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最后还是想方设法地让少年跟她一起走了。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不管用多少手段,她都要达到目的。
玛格丽特巨型豪华邮轮的主宴会厅里,秦娆正和主办这次邮轮之旅的某南洋富豪寒暄。
沉静地坐在一边的云遥,时不时感受到有各种偷偷打量他的目光。有的惊艳好奇,有的不屑鄙夷,有的戏谑火热,有的恶意满满………
其实云遥被秦娆带去参加过那么多上流社会的聚会,这些目光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他没有去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如波澜不惊的莲前的玉石像,平静而沉默。
自从为了救父亲答应秦娆成为她的人后,云遥越来越感觉自己心如磐石了。
……
只是这次目光中,云遥发现一个不太一样的。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皮肤微棕色,穿着南洋那边的服饰。
这个姑娘,好像认识秦娆,从秦娆一进门她就眼神愤怒的盯着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而在小姑娘的眼神转向他时,她从一开始的惊艳很快变成了担忧。她看看秦娆又看看他,显得忧心忡忡。
终于在云遥离开秦娆前往洗手间的时候,小姑娘把他堵在了路上。
“你,你好”小姑娘操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语气焦急:“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想知道,你是秦夫人的新情.人吗?”
云遥听着小姑娘磕磕绊绊的话语,感到有些好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新”情人,毕竟他跟秦娆在一起已经快半年了。
“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云遥没有回答只是语气温柔地反问了小姑娘一句。
听到少年温柔好听的声音,女孩有些脸红了。她像下定决心一样,回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暂时没有其他人打扰,她才看向云遥,担忧地说:“你赶紧离开那个女人吧!她不是个好人,她是个恶魔!”
看云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小姑娘还以为是少年不信她的话。
于是她磕磕绊绊又语气焦急地用中文说:“真……真的!我们在南洋,都知道她,她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但她最喜欢玩.弄好看的男孩子了。她在南洋养过很多漂亮男孩,但每一个都被她整疯了!”
说到这儿,她像想起什么伤心事,语气有些低沉下去,“我不骗你,我家有个乡下的远房表哥,是混血,长得可好看了。我小时候回乡下都是这个表哥带我玩……可后来,他来城里读大学,不知道怎么认识了那个女人,然后……”
小姑娘很是愤怒的说:“然后他就变了,我知道是那个女人蛊惑了他,他完全被控制住了!后来,我们再见到我这个远房表哥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得像陌生人一样,虽然浑身上下穿着名牌,但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开朗温暖的笑容了,一股……和那些堕落的人一样的味道……”
小姑娘又伤心起来:“他后来不跟我们一起玩了,经常去一些不好的地方。再后来,听说那个女人不要他了,他疯了一阵,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姑娘抹了抹泪,看着云遥,磕绊地说:“我……我想你一定是刚上那个女人的当,你的样子,跟那些已经坏掉的男孩们不一样,你快逃吧,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很有钱,又厉害,在南洋,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云遥听到秦娆这些事迹,心里五味杂陈。
但他竟然也没有特别惊讶,因为他大概隐约知道秦娆的本性,只是没想到她还能更恶劣。
他安慰了小姑娘,又想到什么,温声问:“你知道秦娆之前交往过的男孩里,待在她身边最久的是有多久?”
女孩有些惊讶的看着云遥,还以为他对那个恶魔女人还存有幻想,便急道:“她真的很可怕,而且很喜新厌旧!有的男孩子在她身边出现最多两三个月就不见了。最久的……应该是个白人少年,待了一年多。那个少年还是我闺蜜学校的校草和音乐社的社长呢,我闺蜜还曾经暗恋过他,所以当时我们都打听过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来提醒我。”云遥真诚地跟女孩道了谢,才慢慢往回走。
云遥之所以问女孩这个问题,是想大致猜测下,他和秦娆的契约什么时候能结束。
如果秦娆一年就能厌倦他的话,那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他就只需要再坚持半年左右就可以了。
人本来不应该用金钱来衡量,云遥理智地想。但秦娆当初是替他和他父亲付了天价的补款的,如果秦娆很快就厌倦他,他会跟她做好金钱上的分割。
他当初准备的外祖父母和母亲留给他的钱,和他自己做兼职攒下的钱,都可以偿还给她。
虽然秦娆的道德很有问题,但她这样狡猾又有钱有势,不仅在南洋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就是在南杭,恐怕也不可能受到什么惩罚。
如果能在一别两宽后,能和秦娆这种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云遥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云遥想起自己现在被迫在秦娆身边的样子,深感自己和牢中的父亲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个堪称地狱笑话的玩笑让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
在玛格丽特邮轮的当天夜晚,秦娆就满是兴趣的带云遥乘坐只有顶级Vip贵客才知道的特殊电梯下到了隐秘的一层空间。
那是一个集齐所有玩乐的地方,跟普通楼层的不同,这里是非富即贵的人,玩得更极致更尽兴的地方。
云遥刚和秦娆在博.彩区试玩了几把,看云遥兴致不高,秦娆又带他来了另一边的酒吧区。
云遥穿行在这些灯红酒绿间,只觉得喧哗和疲惫。
他坐在酒吧区的贵宾沙发上,前面是如打翻调色盘一般的歌舞表演。
然而,他明媚的双眼如剔透琉璃,只映出了这些霓虹光彩,并没有任何情绪。
秦娆刚刚偶遇了几个熟人,正在少年身后打招呼。
“秦总,真是缘分呀!”一个肥头大耳一身富贵的胖男人热络的凑了上来。
“要早知道秦总也来了,咱几个早就来拜访了。”
他还没贴近,就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一只手给拉开了,“起开,别给我秦姐熏到,你这一身的酒臭味。”
一个三十来岁的一脸爽朗的瘦高个西装男挤到秦娆跟前,熟悉的笑闹:“姐,咱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秦娆单手晃着一杯特调的血红色鸡尾酒,闲适地歪头看着这群人玩笑。
其中爽朗的瘦高个西装男名叫赵适,是她在南洋商圈里的老相识了。
因为一些家族姻亲关系,这个赵适又对她很是攀附,后来来往频繁了,他为表亲近便直接地称呼她姐。
赵家是南洋商圈内有名的“万事通”家族,在内陆也很有一些门路和家底。
他们家族祖上最早是靠做买.办起家,又走南闯北,消息灵通,便还兼做消息买卖。
家族南迁南洋后更是靠这个本事发家,后来有支族人回到内陆,开始为一些圈子做起各类中介的生意,只要有利可图的,赵家基本都能弄到。
这个赵适是赵家第四代了,也只是赵家众多儿孙之一,幸而本人还算争气,又搭上了秦娆的路子,勉强算在赵家崭露头角了。
“秦总,”胖男人显然也比较熟知秦娆的脾性,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挤眉弄眼道:“这也是巧了,赵适这小子刚跟我们说这里来了新的,您看,要不赏脸跟我们一起看看……”
秦娆闻言,嘴角弧度不变,她晃动着杯中血色的鸡尾酒,漫不经心地说:“不了,你们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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