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怎么了？”他跑下去等于仲玄着发话。
“保密协议，签一下。”
“哦，行。”
在结束前不得透露任何相关事件给不相关的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有此条例也正常。陶源把大名签上，就溜了回去，坐床上瞧着顾远山忙活来忙活去安置东西，没看一会儿就开始发呆。
毕竟他是真闲，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可收拾的。
顾远山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哥带你买饮料去。”
“你知道哪儿？”
“手机有导航，你是发困么，跟傻了一样。”
两个人下去撞见于仲玄，后者把新手机递给郑沅，“号是新的。对了，这个小区有空间结界，除了物品运输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不怎么出去。”
“知道了于哥，有车吗？用一下。”
“你有驾照？”
“还没来得及学，顾哥开。”
“出去一趟多买回来点儿东西存着，费用回来报销。”
“OK。”
俩人开车跟着导航转，顾远山是看见熟人了，高莫幽正拎着一提汽水。
“高莫幽，怎么的，绝影团建？”
“来蹭饭吗？雨姐难得展示手艺，让我等感受一下什么叫delicious。”
高莫幽掂了掂手里的汽水，十分热情，转而看见旁边的人笑容更深。
“哎？小新人加入了？还挺快，于仲玄还是有一手。”
“大变活人？！”
“哈哈哈哈哈哈！”
高莫幽笑够了才开始说话，
“陶源是吧，来我们队吃饭啊，于仲玄老狐狸一个，人还抠，有空出来跟我们放纵啊。”
“好嘞。”
顾远山拍了他一下，小声道，“好什么好，雨姐做的你也敢吃，他们队的味觉都是死的。”
“啊，下次吧幽冥，于哥给我们安排事儿了。”
“好吧，下次一定要来，你会爱上的。”
“好。”
两人目送高莫幽离开后开始采购，“于哥还让咱们买什么来着？我怎么记得他没说。”
“于老给的零食钱，你买吧，回去也是一起吃。”
“于哥大方，甚合我意。”
“你们吃货没有原则，一点儿东西就收买了。”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不爱吃？”
“我也没有原则，于老就是最——”顾远山打住，他发现自己吹不出这个马屁来，“看他表现吧。”
陶源笑笑，他顾哥这嘴着实有点紧。于老到底干了什么，陶源实在是好奇。
“薯片，汽水，果汁儿，曲奇，巧克力，酸奶，糖。”
他爱好广泛，尤其爱吃，他一边念叨一边从货架上挑选零食往购物推车里扔。
“顾哥，加上小周他们，咱每种都多拿点儿。”
“你拿就行了，不用合计。哥先付上，于老报销。”
“成。”陶源点点头这才放开了拿。
这小子看着没大没小的，还算有点儿良心。
“谁吃谁拿，放这儿了。”
满载而归两个人把几大袋东西往桌上一搁，开嗓子吆喝了两句。顾远山找于仲玄报销去，陶源则拎了两袋薯片一瓶饮料先一步回卧室享受。
他听见门外有动静，好奇心驱使，轻手轻脚到门口偷听。
“喂，远山。”
“喂，妈。”
“那边辛苦，好好照顾自己。”
“您放心，队友都挺好的，我在这儿也省的在您跟前讨嫌。”
“臭小子你少说两句，你妈有我在跟前，我们俩这回可轻松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懒得跟你犟。”
本来听着母亲有点儿哽咽，顾远山都打算急着这个借口挂了，结果父亲过来两句话，她马上破涕为笑。
瞧瞧这感情，他还是遁了有多远滚多远吧。
“行，那之后再联系了啊。”
“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妈，你强调两遍了我肯定能记住。”
话音落下，顾远山安心挂断电话，一开门就跟陶源打了个照面。
“打完了？”陶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嗯，报了个平安。”
“我就…路过，路过。”
顾远山一把揽住他肩膀，很有大哥样儿，仗义发言，“你还有玄青，跟父母也早晚能见面。”
“成，放心，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可没那么脆弱。”
顾远山看着他，懒的一般见识，也不知道是谁急得跟屁股被点着了似的。
陶源表情无辜，给顾远山扔过一包零食去，
“我们这种职业，人生活法应该是先享受，不要想太多。”
“是～所以一个个的养的脸皮都越来越厚。”
“对了哥，你把那几个感受的联系方式推我呗。”
顾远山指着他摇摇头，“你你你，几步路都不想走。”
“这样高效。”
咚咚咚——
“谁啊？”
“闻筠。陶源，于老叫你。”
“好，来了。”
顾远山笑的乐呵，哎嘿，你这不还是少不了出去。
楼下于仲玄已经坐好等着他了。
“于哥，怎么了？”
“把灵兵唤出来。”
陶源眉毛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他在心中下达指令，让那把剑出来，没有任何效果，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怎么让灵兵出来啊？”
