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到20分钟，贺鸣就和一名向导匆匆赶来了办事处。

“原队长你好，我是舒乐乐的监护人贺鸣，请问乐乐现在在哪儿呢？”贺鸣气色不太好，很明显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

“他在休息室里，我们有两个人正在陪着他。”原恒看向他身边的向导，“这是你的伴侣？”

“啊，是的，我们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我先去看一下乐乐吧？”贺鸣显然无心多说，满脑子都想着舒乐乐。

“那孩子正在哭呢，先让他自己发泄一会儿吧。他在大学城打了好几个人，你是他的监护人，我需要和你聊聊。”

贺鸣皱着眉头，勉强答应了，“好。”

三人进了原恒的办公室，那向导这时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凌司。”他的言行举止非常干练甚至是凌厉。

原恒同他握了手，开门见山道，“舒乐乐和我说，他是因为不满你们的婚事所以才去殴打了凌司的学生。”

贺鸣还没来得及说话，凌司便先开口了，“是的，他是一个非常任性且自私的孩子，只想独占贺鸣，不在意任何人，包括贺鸣的感受。”

“凌司，你……”贺鸣显然不太赞成凌司的说法。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他管过你是怎么想的吗？管过我是怎么想的吗？管过那些被他无辜殴打的人的感受吗？”凌司果断回击道。

“他只是小孩子脾气，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听说监护人要结婚，大多数小孩都会难受的！他一开始都只是偷偷地哭，正是因为你对他有偏见，每次见面都对他不假辞色，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抵触我们俩结婚，从而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贺鸣怒道。

“你吼什么？你觉得这是我的错？你以为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他、哄着他，他就能接受我？不，这种小孩只会得寸进尺。”

眼看着两人即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吵一架，原恒及时出声制止了他们，“两位请先冷静一下，舒乐乐应该已经没在哭了，贺鸣先生你要不先去看一下乐乐吧。”

贺鸣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他点点头道，“好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原恒和凌司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正当原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凌司先开口了。

“不要误会，我既不是在和那个小屁孩儿争宠，也不是存心要做恶毒‘后爸’，我只是单纯不想吃亏受委屈，谁让我不爽，我就要让谁更加不爽。”

“那你为什么要同意和他结婚呢？换一个没有孩子的伴侣就好了。”原恒觉得这个向导性格过于强硬，说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听着有点不舒服。

“我今年三十岁，这是我的第三次匹配。向导从第四次匹配开始，系统提供的匹配对象的条件会越来越差，我不想冒险。而且有现成的孩子很好，我可不想从头开始抚养一个婴儿。前两个匹配对象都是有婚后养育孩子的意愿才被我拒绝的。”凌司冷冷道。

“从第四次开始，匹配对象会越来越差？”原恒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规定。

“呵，只是针对向导而已，您身为哨兵自然不清楚。在任何文件里都看不到这项规定，但是很多不断拒绝匹配的向导都亲身证明了这一点。甚至发生过身家数千万的金领向导被匹配给无业、酗酒的废物哨兵的情况，他们俩之间唯一相配的就是精神力。毕竟结婚对于向导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哨向之间的婚姻制度只是为了给每一个哨兵绑定一个专属的精神疏导工具而已。系统当然会给那些拒绝提供服务的向导一个教训了。”凌司嘲讽道。

原恒虽然本身也不支持哨向强制婚姻制度，但此时却觉得被冒犯了，他压下火气，语气平淡道，“哨向之间的费洛蒙和精神力的匹配是双向的，双方都会被吸引。诚然，向导会为哨兵做精神力疏导，但哨兵也在很多方面帮助向导，向导对哨兵来说并不是工具，而是伴侣。你所说的情况，恐怕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向导之间散播的流言吧，我对其真实性保持怀疑。”

凌司当着原恒的面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两声。

28

原恒和凌司到休息室时，舒乐乐正团在贺鸣怀里，虽然没在哭，但是抽抽噎噎的可委屈了，身前的绒毛湿哒哒的，贺鸣一边用毛巾擦，一边低声地哄着他。

原恒看了一眼凌司，只见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父子情深的两人，神色中确实没有嫉妒、不满之类的情绪，更多的则是置身事外的嘲讽。

舒乐乐一看到凌司，瞬间转身把脸埋在贺鸣胸前，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贺鸣摸了摸舒乐乐的头，抬头看着凌司，带着歉意道，“凌司，我、我刚才太着急了，我不应该和你吵架的。乐乐前几天只是一时冲动，他刚刚和我保证了，他愿意接受你，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凌司满不在乎道，“你们俩之间商量好就行，我不在意他接不接受我，只要别给我闹事儿，别影响我的生活就行。”

“凌司，我们是一家人，你……”贺鸣的神色有些受伤。

“哈，别别别，你们俩是一家，不用管我。对了，被舒乐乐打的那几个学生我都去看了也道歉了，没受什么伤，就是擦破点皮，都表示愿意不再追究。我学校还有事儿，既然舒乐乐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凌司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凌司……”

舒乐乐从贺鸣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低声道，“鸣鸣，你不开心吗？我、我可以去给他道歉。”

贺鸣揉了揉他的脑袋，垂着头没有回答。

“原队长，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原恒没有一口答应。

“我和凌司下周结婚，然后要休两周婚假。乐乐说他想要在外面住一段时间，不想呆在家里。我也觉得这时候让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会加剧矛盾，我在他的学校附近给他短租了一套房子，打算让他在外住三周左右，想要麻烦您偶尔能去看他一下。毕竟如果我三天两头去看他，被凌司知道只会更生气，让他暂时搬出去的意义也没有了。”贺鸣恳切地看着原恒。他倒不是没有可托付的朋友，但他不想和朋友说这种事，生怕朋友会刨根问底。

原恒忍了又忍，才没把自己正在休假的事情说出来，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不想在家里呆的时候去看一眼这小孩倒也不费多大事。

“行吧，那你把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不过我一周最多去一两次，你要是不放心最好还是自己多联系他。”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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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设定：

1.社会生活：架空现代，社会结构与生活方式与现代基本一致。社会中存在非人类智慧生物。

2.人类比例：95%为普通人类，5%为哨兵向导。全球人口共20亿。

3.生殖方式：所有人类均采用体外生殖技术，胎儿在人造子宫中生长。有5%的婴儿会觉醒为哨兵向导，完全随机，无规律可循。觉醒后的婴儿会由塔负责养育，终生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了等待婴儿的觉醒，所有婴儿会在公共保育仓内长到三个月才能由父母带走。目前官方记录中没有出现过三个月之后觉醒的案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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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贺鸣和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