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抽了一下,月漓就后悔了,她紧抿着嘴,看向叶霆翊时目光狠厉。
她确实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为什么面对叶霆翊时她的情绪会这么失控。
一个阶下囚,能给他部分的自由已经是她的让步,这人竟然还敢擅自跑出去,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被他的三言两语气到这种程度。
毕竟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而且,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叶霆翊出去了,跟了他一路,发现他并没有做什么。
虽然确实需要给这个人一点教训,来确保他绝对处在掌控中。
但 ……
月漓看着他刚刚收拾好不久的衣裳,泥土与鲜血再次混杂,就连他的脸上、身上都脏了,她那一鞭子让原本就破了的衣裳更破了。
这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故意给他设陷阱似的。
可就算有这个嫌疑,叶霆翊要是没有那个心思,她再怎么设计对方也不会中。
所以,还是他不安分。
不过即便如此,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都这样了,叶霆翊还是笑着看着她,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且这人还长了一张欠揍的嘴,让她想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月漓深呼了几口气,在对方的注视下,冷笑了一声,“你好像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她将鞭子收起来,轻轻一挥,叶霆翊被扔在了床下。
月漓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面色难看,“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激怒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能完成你我之间的交易。”
脚下的力逐渐加深,对方从开始的笑逐渐大口喘息,但就算这样他还是笑着,似乎根本不在意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这一切让月漓心生迷茫,她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有什么阴谋。
但是……
“道长,您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喜欢被打呢?”
叶霆翊:漓漓对我做的所有都是天赐的爱意,毕竟漓漓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就打我不打别人,还不是因为我很重要。
“您是想多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很重要,我不希望有任何被破坏的可能,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不如断了我的腿,这样我就跑不了了。”
“或者可以喂给我一些听话的药,我都可以的。”
叶霆翊:漓漓这么善良,不知道会选择什么,好期待啊。
月漓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叶霆翊,没有说话,蹙眉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
“……”
月漓:没有发热,是清醒的人。
这都是什么啊,魔道的人都不正常!
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如果您都不想的话,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只是好奇这里是哪里,想去外面看看而已,至于跑,是因为我想在您修炼结束前回去。”
月漓:呵呵,真的吗?
月漓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漠,但却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叶霆翊不知道月漓有没有相信,不过,想来不管对方信不信,这件事情到这就是翻过了。
他看了看大腿上的伤口,鞭痕有手掌大小,血珠一滴接着一滴涌出来,心底却涌现喜悦。
叶霆翊:这是漓漓给我的,是漓漓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是最最好看的。
月漓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走出叶霆翊的视线后终于叹了口气。
“这家伙行为举一直都很古怪,软硬皆吃,还真是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
想着,她的手抚上了腰间的玉佩,温润中带着几分凉意,细细摩挲着,脑中不停地思考。
既然叶霆翊软硬都吃,不如先对他好点看看,这不正巧他想要去外面看看吗?
月漓暗自盘算着,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他说的倒是不错,或许,来个多重保证也不错。
——
不知过了多久,叶霆翊醒来的时候,腿上的伤痕已经被包扎好了。
叶霆翊仔细检查衣裳,发现一切同睡着前一样,没有被拉开的痕迹,松了口气。
接着狂喜冲上了头,嘴角高高翘起,压都压不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自己包扎的,那只能是漓漓了。
叶霆翊:漓漓帮我包扎了伤口,漓漓果真放不下我。
透过木窗支开的缝隙,叶霆翊看见月漓坐在院中,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站到地上时腿上的伤口依然痛,但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就连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好了很多。
叶霆翊却顾不得感受这些,迫不及待走到院中,来到月漓的身边。
当他迈出屋中时,月漓就已经发现他了。
见叶霆翊走路一瘸一拐时,月漓神情一怔,视线不由自主放在了被她包扎好的伤口上,莫名有些心虚。
很快便移到了叶霆翊的脸上,叶霆翊一直在笑着,温柔地注视她,即使月漓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那副神情给了她一种因她而开心的感觉。
叶霆翊的身上散发着朝气,是一种向上的磅礴的生命力。
同他这幅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残躯截然相反。
这一刻,月漓的脑中瞬间闪过什么,但那念头的速度太快了,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你的衣裳坏了,但我手边也就只有这件了,等之后有时间带你去买几件。”
她将视线移开,指尖轻点,目光移至桌面上的玄色衣裳,“你不是想看看周围吗?去换了吧,我带你出去。”
叶霆翊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月漓,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月漓疑惑的抬头望去,直接撞进对方惊诧的眼底。
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叶霆翊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头被打得歪了过去。
“你做什么!”
将这一切从头看到尾的月漓起身抓着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动作。
竟然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叶霆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真真切切让他感受到现实。
“我以为我在做梦,道长竟然会带我这个阶下囚出去看看,还说要给我买衣裳。”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月漓,眼尾更是氤氲一片,笑容中带着月漓看不懂的苦涩,好似有万般的委屈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处说起,更怕说了无人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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