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染和楚清姿发现，灵儿是真的被靳宇微教得很好。而且，他们居然在灵儿的“教导”下，听懂了音乐！！
“这是一首钢琴曲。你们会欣赏吗？”
江墨染和楚清姿认真听了一会儿，就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挺好听。”（欺负灵儿不识数…）
“我们在欣赏音乐的时候，要注意听它的乐器，节奏，情绪。情绪你懂不懂？”
楚清姿被点名了，赶紧表态：“我不懂…音乐就是音乐，它还能有情绪要咬人不成？”
“情绪就是听起来，开心，还是悲伤…听钢琴曲，就要听它的强弱…我就喜欢这个《喷泉》，听着很开心。而我爸爸喜欢听《爱的礼赞》那个大提琴钢琴的。”
江墨染有些担心地问灵儿：“那你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你不想玩儿吗？”
“这些都是我爸爸陪我一起学习的。我们一起学英语，骑马，划船，攀岩，打球…很多很多。然后爸爸问我喜欢哪个，我们就一起学习。我不喜欢的就不用学。”
“所以，你喜欢读日报？？”
“对呀。爸爸说，那是国家的力量。我慢慢就会看得懂。”
两个大人窃窃私语：“她好像词汇量，表达能力是比同龄孩子更多，更强一些…”江墨染说。
楚清姿：“她会不会压力太大啊？”
江墨染：“三岁半就谈依靠国家力量了…太…我怕小树都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啊…”
江墨染总算盼到了天黑，他开心地带着楚清姿和孩子下楼了。
灵儿挺给面子的拿着仙女棒配合他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不肯再玩了。非说太幼稚…
【江墨染：靳宇微，你怎么把孩子教得老气横秋的，玩个仙女棒都说幼稚…】
【靳宇微：你怪错人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她玩任何东西会显得幼稚，她才三岁半…是小树嫌弃她幼稚。她应激呢…】
【江墨染：对不起，错怪你了。然后，你真狠，灵儿制裁了我们一整天。句句戳中痛点！】
【靳宇微：谢谢，我只对孩子进行正向引导。我女儿很优秀，我不接受任何人批评她。】
晚上，江墨染想帮女儿洗澡，又被灵儿一句：“女大避父”给制裁了。
（这里灵儿用的女大避父，是因为她吵着要爸爸帮她洗澡，靳宇微用这个词拒绝她的。所以，灵儿以为女大避父的意思是不能男生给女生洗澡。）
“爸爸说，我已经上幼儿园了，我已经长大了。男生不可以碰，不可以看！”
这一点江墨染挺赞同的，毕竟靳宇微不是她亲爸。有一说一，靳宇微是真的很不错…
晚上，清姿带着女儿睡在房间里，女儿睡着了以后，她发消息让江墨染进来了。
江墨染和楚清姿睡在孩子两边，他们一起亲她的小脸蛋…
“我女儿真可爱，你看她的手臂。”江墨染用手捏着她的手腕，“藕节一样，细细的骨架，肉肉的。还记得在荔景的自助早餐厅，你非要我捏捏你的手腕…”
“明天去文山，她会不会不喜欢那里？要是不喜欢，拜完我爸就走。”江墨染感觉自己好像老是想闻女儿。他像个变态，总有一种想把女儿小手手，小脚脚放进嘴巴里的冲动…
“去了再看嘛。不喜欢，晚上就飞华江。”楚清姿有点怕去文山…但是阿江想去，她也会去的…
“妈妈，是要把我扔到大山里去吗？”到了文山街通向村子里的小路上，灵儿开始担心了…楚清姿笑着告诉她，他们是有事来的。
江墨染一句怕草地里有蛇，轻松抱到了女儿。
“一会儿我们要去一个爷爷坟前拜拜，你演叔叔的女儿，假装你叫江如蓝。可以吗？”楚清姿最擅长演戏了。
“叔叔的女儿怎么不来？”
“她平时在京城。灵儿最善良了，可以帮帮叔叔吗？”
“我和叔叔的女儿长得像吗？”
“挺像的，都是两个眼睛，眼睛大大的，挺白的。”
楚清姿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江墨染，江墨染扯着嘴角笑。
“灵儿，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江如蓝了，知道吗？你的爸爸就是他。”楚清姿偷偷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你演一下。”
“大家好，我叫江如蓝。我今年三岁半了。这是我爸爸。爸爸，你叫什么名字呀？”
哈哈哈哈，如蓝好可爱。
“如蓝，爸爸叫江墨染。”江墨染温柔地说。
“江超过吗？江 more than （多于，超过）？”小家伙还真懂一点英语呢。
“NO，江墨染。”江墨染耐心纠正。
“大家好，我叫江如蓝。我今年三岁半了。这是我爸爸。我爸爸叫江墨染。”
“如蓝真乖。一会儿就这么对大家说，知道吗？”江墨染终于不觉得女儿扎心了，这就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啊！！
“如蓝，你亲一口爸爸好不好？”楚清姿也想让江墨染得到更多女儿的爱。她没意识到，她这么说，其实并不合适。
