟摁下“通过”键，一边安抚小系统激动的心情，一边从容不迫地打字，礼貌地跟燕照元打了个招呼。

这个账号是他快毕业那会特地注册的工作号。号里就加了翔哥和其他几个偶遇到的同届艺人，好友人数少到对话框都填不满一面主页。因此也并不担心是别人假冒燕照元的身份来骗他。

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没钱没权的小透明，就算真的被骗，感觉对方不仅骗不到什么，可能还会因为他太穷而被震惊到。

【陌上玉：燕导晚上好。】

燕照元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默默删去了对话框里的已经打好的一长段句子，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长话短说。

主要也是怕说多了他自己来不及睡觉。刚刚那小半杯红酒效果确实不赖，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的困意就已经冒出了点讯号。

毕竟是恋综，最主要的部分还是要看嘉宾们的各自互动，节目组只能尽量规划清晰，给他们适时的提供帮助，并不能真正左右全局，所以比起其他类型的综艺，恋综反而是结构更清晰，讲解起来也更简洁。

简单给良玉烟介绍了一下《心动频率》的节目定位和大致拍摄流程后，燕照元率先问道——

【照早朝：良先生有空的话，不如明天来公司面谈？】

良玉烟点进对话框，唤出输入法，屏幕底下的最新消息瞬间被输入法顶上去半个屏幕，“面谈”两个字恰好从他的指尖下一滑而过。

【陌上玉：没问题，我这边十二点之后都有空，燕导定个时间？】

【照早朝：那就下午一点见吧，华晟娱乐16楼，电梯出门左转第三间办公室，到时候可以顺便再谈一下合同的细节问题。】

【陌上玉：好。明天见。】

随手摁灭手机屏幕，良玉烟原本绷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身子往后一靠，斜斜倚在了椅背上，两腿交叠，握在手里的手机随意往桌面上一摆，曲起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在木桌上轻叩出声，勾唇笑道：“六六，咱们终于要有钱了。”

996本来就是个颜控，这一笑直接给它迷晃了眼，晕晕乎乎地什么也没听着。

恋综的合同十拿九稳，良玉烟心情大好，见996没说话，还以为这小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又叫了它一声：“六六？”

“烟烟，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学了……”996被唤回了神，语气十分认真，仿佛在宣布什么天大的事情。

良玉烟挑了挑眉，不解道：“怎么说？”

“你刚刚笑那一下就很……”996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很有魅力！”

但想了想又觉得光是“魅力”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刚才那个笑，996很想多出两只手来比划补充：“就是那种，如果有别人看到了，绝对会被你迷得头晕目眩的那种！”

良玉烟摸了摸自己微微扬着的嘴角，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这么多年听也听习惯了。但娱乐圈里长得漂亮的海了去了，一个笑而已，小系统见得还是少了。

一夜好眠。良玉烟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理了理身上的黑色短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看了看外头热情奔放的灿烂阳光，默默回到行李箱前，从里头翻出了一顶黑底点缀白色字母的棒球帽，斜斜戴在头顶。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时间非常充裕，心里正想着，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电通知。

良玉烟看着屏幕上“翔哥”两个方正大字，突然想起来自己参加恋综的事貌似还没有和经纪人说过。

“不是貌似，你确实还没有讲过噢烟烟。”996火上浇油。

良玉烟：“……”

没事，现在说也来得及，反正合同还没签，也算是提前通知了。

接通了电话，应翔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来：“玉烟？抱歉前两天太忙了没来得及给你回电话，这样，等翔哥回去了请你吃饭赔罪可以吧？”

“没事翔哥。”良玉烟随便扯了个借口把自己那天突然打过去的那通电话糊弄了过去，下一秒就丝滑地通知了翔哥自己报名恋综的事情。

“噢噢没问题没……”上一秒还语气平淡，下一秒应翔那边就连环炮似的无比震惊地追问，“你……恋综？！玉烟你认真的？不是被骗了吧？不过之前不是还说打算专注演艺事业，不考虑这些综艺节目吗？”

