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宴禾这一天过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学了什么,直到上车之前还在想张佑文的话。
连带着陆曜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几次都不知道。
直到最后一次,陆曜之终于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宴禾一个激灵,忙抬头看向陆曜之。
而后,他又看着对方朝他俯下身。
宴禾下意识地闭上眼,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轻笑声。
茫然地睁开眼,他就看到陆曜之已经拽出安全带,咔擦一声扣了进去。
宴禾的脸登时红了。
真丢脸!
垂着眸子,宴禾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像是失落还有……
“抬头。”陆曜之突然开口。
宴禾下意识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陆曜之已经亲了下来。
长长的一吻之后,陆曜之才终于退开,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微红着脸喘粗气的宴禾。
一天没能碰到宴禾的坏心情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宴禾却已经连看都不敢看陆曜之一眼,整个变成了个油焖大虾的颜色。
陆曜之轻轻叩着方向盘,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
他的宝贝现在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松了松领带,陆曜之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坐好。”
宴禾唔了一声。
陆曜之这才启动车子。
两人到了家,照旧先洗手吃饭,吃完饭陆曜之就去书房处理公事,宴禾则要么拿几本书,要么拿个电脑坐陆曜之旁边,忙学业上的事。
等宴禾忙完,陆曜之也会关上电脑,再一起跑回客厅窝在沙发上看一部电视或者综艺。
差不多到十点,两人就会关掉电视,回房间洗漱,然后准时在十一点前上床。
再然后……
宴禾老脸一红。
但很快,他就没了东想西想的精力,只能被动地承受陆曜之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
直到把宴禾撩拨地面红耳赤,呼吸错乱,陆曜之才算是终于放过了宴禾。
“睡吧。”陆曜之语气轻柔,最后亲了口宴禾的唇。
往常的这个时候,宴禾在陆曜之的柔声细语下,就会直接安心地睡过去。
但今天,宴禾虽然感觉困倦,还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而后伸手拽住想下床的陆曜之。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陆曜之摸了摸宴禾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
宴禾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我……”
“嗯?”
“我有点难受。”宴禾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让自己发出了声音:“别走。”
陆曜之声音顿时带上了些许紧张,“哪里不舒服?”
宴禾脸颊轰地变红。
而后,他难以启齿似地,拽着陆曜之的手往下,“这里。”
陆曜之瞬间就明白了宴禾的意思,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陆曜之轻声呢喃,“真想不管不顾地要了宝贝。”
宴禾耳尖轻颤,因为这话完全心神不宁起来。
陆曜之的回应像是狂风骤雨,来势汹汹,几近凶狠地含住了宴禾的唇长驱直入。
宴禾面红耳赤地任由对方动作,差点溺死在这强烈的攻势中。
昏昏沉沉之际,他听到耳边传来遗憾的声音:“可惜。还不可以。”
宴禾很想问问为什么不可以,但很快,他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彻底沦陷在陆曜之的掌控之下。
到了最后,他几乎是昏睡过去的。
第二天意识回笼的时候,宴禾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他都已经那样了!
陆曜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宴禾几乎想要咬碎自己的牙!
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醒了?”
正磨牙间,头顶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而后习惯似得想要个早安吻。
“早。”
宴禾面无表情推开陆曜之,拒绝了一个吻之后,看也不看对方的脸,翻身下了床。
而后又一脸冷冰冰地进了浴室。
陆曜之神色茫然,目光紧盯着宴禾的背影,完全不明白一大早宴禾在生什么气。
是昨天做的……
太过火了?
陆曜之神情懊恼,又有些委屈。
他都已经很克制了,结果还是吓到他宝贝了。
宴禾进了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而后目光停留在脖子上的痕迹处。
看着深浅不一却异常醒目的痕迹,宴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外头找了创可贴自欺欺人地贴上。
脸色更冰冷了一些。
一早上的时间,自知‘理亏’的陆曜之甚至不敢多说话,只能用委屈巴巴的神色盯着宴禾的身影。
宴禾纯当看不到,一颗心冷硬如铁。
“宝贝……”
“我先下车了。”
车刚一停稳,宴禾就打断了陆曜之的话,直接伸手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陆曜之的声音一顿。
而后,他略显委屈地问道:“都不亲一口吗?”
宴禾冷酷无情:“不。”
而后不理会目光哀怨的陆曜之,甩上车门进了校门。
天天就知道亲。
自己一个人去亲个够吧!
宴禾一路走的飞快,到了今天上课的教室。
在张佑文身边坐下,宴禾收获了一道异常诡异的视线。
宴禾抬眼望向张佑文,“你盯着我干什么?”
张佑文摇头晃脑地,“做的很过火啊!”
宴禾反应过来。
“你想多了。”他声音冷冷地,“被狗啃的。”
张佑文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笑完了,他才终于注意到周围突然变得无比地安静。
僵硬地看向奖台,他们的辅导员兼老教授问道:“张佑文,你是觉得我今天讲的内容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张佑文连忙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反省道:“对不起导员,我不应该在课上开小差,更不该如此放肆地大笑,我有罪,我进行深刻的检讨!”
