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王武!”
江荷一回来,便呼唤起了王武。
它来的很快,声音落下没多久便飘到了江荷的脸前:“好心的师傅,我来了。”
“是我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还是好心的师傅又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在夜市摆过摊?”
“摆过。”说到这里,王武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愤怒与极端当中,它又开始凄凄哀哀,擦起了脸上没有流淌下来的泪水,“我被那董尚历坑害一事,便是在夜市摆摊时发生的。”
“那日……”
王武絮絮叨叨一通,哭诉起来惹得江荷一阵心烦,她连声打断,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想:“我问你,夜市里面有个卖陶瓷娃娃的摊子,你识不识得他?”
王武被打断,眨巴眨巴眼愣愣回神,点点头:“我识得,是张老板,张老板是卖陶瓷娃娃的,张老板离我的摊子很近,我们平时会搭话,张老板怎么了?”
江荷沉思,对它摆摆手:“王武,你先走,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张老板怎么了?”王武身子飘忽几下。
“你先走。”
王武飘走了。
“我晓得了,鹿尘。”江荷思考了许久许久之后,想到了答案,“张老板怕董尚历,他怕自己会落得和王武一样的下场。”
“董尚历虽说父母并未有什么实权在手,但是一个虚头巴脑的名头、穿的华贵一些,就让王武、张老板和他拉开了天壤之别,仿佛王武、张老板他们像是蝼蚁。”
“张老板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孩子跟王武的妻孩一般受苦难,不想自己跟着没命,所以他说董尚历没有偷东西。”
“是。”鹿尘说,“他恐惧。”
“张老板也赌不起,对比起自己的命,一个陶瓷娃娃算不了什么。”
“董尚历还会一直偷一直偷的,他还会偷的更厉害,因为别人都怕丢命。”
“费心心思找的证据等同于没有,那下一步该如何呢?”
江荷陷入沉思,理着脑海中的脉络。
“鹿尘,你说……如果董尚历得罪的是比他能力要强的人,亦或者只要不是平头百姓,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如今晚一般侥幸逃脱了?”
说着,她又拧拧眉头:“却也不能为了捉住董尚历的把柄,从而去找个无辜的人垫背,也得找个有问题的人才行。”
突然间一个人闪入她的脑海,江荷有了思绪:“那个狗官府令怎么样?”
“我虽还未见过他,不知他具体人品道德如何,可董尚历一事足以可见这也是个坏透气儿了的草包,正巧就让他俩对上,各自应各自的报应。”
“你想的很周到。”
“那我想想,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
“要想安排两个人咬起来,那就得安排个毫无破绽的良机,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不若先跟着县令看看,亦或者是再追踪一下董尚历,总而言之摸清两个人的习性和日常,才好找到机会对付二人。”
“再加上王武的夫人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去监察院和大安府的,多方行动之下,再来一次机会必定会大获全胜!”
思考完正事之后,江荷忽然间好似又冒出了什么主意,脸上突然露出一阵坏笑,她“嘿嘿”两声:“鹿尘,你说……”
“要是我跟在董尚历和狗官府令身边,时不时弄出点动静吓唬他们,让他们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干了坏事遭了报应,嘿嘿……
“反正我有隐藏符,他们也不敢去找公孙大人反应此事,毕竟一旦汇报,他们自己也恐有灾祸。”
江荷倒是越想越起劲,整个人精神饱满,追踪一日董尚历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脑子倒是转的快。”
江荷现在后悔急匆匆的窜回来了,自己就应该在皇城呆着,现在都可以直接去骚扰、哦不对,是教育那狗官府令和草包董。
江荷沉思了小会儿,她决定,做好人好事还是要趁早的,晚一天耽误了事儿也不好。
她又使用了张隐藏符,揣着自己先前做好的干饼子,背上小水壶,又朝着皇城中心去了。
“话说,鹿尘,你上次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有没有疾速符之类的呢?”
“……”
“不行,明天我要买辆驴车。”
“我是在帮你找身体,要是把我累坏了,我就没有精力帮你找身体了,所以还是要照顾一下我的身体的。”
“……”
江荷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生怕对方拿着“交易”一事来噎自己。
好在鹿尘还算是个好人,他没有噎人,他真好。
他看来也是同意了买驴车。
反正又不是马车,又不需要很多钱。
待会儿先去那狗官府令那儿吧,董尚历的娘亲有点吓人,心有余悸,缓缓再去。
江荷一边脚下生风,一边小想法嘀哩咕噜乱转,她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些什么,全身都是劲儿,如同脚下生风,比平时足足快了一半儿的教程到达皇城中心。
府令一般住在衙门后面院子里,江荷又在鹿尘的指引之下,很快找到了府令的房间。
彼时早已下半夜,江荷蹑手蹑脚开门进入府令的房间,里面一股黏腻糜味,有点冲鼻子。
床上是张粉色的丝绸被子,半盖着府令的身体和旁边的女人,二人都裸着身子,被子的遮盖并不能遮挡住二人之间的旖旎。
江荷目光紧紧盯着只遮了下半身的府令,眉眼之中都是凝重。
看她盯得那么认真,鹿尘的眉头第一次皱的那么难看,他伸出手挡在江荷的脸前,可他只是一只妖灵,他没有实体,他的手拦在江荷眼前无济于事,他什么都挡不住。
鹿尘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郁,他准备小声提醒江荷,没想到她先一步有所动作。
她指指狗官府令的周身,小声:“他身上也有那种东西。”
灰蒙蒙的,在涌动着。
通过董尚历一事,江荷大概已经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了。
鹿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了目标所示。
原来她在看这个。
再将目光回到江荷身上的时候,却看到她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鹿尘:?