“不要，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叫靳宇微。我不可以亲别的男生。”灵儿趴到了江墨染肩膀上，不再说话了。
楚清姿有些懊恼了…
“只是演戏嘛，叔叔很想他的女儿…”
“演戏也不能亲。”灵儿可是很有原则的。她只会亲她爸爸和小树哥哥。
江墨染无奈笑了笑：“没事，如蓝肯帮我的忙，我就很开心了。”
三个人来到村子里，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江墨染的，见到了都会打招呼。不过大多数人说白话，只有部分年轻人讲普通话。
“是不是会遇到张苏苏啊…”楚清姿有些担心。毕竟她之前拆人家手臂，从她手上抢戒指…好像闹得有点不愉快。
“宝宝不怕，我们合法的。”江墨染抱着孩子，不方便牵她的手，让她拉着自己的衣摆。
遇到的人用白话和江墨染打招呼的，清姿就站在后面礼貌笑笑；要是用普通话沟通的，她偶尔也会说一两句。
大致上就是别人说：
“阿弟，带老婆孩子回来了？”
“小娃很漂亮啊。”
诸如此类的。
江墨染就会笑着说，是呀。然后他就叫人，清姿和孩子会跟着叫。
然后别人逗孩子的时候，江如蓝也会和大家大方地介绍自己。
远远看着，宁静的村子里，他们一家三口走在路上，和谐而幸福。
迎春知道哥哥二号要回来，早就立在村子口那边等着了。只是…
只是，张苏苏也站在她身边…
而且，这个村口，就是那种坐满了嗑着瓜子，专门给每一个路过的人和狗定罪的阿姨大妈的“情报站”…
“哥哥，大嫂…”
第一次改口叫清姿大嫂，迎春还有着不好意思呢，叫完脸就红了。
两个“小狼狈”四年没见了。倒不是清姿四年里不肯来文山，而是她从文山回去以后就怀孕了，后来又被关在京城。
“迎春，长成大姑娘了，又高又漂亮。”清姿笑着和她打招呼，把给她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她——一个智能学习平板。
“这里面我下载好了所有高中的学习资源，不联网也可以用。等你上了大学，再给你买别的电子产品。”
“谢谢大嫂。”
“还是叫我姐姐吧，大嫂听起来像□□老大的女人…如蓝，这是姑姑。”
小如蓝对着迎春挥挥手：“姑姑好，我叫江如蓝。”
一边的张苏苏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儿，听她们说完话以后，用白话跟身边的大妈们说了句什么。
江墨染听到以后，也用白话回了她。又和几个大妈说了什么，还把如蓝转过去给她们看了…
四个人回到家里，江墨染的爸妈都在。知道他们要回来，倒是客气地准备了挺丰盛的饭菜。
四年没来，这里变化不是非常大。但是餐厅里吃饭的桌子换了。原来是破旧的黑糊糊油腻的木头桌子，现在换成了新的八仙桌，桌面上还放了印花的玻璃。
吃饭的餐具也换了，都是干净的瓷碗。
楚清姿和江如蓝用的是江迎春提前买的更漂亮的精美瓷碗。
“迎春眼光比你哥哥好。”清姿小声夸了一下迎春。
吃完饭，江墨染不知道和他妈在说什么事。迎春把清姿拉到了一楼房间里。江如蓝习惯午睡，她就在江墨染的小床上睡下了。
“姐姐，你放心。哥哥给了爸妈很多钱。他们有钱就高兴的。下次你过来，这里应该就会盖新房子了。”
“那为什么户口的事…”楚清姿看着他爸妈对她挺客气的啊，一家人也和和气气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边不同意他在这里落户。
“这个…哥哥没和你说，我就不说了吧…要不，你问问哥哥…”迎春觉得，既然哥哥没有和她讲，自己说出来，肯定不怎么好的…
“迎春…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嘛？你快告诉我嘛…”楚清姿和迎春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求她。
她问江墨染才没有用呢…江墨染是那种能自己解决问题，就不会烦到她的。
说白了，就是大男子主义！！什么都想自己扛着…
“就是…爸妈开始不知道哥哥有钱…然后苏苏姐姐…”
迎春话还没说完，江墨染推门进来了。
小丫头赶紧说要写作业，就逃跑了。
这还啥都没说呢…
“宝宝，等如蓝醒了，我们就过去。那边祭拜好了，我们就飞华江吧？”江墨染走过来，坐在床沿，又开始啃女儿的小手小脚。
“得先飞苏城，我外公外婆四号要出门。他们想看看如蓝…我们今晚住苏城，明天回华江好不好？正好可以在华江住到假期结束。”
江墨染说好，嘴巴还在不停地啃女儿。
“我女儿好可爱…宝宝，我想每天都和如蓝在一起。”江墨染应该是沉浸在陪伴女儿的世界里了，他把他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楚清姿知道，这不可能的…
她做不到再和靳宇微争孩子的抚养权…
现在灵儿已经成了靳宇微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再和他抢灵儿，他会疯的。