“你让它出来，它便出来了。”
陶源听了这话，更加尴尬，硬着头皮又试了一遍，这次有回应了，他听到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老夫不出去。”
“为什么？”他心中问道。
“老夫又不是杂耍的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开了灵智？”陶源凭借阅读经验，作出猜测。
“呸。”
话音一落，屋子里便没了陶源人影。
陶源被光刺的睁不开眼，透过指缝好容易才适应过来。
眼前是一个仙境一般的地方，云雾缭绕，温度适宜，干干净净。玉白色石柱直入云霄，每个都雕有龙身盘旋着。
“真是个好地方。”
他边观察边往前走着，不远处的亭子里好像有个穿着古代衣裳的白发小孩儿，头上还顶了两个龙角，正在坐在地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这是他的灵兵？原来是个熊孩子，怪不得那么有个性。
陶源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来，“小朋友，是你把我叫进来了？”
“谨言慎行，你爷爷的爷爷在我面前都是小不点儿。”
行，不是小朋友，是老顽童，行了吧？他在心中吐槽。
小孩儿瞪了他一眼，“我听得见。”
……
“好好好，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云涧，我的小世界，老夫不是灵兵，是龙。你今天在这儿把老夫陪开心了，老夫就放你出去。”
陶源觉得莫名其妙，叫他进来就是带小孩儿的？他舒口气，拿起一枚棋子道，
“我不会下围棋，非要玩这个的话，只能陪你用它们摆图形。”
龙角小孩不屑嗤了一声，“围棋不会，五子棋也不会？”
“这个我会。”
小孩儿点点头，这才看上去满意了一点。他摊开手，掌心出现一个玉质棋盘，又一挥，亭子出现一台小石桌，两人盘膝而坐高度刚好。小孩儿做了请的姿态，让他先手，陶源也没跟他客气。
两个人有来有回，小孩儿随口赞道，“下的还可以啊。”
“还行吧，之前课间老在纸上跟同学画着玩。”
他刚说完，就见对面的人一挥手，棋盘桌子便都消失了。
这是…不想玩了？但谁惹他了？
“你怎么了？”
“无趣。”
“哦。”
“那你出去玩呗？”
“你以为老夫不想出去？只能剑身出去，我出不去。”
陶源抿抿唇没敢说话，忽的灵机一动，他问道，“哎，有没有跟你一样住在小世界里的？”
“有。”
“那你找他们串门儿去呗。”
“你以为老夫想不到？”
“……我可没说。”
这孩子个头不大，脾气可不小。陶源现在觉得，把他弄进来就是作践的。
“所以…你叫我进来是？”
“见个面，以后共事，总得认识一下。”
而且他在场域沉寂那些年，串门儿都捞不着，孤孤单单凄凄惨惨，一肚子火。终于出来了，一看这小子还这么废，火气更大了。
只是这些话，就不会对着陶源说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夫名叫既白。”
“好。”陶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开始没话找话，他指了指既白的头，“你这对龙角，能藏起来吗？”
“当然能，你这什么问题？没话说就出去吧，老夫又不是不放人。”
既白看着他，眼里带着三分疑惑两分同情。
“……”
陶源感觉自己在这条龙心中估计已经被判定为脑子不正常了，但一开始压迫人的不是这家伙呢，真是的。
“你血脉没完全觉醒，靠老夫在龙盘被召出的劲头才帮你净化了场域，你倒好，陪我玩玩都不乐意？”
“没，只是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弄清楚，脑子里也存着一堆问题想知道答案，你刚出来恐怕知道的也有限。而且收起来后我照样能跟你交流啊。”
“传音哪有真人陪着有意思？”
陶源哭笑不得，该说不说，这小子还挺会享受。他抬手想摸摸他的龙角，被一个眼神瞪的缩回来，这家伙脾气确实大。
“你过来点。”
陶源凑过去，既白手心冒着的银白灵气覆在他头顶，灵气灌入郑沅体内游走，修复他的伤处。郑沅反应过来后甩甩胳膊动动腿，整个人轻松了很多，陶源乐的要抱住他亲两口，被既白嫌弃避开。
“这算老夫给你的见面礼，快走快走，别打扰老夫睡觉。”
“好嘞，下次再来找你玩。”
陶源点点头，被既白“请”了出去。这条龙真是，名字这么文艺，脾气却是反着来的。
于仲玄见他出来，开口问道，“商量好了？”
“嗯，您都知道？”
于仲玄笑笑没说话，陶源看着他和闻筠眼里的笑意，觉得怪异的不行。
“准备准备，开始训练。”
陶源之前一直没来得及细想，稀里糊涂就跟过来了。但现在看来，心里完全不是开中药铺的样子。
“训练什么？”
“体质，身手。”
陶源面色不善，反问道，“我练身手做什么？难不成还需要我打架？”
闻筠好整以暇看着他，“真聪明。”
这哪儿是夸，压根就是反讽。
“你反射弧怎么这么长？”他接着道。
……说我笨就直说呗？就你会阴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