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快乐

落日如金,不知何时才会坠入西方,余晖斜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鳞次栉比的大厦巨人般矗立,街道车水马龙,行人行色匆匆。

车子行向市中心,苏诚在手机监控里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慕慈更是手忙脚乱,一副从未参加过生日宴会的样子,笨拙的可爱。

苏诚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前排的陈正抬眼看了看后视镜。

从购物中心出来后,日头还残留着半边脸,苏诚合上手机站在海滨广场上眺望远方,手中把玩着一个红色方盒。陈正则在他较远的地方抽着烟,烟雾缓缓飘散,被风吹向海水的尽头,终于最后一丝亮光也沉入海里。

天黑了,海滨之夜瞬间淹没在霓虹之中,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展现出它原始的面孔。

口袋里手机传来了震动,苏诚接通。

苏卫国:“什么回来?快回来。”他着急地催促。

苏诚勾笑:“在路上,马上就到。”

挂上电话,他转头看看陈正迈着长腿走了,陈正迅速捻灭烟头,一个优雅的抛物线丢进垃圾桶跟上。

银色的迈巴赫似银狐穿梭在蜿蜒山道上,速度提到最快,不消十五分钟,两人到了半山别墅。

后座车门刚合上,苏卫国就笑嘻嘻地跳出来,他一身喜庆的红色。

苏诚挑挑眉,故作惊讶。

“哎呀,知道你帅啦,别挑眉了。快蒙上。”苏卫国递来一条红绸布,显然这是用来蒙住苏诚眼睛。

“做什么?”他接过红布又递给陈正。

陈正了然,可他还没有下命令前,陈正就直接罩住他双眼还麻利地打了个结,不松不紧,刚刚好。

苏卫国刚想回答,看到陈正的效率,不由地比了个大拇指。

你小子,嘴上虽然不麻利,但行动很给力,一百分啊。

见一切准备就绪,苏卫国猫着腰低声给慕慈发了语音消息:“来了来了,准备准备。”

慕慈立马回了一个准备就绪的表情,她站在客厅里拉着花束的拉绳,心脏怦怦直跳。

快到门口,苏卫国将苏诚往前推推,陈正立刻拉开门。

门被缓慢打开,蒙着红布的苏诚走进来,慕慈的心一下子扯到嗓子眼,她忍不住吞咽着唾沫。

米色风衣,挺拔的身姿,苏诚信步而来步伐轻盈,每一步都踩在慕慈的呼吸上,她不自觉手心发热,微微紧紧手指。

怎么有人帅成这样?要命。

待他走到近前,苏卫国一个大跨步蹦过来一把扯掉红绸。

视线复明,苏诚的睫羽眨动。睁开眼,慕慈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拉着红绳,小鹿眼灵动,面色绯红。

他对着她微微勾唇,慕慈无法抑制地提起呼吸,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拉拉拉。”苏卫国从苏诚背后探出脑袋,指指。

慕慈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扯了一下没扯动,疑惑抬头又急忙瞥瞥苏诚,他安静地注视她等着,当然另外两双眼睛亦是如此。

尴尬,死手快拉!

她鼓起劲一扯,瞬间无数红色玫瑰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倾泻一地。客厅成了红色海洋,空气里弥漫着甜蜜的玫瑰花香。

慕慈被这一幕惊得心潮澎湃,爷爷背着她买的是玫瑰花?

她不自觉抬手去接花瓣,苏诚却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她走来,花雨中他神情莫测,迷离又迷幻。

三两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亦有三两瓣落在慕慈的头顶,他立于跟前低头注视着她,含情脉脉,抬手为她拭去花瓣:“你为我做的?”

“是……阿嚏。”慕慈正准备指向一旁吃瓜的苏卫国,却猛然被花香迷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话也没说全。

苏卫国立马跳过来助攻:“是的是的,就是她。”他激动点头。

“不用怀疑,这就是,爱。”他在慕慈还没有抬起头瞬间,小声地对着苏诚比了个大爱心,眼神妖娆。

话毕,苏卫国按下遥控器,屋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陈正推着蛋糕塔缓慢走向两人中间,苏诚后退一步留出空间,蛋糕塔稳稳停住,视线里正好能看见慕慈,橘黄的烛光照着她的脸影影绰绰,分外诱人。

“祝你生日快乐。”苏卫国拿来两个摇铃,边摇边唱。

慕慈见状立马有样学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她声音婉转灵动,清新悦耳。

苏诚的视线始终刻在她身上,嘴角弯起的月牙始终消不下去。

“唱完啦,可以许愿了。”慕慈提醒,她站在他对面,莹莹烛光倒映在她眼底,摇晃着。

“嗯。”苏诚点头,声音淡淡。

他合上眼睫,低头合掌,烛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精致深邃的轮廓,却又似天使般温柔。

所有人安静等待,半晌苏诚睁开眼。

“许好了?”慕慈问。

苏诚点头。

“不要说,说了就不灵。来吃蛋糕,吃长寿面。”苏卫国又按下遥控器,客厅内灯火通明。

苏诚拿起刀切蛋糕,先老后幼,苏卫国分到蛋糕后就去了露台,陈正亦出去了。

眼见只剩下自己,但苏诚迟迟没有给,慕慈只能原地等待。

下一秒,他居然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蛋糕,比她脸都大,还是最好吃的那部分。

慕慈愣住,当那只细白纤长的手递过来时,她不得不接下。

呃……这真的不是要撑死我吗?