“阿江，我看你爸妈现在蛮好的。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楚清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和他谈谈这边的事。
尤其，是张苏苏的事…
“处理好了。我每年给他们一些钱，迎春那儿，我供到她大学毕业。”
“那…张苏苏那边，怎么处理的啊？”
其实，清姿觉得…张苏苏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很有敌意；而她看江墨染的眼神，明显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
女人的第六感不会错的…
“她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家欠她家的钱我都还了。我也和宝宝结婚了，不能再让我娶她了吧？”
江墨染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她！他的眼里只有江如蓝…
“可是她今天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些阿姨就看着我笑…”楚清姿想要他清楚明白地讲给她听，怎么就这么难！
江墨染停下逗弄孩子的手，把她揽到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楚清姿话太多了！
再追问的结果就是要哭了！
对，这是让世界安静的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唔…”楚清姿不吃他这一套了！！她努力想推开他！
“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我家欠她家钱。她家里看上我华江的房子，但是我不在，他们卖不了房子，就想到了让她和我定亲，让她住在我房子里。然后抵了债钱这样。
“他们想着，我如果死了，那房子他们就一直住着；如果我回来了，就逼我和她结婚。现在我回来了，钱我还清了，也和你结婚了。也答应我爸妈给他们钱，所以现在这边，什么事也没有。”
江墨染看着她胡思乱想的样子，又把她搂到了怀里。“好啦，我知道宝宝是在乎我。”
“那刚才，在村口，她说了什么？”楚清姿总觉得他避重就轻的…
“刚才？我都忘了，她说话了吗？我可能真没在意她…”他说完又要吻她的嘴…
楚清姿本不想理他的，她又不傻，她能不知道江墨染是故意在瞒着她吗？
可是想着他最近也憋屈难受，他也委屈…清姿又心疼他。
她主动凑了过去，和他接吻…
“宝宝…不生气了？”江墨染看着她，他也知道清姿生气了，这个女人应该是体谅他，不想和他耍小性子。
“嗯。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我不该求太多，也不该和你闹…”
“我宝宝好乖。一会儿，我们去看我爸爸。他是一名警察。虽然只是个小民警，但是他在我心里，是大英雄。”江墨染把她抱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到他的亲生父亲。
“你这么好，爸爸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清姿觉得，江墨染的妈妈，就很…一般…肯定是他爸爸好，所以江墨染才这么好。
“楚清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走在路上聊天，我和你说的话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第一次聊天？？？
这谁能记得？？？？
楚清姿不记得了，但不敢说啊。两个人说那么多话啊，她哪里记得…
“如果你看到别人在打架。你要怎么做？”江墨染提醒他。
“哦！这个哦。我要转身就走，不帮别人，不保护任何人。我要保护我自己！”
还好她记得！
“是，就是要这样。”江墨染奖励一样，亲亲她的额头。
“我爸爸叫江涛，是个离这里不远的，小地方的民警。我七岁那年的假期，他带我去街上玩儿。看到了人家打架…他好心去劝架的…
“那一年他才三十二岁…当时的政策不像现在这么健全，我也小，不懂事。我妈妈只是带着我去问领导要抚恤金…人家给了一次，我妈还去要…就是带着我闹事那种…
“直到她遇到了她现在的老公…”
他没有再说，现在的爸爸虐待他。但是清姿已经知道了。四年前她来文山的时候，迎春告诉她了。
“你的名字，是爸爸取的吧？我就说嘛，你的名字这么有诗意…迎春嘛…也是个名字…”
清姿抱着他说：“江涛，一定是和你一样好的爸爸。”
*
【江涛坟前】
江墨染磕头：“爸爸，我带清姿和如蓝看您来了。”
楚清姿磕头：“爸爸，我是清姿。愿您极乐安康。”
江如蓝磕头：“爸爸，我是江如蓝。我爸爸叫江墨染。”
………
“如蓝，你要叫爷爷。这是爸爸的爸爸…”
江如蓝磕头：“爷爷，我是江如蓝。我爸爸叫江墨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