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脚步一顿，笑着回过头来，“祁将军，我要回去开会了，如果你想要继续在这里消磨时间，我会知会你的属下的。”

他挑了挑眉，轻蔑的眼神在enigma身上不着痕迹地划过，随即转身离开。

可是当alpha彻底背对enigma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长出了口气，脸上褪去了笑容，只留下了深藏着的忧伤。

祁煜的感觉是对的，昨晚的那一刻，他的确是心甘情愿。那一刻，他选择了背叛理想与荣耀，屈服于肉/体的欢愉；那一刻，他脱下了背负的责任，沉湎于敌人的温柔乡。

他憎恶自己的软弱，却并不后悔昨晚的决定，所以他现在才痛苦万分。

alpha顺着石梯快步向下走去，在二楼和三楼的转弯处，遇到了托尼·利文斯通，安东尼的哥哥。

“尊敬的阿尔伯特殿下。”托尼微微颔首，表达了他的问候。

alpha猛地从悲伤的情绪中醒来，笑着道：“早上好。”

托尼又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我收到安东尼受了重伤的消息，家母很担心，您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可以见到他吗？”

alpha安慰道：“他已经得到了治疗，你放心，再过几天，你们就能见到他了，不过......”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和谈能顺利进行下去，如果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疯癫的enigma会把这七万多名战士怎么样。

alpha猛地对上托尼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很快收回了那句话：“没什么，谈判进行的很顺利，安东尼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托尼缓了口气，眉头也舒展了不少，他哑着嗓子说：“谢谢您了，殿下。”

“这是我的责任。”

alpha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而后快步拾级而下。

当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正对上皇帝凌厉的目光。alpha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故作镇定地坐回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亚瑟就坐在他的旁边，正和旁边的国防大臣商讨几颗星球的战略价值。他突然侧过头来，凑到alpha耳边小声说了句：“在你走后，祁煜也走了，父皇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刚刚去抽了两支烟。”

“抽烟？”亚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质问道，“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跑出去抽烟？”

alpha不得不解释说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他说这话的时候，enigma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极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被吸引过去。

亚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不过他也没再质问下去了，转而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几句：“这几天势必是一场恶战了，你最好专注一些，别再令父皇失望了。”

alpha点了点头，打开了桌上摆着的几份文件。

亚瑟又说道：“就在刚刚你出去的时候，你对面的那个长脸将军竟然说他们不要曜石星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就在昨晚的宴席上，他们还对曜石星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大放厥词，神气极了。”

“他们不要曜石星了？你确定？”alpha虽然早就预料到了enigma根本就不想要曜石星，但是他还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恍惚且不够真实。

因为在战争结束后，所有人都认定了联邦共和国必定会索要曜石星，这不单单仅限于宙斯帝国的臣民，还几乎包括了整个宇宙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人。

“嗯，那个长脸将军就是这么说的，我也很诧异，你说他们不要曜石星还会要哪几颗星球呢？金石星、金木星和海天星在战略上或许对他们有益处，而且我们就算损失了这三颗星球，对于后续重建防线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你觉得呢，阿尔伯特？”

亚瑟的一番话又验证了alpha内心的猜想，他更加确信了enigma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这将有助于接下来的谈判，把这场战败带给帝国的损伤降到最低。

“哥哥，我想我们不会损失任何一颗星球。”

亚瑟惊讶地挑了挑眉，若不是看alpha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他都怀疑自己弟弟是不是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长脸将军突然开口了，他是联邦共和国内有着赫赫威名的阿隆索将军，也是enigma麾下的第一得力干将。

“皇帝陛下，您考虑得如何了？一亿索比，甚至还不足以负担此次战争中我方军队的支出，这已经是我们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不能再少于这个数了。”

皇帝正要开口之时，alpha突然说道：“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一亿索比。这场战争一共持续了六个月零七天，我们深知贵方在经济方面承担了何种压力，因为我国国内经济也被这场战争拖到了崩溃的边缘。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再各退一步？”

阿隆索哼了一声，道：“阿尔伯特殿下，还请你搞清楚，谁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谁又是这场战争的战败者。还各退一步？你觉得这合理吗？如果你们就是抱着这种态度来谈判的，我想我们不用再继续谈下去了。”

alpha正色道：“阿隆索将军，您理解错了。我了解到贵国国内因为长期的战争，已经出现了棉纺织品短缺伴物价飞涨的现象。我方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一亿索比，但是国库内存有大量的棉纺织品，按照市场价格换算，远超一亿索比。不如用纺织品代替战争赔款，您看如何？这样也能尽快解决贵国国内存在的问题。”

阿隆索很快就陷入了犹豫，这一亿索比本来就是用来稳定国内物价的，如果直接将现成的棉纺织品流入市场，似乎是一个更直接简便的办法。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身旁的enigma。

enigma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开口道：“拿棉纺织品代替赔款自然可以，不过只能按照市值的一半。”

亚瑟听了这话，激动地差点要喜形于色，他偷偷地在桌子底下给alpha比了个赞。

这场战争提前了三个月，本来准备的大量过冬的衣物没有派上用场，全部积压在库房内。财政大臣这段日子一直头疼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如果将它们直接倾销到市场上，必然会引起棉花等原料的暴跌，重创本就脆弱的经济。可是一直积压在库房内也不是个办法，光是存放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反手倾销给敌人，真是一举两得。

alpha自然一口答应了：“好，等我们清点完所有的库存后，具体的价格可以在下午的会议上敲定。现在我们可以进入下一项议程了吗？贵方打算如何处理那七万名士兵？”

会议终于进行到了他最关心的部分，可是他没有料到，这也是enigma从始至终唯一在意过的议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