“生日快乐。”他突然说,眼神平静。

“?”慕慈一惊,眼睛溜圆。

她迟疑地点点头,他的手指上沾了少许奶油,苏诚伸出舌头轻轻一勾就舔舐得一干二净。

唔,好涩。

不出意外,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慕慈扣紧手指,受不了地转身,她缩着脑袋机械地就想往外走。

疯啦疯啦,最近怎么看他动不动就脸红?

男人看少了?生病了?我得赶紧去看个医生。

她内心疯狂梳理原因,最终定下方案。可还没有走两步,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走,留下来陪我。”像是要求又像是命令。

“好。”

慕慈抿抿唇,僵硬转身端着蛋糕又走回桌前坐下,她全程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三秒后,苏诚亦坐下,他脱了外套露出薄毛衣,一股淡淡的温热的好闻的气味飘来,很舒服。

是男性荷尔蒙?

慕慈被这气味吸引抬起头,他就在对面咬着蛋糕撑着脑袋看她。

一眼万年,这种温柔能教枯木逢春,山海颠倒。

呃,一股凉凉的液体从鼻间流出,慕慈错愕一抹。

“鼻血?”

她傻了苏诚亦呆了,嘴微张,反应过来后,他连抽二十张纸巾递给她。

慕慈接过塞住,惊慌失措地跑进卫生间。

水流声哗哗作响,慕慈注视镜中的自己,大口呼吸,绯红的脸上写满尴尬。

我明天就去看医生!都流鼻血了……欲求不满吗?不要啊。她靠着厕所门靠了很久才出去。

十点后,慕慈沐浴完才平静情绪,她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眺望山下,摩天大楼闪耀如宝石,城市流光溢彩。

母亲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可开口就是催婚,慕慈一瞬间变得烦躁。

“妈,我和你说了我和赵霖没可能,我们是假情侣。况且我现在忙着创业,没时间谈恋爱。”慕慈压着愤怒解释。

“我知道,先谈先谈。不行,你还可以骑驴找马呀。”

听完慕慈更愤怒了,她既无奈又无语,最后尝试反抗:“难道人生只有搞男人一件事吗?除了找男人,我是不是做别的你们都不支持?”

对面陷入一阵沉默,慕慈见状继续输出,声音有点哽咽:“妈,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

“……知道。这不是给你打电话嘛,生日快乐,慈慈。”母亲的声音一下子弱了很多,显然是被提醒了才想起。

“……”慕慈没说话,眼泪大颗落下,抽泣声里都是隐忍。

“不说了,祝福我收到了,谢谢妈。等事业完成了,我会去找对象的,您别操心了。”

说完她掐断电话,捂着嘴小声哭泣,情绪崩溃如堤。

门外的苏诚尝试了三次敲门,最终带着蛋糕和礼物撤出了三楼。

十一点,慕慈刚躺回窗,楼下飘来一股烟火气息和细细密密苍老的哭泣声,她下楼查看。

一楼花园,苏卫国背对着她蹲在那里,面前火焰缭绕,似乎在烧着什么。

慕慈慢慢走过去,只见一口铁锅里烧着黄纸,面前摆着一碗长寿面,插着三根香。

“爷爷?”

她刚开口,一双温暖大手捂了上来,她挣扎不得被他带着进了树丛,动作轻柔。

“别看别说也别问,回去睡觉。”苏诚垂眸看她,深沉里是说不出的悲悯,他在隐瞒她什么?

慕慈靠着他胸膛,感受他心脏的强大律动,她被震得酥麻难忍,听话地点点头。

回房前,慕慈还是好奇偷看了一眼,火光处突然刮起一阵小型龙卷,带着火焰灰烬飞快打转,苏卫国一下子就安静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诚伸过手遮挡她视线,他默不作声,只是拉着她上楼。

苏诚:“晚安,还有,生日快乐。”

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和热切的眼神,慕慈亦激动了起来,心跳咚咚作响。

清晰的脚步声正从他身后传来,偏头,只见陈正端着新的插满蜡烛的蛋糕和两份礼物上楼。

“你们知道?”慕慈捂着嘴,泪光泛滥。

“嗯。”苏诚点头,身后的陈正亦点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两道舒缓、音色各异的男声合唱,像是遥远梦境的呓语,拥有穿透时空和心灵的力量。

慕慈再也控制不住,她边流泪边吹灭蜡烛,抹干净眼泪,她郑重许愿。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睁眼,显然她许了一个诚恳又重要的愿望。

眼前的两人含笑看她,并未消失也不是梦境中的幻影,终于有一次她也有人陪着过生日了,终于有一天她的生日也有人记得。

缓了两天才继续写,码字又慢,

还是扑街,居然就被爬虫爬了。。离谱哦。

都没有点击收藏的,你爬这个干嘛。。日子慢慢应该会好的,要做自己的太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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