等到鹿尘反应过来江荷勇士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勇士的制裁之掌已经圆满落下。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震彻,震动与面颊相撞带来的痛感让江荷难受的快要扭曲,她握着自己的手腕弓起身体,呲牙咧嘴的缓过那股疼痛的劲儿。
她不敢发出声,不敢大声喘息,以防自己被发现。
但这种痛在她看到狗官府令支楞一下从床上惊起,一脸疼到极致与惊慌并存的模样之后,痛已经完全转移了。
那两颊凹陷无肉,眼圈黑黢黢一看就是透支过度的脸上,泛起了红红肿肿的印子,狗官府令浑浊发黄的双目中先是涌出迷茫震惊,后被愤怒布满。
疼!太疼了!
他怒气看看旁边的睡的似醒非醒的美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扇了他一巴掌的样子,又瞬间一副无处撒气的感觉了。
“大人~”大抵是江荷的巴掌声太响了,又大概是狗官府令的眼神太犀利,总归是美人儿醒了。
她眼睛半睁,迷糊得看向身侧的人:“大人怎么了?”
狗官府令摸摸自己的脸,说不明白话。
“可是做噩梦了?”
狗官府令又摸摸脸,他觉得还是疼,脸上也肿肿的,但是又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巴掌哪儿来的。
他又抓起美人的两个手掌仔细看了看,美人的手掌没有任何狂扇耳光红彤彤的痕迹,狗官府令更加确认不是她干的了。
但他还是疑惑,却又想了想美人说的“做梦”一事,带着几分怀疑和不相信,他缓缓躺下了。
毕竟夜深,他睡前又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即便是再怎么迷惑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琢磨琢磨着,也便睡下了。
看人睡得熟了,江荷这才不再拿捏呼吸声,伴着一直没收回去的憋笑松了口气。
鹿尘:“……”
过了约莫两刻钟,江荷带着从屋子里摸索到的一根戒尺又摸到了床边。
吸取方才的经验过后,江荷深知自己动手的弊端,必须要借助一下工具,免得自己的手掌遭罪。
她站在床边,借着月光欣赏了一下狗官府令红肿的左脸,拿着戒尺对他的右脸比划比划。
鹿尘轻叹一口气,抬手挡挡眼觉得这画面实在是没眼看,但他又是个透的,掩耳盗铃的又欣赏了一次江荷的大作。
江荷瞄准目标,对着狗官府令的右脸重重出击。
“啪”的一声响亮,狗官府令的脸应击,红红的戒尺印子高高肿起,乃至于因江荷下手太重,印子甚至都渗血了。
声音太大,狗官县令又惊恐的醒了,旁边的美人也因动静太响亮被惊醒。
二人一睁眼,就看到一柄戒尺漂浮在上方。
气氛忽然凝滞一刻,江荷眨巴眨巴眼看看面前正盯着戒尺的狗官府令和美人,快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美人怎么不安抚那狗官府令说这是梦了呢?
罢了!接着打!
“打他!”鹿尘贴在江荷耳边细小的声音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啪啪”重尺出击,江荷狂扇狗官府令。
她动作快,又打的出其不意,狗官府令哪里有那个心思和反应力去躲避?脸上硬生生挨了好多下,血肉模糊一片。
他连声唉唉疼痛不已,江荷又转移阵地狂击其身体,且灵机一动捏着嗓子又幽幽道:“狗官~我来找你报仇了~”
一旁的美人吓得够呛,惊喊好几声求救,接着又被狗官府令给捂住嘴。
他又不傻,他就算是个芝麻官,那他也是个做官的,他最清楚粘上这些阴阳事儿自己要遭什么罪了,他怎能让这美人动静大到喊人过来?
他一边挨打一边捂美人的嘴巴,又一边想要躲闪,结果稀里哗啦一通,自己被打的奇惨无比。
狗官府令半昏不昏之际,江荷拿着戒尺带着鹿尘开门跑了,脸上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张扬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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