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个人也没有多久没见，南宫碎梦却觉得九皇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点未来明君的样子，之前那副丰硕的体态，一看就是个纨绔。

林书深看到对方上下梭巡的目光，忍不住就想报臂自保，总觉得对方的目光带着点不怀好意。

好像在图谋他什么一样。

“仙子有什么事？”这个朝代道教盛行，皇帝年轻时每年都会亲自来拜一拜三清，现在年纪大了自己跑不动，就开始打法自己的儿子过来替他拜一拜。

今年就是让九皇子过来，而南宫碎梦以九天神女也与三清交好为由，也跟了过来。

林书深忍不住想，这九天神女跟整个道教体系有关系吗？往大了说跟整个古代神话体系好像都没关系。

有关系的那个叫九天玄女。

南宫碎梦编个故事都编不全。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许久未见，越发觉得九皇子有明君之相。”

林书深一把捂住南宫碎梦的嘴，惊恐的说道：“别瞎说！”

他疑神疑鬼的四处乱看，生怕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他是真的怕了，本来最近就被压过来的课业折磨得日渐消瘦，层出不穷的兄弟斗争也让人头晕脑胀，这要是再得到仙子一句首肯……

他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南宫碎梦还挺高兴，这人这种表现，代表着他已经处在了权利斗争中，并且应付得不大好，被折磨的不轻。

这不就是报应吗？

她推开了林书深的手，略微降低了些声音说道：“我没有胡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三清观在深山之中，温度要比京城还要低上些许，此时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显出一份萧条之感。

“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当不得仙子的这般夸奖。”

“你们父皇这九个儿子，老大鲁莽、老二狠毒、老四奸诈，偏偏现在忙于争位的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个。你们父皇虽然是个明君，怎奈儿子不太行，怕是等到他百年之后，这天下就将覆灭。”

南宫碎梦没有瞎说，那三个人的性子，放在乱世里说不定还成，放在盛世这国力是注定要下滑。

林书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那三个人是个什么德行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可这不过是个游戏，等他们游戏结束这个老皇帝估计都还没死，这天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秋日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杈打在窗子上，又透过窗子朦朦胧胧的打进了屋中，照在了南宫碎梦周围星星点点的浮尘上，仿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光，配上这道馆，气氛突然就变得悲天悯人了起来。

“洪水滔天，今年渭南的百姓怕是不好过。多亏了九皇子，才让他们在这样的大劫中尚存生存的希望。如若换个人呢？如果九皇子没有去，那漫天的洪水冲破堤坝，冲进每一家每一户中，将一切都摧毁。”

南宫碎梦转过身，一步一步的逼近林书深：“假如让二皇子或者四皇子继了位，来年再遇到大水，渭南百姓能够迎接的就只有闻侍郎和江侍郎这般的草包之辈，家园、粮食、甚至亲人，他们一切的一切都将失去。九皇子，你真的就冷心冷情到能够对这一切坐视不理吗？”

林书深在这话语中节节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可我又能管的了什么？”

他明明就想当个草包，怎么就这么难？

南宫碎梦把人逼到了桌脚，林书深上半身一直在后仰躲避，南宫碎梦索性单手撑在了桌子上，让人无法再躲。

“灾年不利，百姓流离；豪情四起，欺男霸女；土地兼并，离乡背井；卖官横行，贤者渐去。之后呢？重文轻武，莺歌迷离；皇城酒池，京城肉林；外敌入侵，兵戈四起；九皇子，这些，你都能忍吗？”

“我……”

“你能忍受自己的国家逐渐陷落吗？你能忍受自己的百姓被异邦凌辱吗？你能忍受自己的姐妹要远道和亲吗？你能忍受……你本有机会改变，却因为放任才有了这一切吗？”

南宫碎梦感觉自己已经拿出了多年前写高考作文的功底，排比句一段一段的来，不得不说，这种东西真的显得人很有气势。

此时的林书深，已经被这番话说得脸庞通红，被洗脑得特别彻底，满脑子的家国天下国计民生。

是啊，他明明有能力，之前治水都治得那么好，难道就这么放任这一切的发生吗？

虚拟世界的人就不是人了吗？

他怎么能是一个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

简直鄙视自己！

树林的深处，四皇子坐在一个石制的椅子上，正捧着一本棋谱仔细研读，那认真的样子，似乎这本书就是他的最爱一般。

“殿下。”

“回来了？”四皇子的声音比平日里还要温柔上些许。

“我们听到了。”

“都听到什么了？”

一身枯木衣衫的下属顿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妖女，果然是在勾引九皇子！”

下属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那画面灼瞎了，现在稍微一回想都觉得脑袋里是一整团浆糊。

怎么能有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干出如此不要颜面之时？

“那个妖女，”下属脸有些红，勉强说道：“一步一步的逼迫九皇子，直把九皇子逼得推倒了桌子边缘，然后她……她就光明正大的坐了上去。”

四皇子吓得一口水喷了出来。

放错了，替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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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九子夺嫡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