话音一落,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
宴禾微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行了行了!”老教授也怕了张佑文这没皮没脸的样子,挥手道:“坐下吧!”
“感谢导员!”
张佑文深深弯了弯腰,老实地在椅子上坐下。
双手放在课桌上,正襟危坐,一副小学生的模样。
宴禾以手握拳,抵着嘴轻声道:“活该。”
张佑文:“……”
因为张佑文这一笑,他和宴禾算是成了这节课的重点观测对象。
两人无比听话地认真听讲,直到下课,才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说的上一句话,老教授却点名道:“宴禾!”
“到!”宴禾下意识应了一声。
”还有张佑文。“
张佑文声音洪亮:”到!“
老教授声音一顿,而后又喊了几个名字,这才目光和蔼地看着几人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被点到名字的包括宴禾在内的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跟在老教授的身后进了办公室。
“你们先坐。”汪乐寅朝着空位置指了指,示意几人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份文件。
张佑文眼疾手快,从汪乐寅手中接过资料,分给了五人。
汪乐寅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几人道:“你们先看看吧。”
而后他捧过自己的水杯,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宴禾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
是近期有新的墓葬被发现的资料。
据专家初步估算,这墓穴大概是距今两千年前的。
但具体是什么朝代的,还得进行研究才能确定。
宴禾的目光落在s城上——
也就是说,这墓正好在宴禾家附近。
等了一会儿,汪乐寅才开口问道:“都看完了?”
众人点了点头。
汪乐寅道:“这座墓穴,大概定在下月中开墓。我特意联系了考古队,向他们要了几个一起进墓的名额。我的意思是,这次的机会难得,你们可以一起进去看看,对我们研究古文化有很大的帮助。”
他的这话一出,众人满脸惊喜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导员。
张佑文不可置信地道:“我们真的能一起进去?”
“当然。”汪乐寅点了点头,抽出了报名表,示意张佑文给大家分一分,“这是报名表,想去的把报名表填了,再交给我就行。”
“谢谢汪教授!”
这相当于直接砸在头上的机遇,实在没有什么人会拒绝。
因此等汪乐寅说完,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了谢。
“行,其他就没什么事了。”汪乐寅朝他们挥了挥手,“大家回去把手上的资料都认真看看。”
“好。”
应了一声,几人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宴禾蹙起眉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宴禾?”
张佑文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宴禾。
“没事,”宴禾抬起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行。”张佑文点了点头,和其他几个学生一起出了办公室。
汪乐寅问道:“还有事?”
宴禾点了点头,道:“汪教授,我可能……没办法参加这次的研究。”
“怎么说?”汪乐寅没想到宴禾会拒绝这件事,微诧了片刻后还是和蔼地问道:“方便说说理由吗?”
宴禾沉默。
他当然很想加入这次的行动,但是那东西还躲在暗处,要是去了……
看着汪乐寅不解的眼神,宴禾道:“我自己有些个人原因,不方便住在外面。”
“这样啊……”
汪乐寅微微点头,而后道:“我记得你家就是s市的?”
宴禾:“对。”
“如果真的有问题,我可以申请下让你晚上回家住。”汪乐寅道:“我个人认为,这次的机会放弃实在是……”
“我明白。”
宴禾低着头回了一句,但还是没有应承下来。
根本就不是在哪住的问题。
他现在一到天黑就不敢离开陆曜之身边,更何况这次还得一个人在外面待近半个月?
“那这样,”汪乐寅看出宴禾的为难,道:“离出发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你这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实在不能去的话……”
汪乐寅翻出电脑上的日历一看,“下个月15号之前告诉我?”
“好。”宴禾点了点头,“谢谢汪教授。”
“没事。”汪乐寅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你先回去吧,好好看看资料,有想法了随时联系我。”
宴禾这才道了谢,离开了汪乐寅的办公室。
来到走廊上,张佑文还没走。
见到宴禾出来,他问道:“你跟教授说什么呢?”
“没什么。”宴禾摇头,“就是说了这次我可能没办法加入。”
张佑文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假的?这么好的机会?”
宴禾沉默点头。
张佑文推测:“不会是舍不得你家老陆吧?”
“没有的事。”宴禾摇头,“和他没关系。”
“真的?”张佑文明显不信。
“真的。”
宴禾回了一句,而后沉默了下来。
看着明明很想去,但又拒绝的宴禾,张佑文拧了拧眉。
不关陆曜之的事,那是什么原因?
看着宴禾许久,张佑文看宴禾实在不想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今天下午没课,你准备做什么?”
宴禾思索片刻,“待宿舍吧。看个剧打个游戏什么的。”
“不去找他?”
宴禾叹息:“他忙。估计没什么时间。”
“那成。”张佑文点了点头,“吃了饭我们来几局?看看你进步没有!”
宴禾:“……”
他能拒绝么?
游戏里的人实在骂的太难听了!
“我擦。”张佑文从宴禾的表情上看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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