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越星野一下子有些慌了,难道是自己的易感期又发作了?
Alpha的易感期,通常情况下是非常规律的,有些人固定几个月一次,有些人可能一个月好几次。
越星野不一样,他等级太高。
成年后,易感期的频率紊乱,毫无规律。而且,比起一般的alpha,他的痛苦是加倍的。
第一次发作的时候,16岁的越星野砸碎了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把父母安排的帮他纾解的OMEGA扔了出去。
他不愿意变成怪兽。
从那时起,每一次易感期发作,越星野都会把自己用特制的锁链锁起来,靠自己撑过去。
幸运的话,只用3天就好。
越星野下意识地去摸床头的特制锁链,没有摸到,才反应过来,他结婚了。而且,他现在不在阿斯塔帝都,而在沙朗木海。
“嘶——”
越星野冷静下来,用力晃了晃脑袋,那股淡淡的香味依旧萦绕在身边。
“不对呀……刚刚那个梦……”
越星野用力攥紧了被子,眉头越皱越紧。刚刚那个梦,虽然是追击那些恶心的虫族,但其实……其实分明是一个,一个……
一个春/梦!
“妈的!肯定是今天跟沈司澜待太久了,他是OMEGA,我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越星野烦躁地起身,走到房门前。没有特制的锁链,也不知道这扇脆弱的小木门,能不能经得起他一拳。
空气里的香味似乎变浓了一点点。
越星野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个味道很特别,好像不是普通的花香,特别好闻。
只是多闻几下,他的反应也更强烈了。
“靠!这tm是信息素的味道!”
越星野终于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易感期发作,而是被OMEGA的信息素味道给勾出了反应。
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OMEGA。
“他不会是发/情了吧?”
“砰砰砰——砰砰砰——”
“沈司澜!”
“汪汪汪——”
沈司澜猛地惊醒,双眼还没有睁开,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了枕头下的枪。
“沈司澜,赶紧开门!”
听到是越星野的声音,沈司澜紧绷的弦才稍微放松了些。他深呼吸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松开了握枪的手,起身开了门。
门外是头发凌乱,双眼发红的Alpha,还有焦急地围着他打转的笨笨。
沈司澜冷冷地瞪了一眼越星野,声音冷冽,还带着一丝刚从睡眠中被吵醒的愠怒:“殿下,如果您没有正当的理由,只是睡不着的话,我不介意帮您入睡。”
说罢,捏了捏呼之欲出的拳头。
越星野没注意沈司澜的动作,他原本已经在嗓子眼的话,被沈司澜这压抑着火气的一瞪,给瞪了回去。
沈司澜肯定是被他吵醒的,带着肉眼可见的愠怒,一身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也大敞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脖颈和胸膛。
越星野的视线顿时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沈司澜:“说话。”
“哦,我是来……来……”越星野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咬咬牙,飞快地说,“你是不是发/情了?”
他语速太快,声音也压低了,又说的含糊不清,听得沈司澜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该死的,怕什么啊!
越星野抬眼直直地看向沈司澜的眼睛,大声问:“我说,你是不是发/情了?”
“什么?”
沈司澜有一瞬间的讶异,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颈后腺体的位置。那里的肌肤细腻平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沈司澜很快便沉了脸,阴霾爬上了他的眉眼之间,冰蓝色的双眸仿佛染上了雾气。
他伸手一把抓住越星野的衣襟,将他狠狠地推了出去,随即用力地关上了门。
“滚——”
力度之大,门板差一点拍到笨笨的鼻子。吓得它“嗷”一声缩到越星野身后。
隔着一扇门,越星野都能听出来沈司澜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个字带了多大的火气。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越星野又举起了拳头,“砰砰砰”地砸门。
“你当我乐意管你啊?”
越星野觉得沈司澜简直莫名其妙。发/情的OMEGA,不是也特别难受吗?他对易感期的那些回忆,没有一个是好的,想必沈司澜也差不多?
他其实只是……
一门之隔,沈司澜摸着自己的腺体一脸茫然。他患有先天性的腺体萎缩症,信息素几乎没有,因此从来没有像一般的OMEGA那样,有过发/情期。也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诱导。
当然,这是秘密。也是当年他能以OMEGA的身份最终成为联邦元帅的原因之一。
所以,越星野莫名其妙半夜三更把他吵醒,问他是不是发/情了……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吧。
他怎么可能发/情?怎么可能有信息素?
沈司澜冷笑:看来,他的这个联姻对象,不止被宠坏了,狂妄自大,我行我素,还特别的幼稚。想出这种,以为能压制他的可笑手段。
可惜,沈司澜可不是普通的OMEGA。
其实这场联姻,原本沈司澜也是不同意的。
这些年,他一个平民出身的OMEGA,靠着军功一步一步站到了联邦军队的最高点,提拔了不少平民出身的将领,已经让首相和议会那帮旧贵族很不满了。
再与阿斯塔帝国加深关系,谁知道那帮人会在背后做什么。
但是,若是不同意……皇帝陛下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两国合作无限延期的意思。
合作本就是沈司澜大力推动的。首相和议会无所谓,但沈司澜不行。他必须要借两国的力量,在沙朗木海修建DFS防御系统,并保证修建期间的安全。
思前想后,他同意了。无非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罢了。
婚礼之前,他拿到了越星野的资料,也大概了解了这个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子,一直以来就是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性格。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实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沈司澜靠着门板,门外虽然已经安静了,但他知道,越星野还没走。
就当带熊孩子了吧,沈司澜安慰自己,明天还要出席重要的宴会。
“嘭、嘭。”
沈司澜轻轻敲了敲门,果然,门外的越星野立马就说话了。
“干嘛?”
沈司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明天的宴会,你父母和联邦的首脑都在,你赶紧睡。”
越星野当然知道,要不是沈司澜信息素乱飘,他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站着。
“啊——我知道。”越星野硬邦邦地回了句,转身要走。脚下一顿,没忍住仍是问了句,“那个,你确定没事吗?”
沈司澜用自己此生最好的休养回答:“没、事。”
“哦。”越星野被沈司澜的态度搞得也是一肚子气,踏着重重的脚步回了房间,闷头就睡。
只是,那奇怪的梦一晚上就没停。
第二天,两人没滋没味地吃了一点营养剂,越星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沈司澜坐上了飞船。
今天的宴会结束,两国首脑与新人告别之后,就将各自回国。沙朗木海目前已经是两国共管状态,将由联合卫队的总指挥沈司澜负责。
飞船上。
沈司澜昨夜休息得也没有太好,此时跟越星野两个人处在密闭空间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干脆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越星野跟沈司澜坐得很近,空气中一直就弥漫着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虽然很淡,不过……比起昨晚好像更浓了一点点,一直挥之不去。到底是什么花呢?
哦,对了!越星野终于想起来了,这种清冷疏离,却又带着一股甜的香味,是荆棘玫瑰的味道。
“靠……”越星野暗暗腹诽,“我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沈司澜虽然闭着双眼,但也能感受到,身旁的越星野一点儿也不老实。一直动来动去不说,眼神也毫不收敛,一直在他的脸上、脖颈,甚至后颈的腺体之间流连。
那目光肆无忌惮,带着审视与一些其他的东西,像有实质一样,一点一点、轻轻地搔刮。沈司澜只觉得有一股麻意,从尾椎处一路蔓延到后颈,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分明是有危险的征兆。
就在沈司澜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忽然听到越星野闷声说:“你!收收你的味道!”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