给应翔讲了自己即将参加的是那位初出茅庐的燕导办的《心动频率》后，应翔才略略放下了心。

毕竟那位燕导最近的宣传都十分到位，这档“看颜值找嘉宾”的全男恋综尽管还没正式开拍，却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良玉烟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给应翔解释清楚了自己确实不是上当受骗后，又开始圆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放出的狠话：“翔哥，我这刚毕业，手头也不算富裕，这两个月过得拮据些也就算了，但没有收入迟早要坐吃山空……”

一通卖惨，可算是把自己变卦的原因给找补得合情又合理。

简单来说就是：没钱了。

“……反正大概就是这样。然后等会就去华晟签合同。”

手机另一头的应翔有点心酸又有点欣慰，连声应到：“好的好的那你去吧，有事给翔哥打电话或者发微信。”

“谢谢翔哥。”

挂了电话，为了省点路费，良玉烟还是选择了家楼下的共享小电驴。手机扫码开锁，鸭舌帽丢在车前筐里，头上戴着小电驴自带的安全头盔，长腿潇洒一跨，规规矩矩地开上了路。

这一开就是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照着手机上的地图提示，在华晟大楼旁找到了停车的地方，良玉烟摘下头盔锁上车，一手拎着鸭舌帽一手操作着手机付款。等到页面跳出支付成功后，才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空出来的手从前往后虚虚捋了一把被头盔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接着把鸭舌帽反着扣在了脑袋上，给他没法仔细整理的发型稍作遮挡。

走进华晟大楼，跟着员工的指引乘着电梯上到十六楼，良玉烟数着办公室的门准确地推开了第三间办公室的门。

墙上钟表里的分针才刚刚走到数字11的位置。

燕照元正坐在电脑前面皱着眉，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门刚一打开，良玉烟就非常不巧地听到了他的叹气声。

燕照元自然也听见了门口处的响动，视线下意识落到电脑右下角的数字上，确认了不是自己忘记了面试时间而是对方来得比较早后，悄悄松了口气，接着便抬眼看向了门口。

双眼猛地一亮，燕照元脸上原先的沮丧神情一扫而空，手机都没顾得上拿，直接站起身，走到良玉烟面前，率先伸出了手：“良先生是吧？好啊好啊，我本来以为照片就足够好看了，没想到啊……”

良玉烟叶伸出手礼貌回握，脸上也挂上了专业锻炼七年的营业微笑。

松开手，燕照元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眼里的赞叹毫不掩饰，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本人居然比照片还好看。”

“燕导太客气了。”良玉烟谦虚道，落落大方地任他打量。

倒扣的鸭舌帽压住了原先散在额前的细碎刘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稍显风流的桃花眼眼尾微弯，琥珀色的眼瞳被遮住些许。殷红的薄唇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是一个礼貌又不失真诚的笑，但过分昳丽的容貌，还是让看向这张脸的人不禁心神一动。

青年身量颇高，穿得却简单。黑帽黑衣，配上烟灰色的休闲裤，偏暗偏重的色调却恰到好处地中和了他身上那股自带的风流气质。倒扣的鸭舌帽更是让他少了些蛊惑人心的妖气，多了几分明晃晃的锐气。

燕照元的脸上的笑，简直是把“捡到宝了”四个字大写加粗地挂在了脸上，显然是对良玉烟的外形条件十分能有十二分的满意。

但心下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主要是尽管自己长得也不赖，周围见过的美女帅哥也不少，但他实在是没想过，居然真的有人能长成这幅模样。模样、身高、气质，不论哪点单拎出来都绝对难得一见。但偏偏眼前这人三者兼备，简直是跟从画里走出来的纸片人似的。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良玉烟头顶的鸭舌帽上，不知想到什么，燕照元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滞，接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顶帽子，试探着出声问道：“你这个帽子……嗯，那个，头发……应该不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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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今日小剧场】

烟烟：你才秃头！你全家都秃头！

燕照元：（默默扭头，看自己表哥）

景澜：……

景澜：什么弟弟？我没有弟弟，我不认识你。

景澜：（礼貌微笑）

燕照元：……啧啧啧见色忘弟，我可是你俩的月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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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道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